言暖眸色有些游移:“我渴了,喝水不行啊?”
南扬抱起双臂斜倚着门框:“怎么样才消气?我刚才逗你玩的。”
难得,他堂堂南社长先低声下气了。
动动唇,言暖的话到了嘴边拐了个弯又咽了回去,许久才说了完整的一句话:“我们……不要再这样了。”
眸光一凛,南扬站直了身:“怎样?”
“就是……”言暖难堪地找不到词汇,“我答应留在南城,不代表是要跟你在一起!”
终于把话说出来了,言暖感觉从心脏到喉咙口都被堵死了似的:“我该回复我正常的生活了,明天我会开始上班,你……没事也就不要过来了。”
她,在拒绝他,把他往外推。
放在膝盖上的手指在不知不觉地抠着指甲,言暖以为不看他就能掩饰得很好,却不知道早被他洞穿了所有的心思。
南扬大步过去把她推向床,不用说话直接压上去从她颈窝开始啃起,手指已经灵活地解了她三颗扣子,言暖忍无可忍把他推到了一旁,爬起来抓住敞开的衣襟,发丝有些凌乱,眼底也一片凌乱。
“你不打算回公司了吗!”
“你知道我不用回公司也可以工作的。”
确实,之前天天守着她看着她,他还是照样把公事安排得井井有条。
长臂一伸,大掌又抓住了言暖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重新箍进怀里又开始孜孜不倦地解扣子把她当洋葱一样剥。
“够了——”
言暖没有过激的挣扎,一声大吼,居然成功喝住了堂堂南社长的魔爪。
她眼底隐隐有泪意:“你以为这样缠着我就有用吗?”
“有用!”
眸光紧紧锁定她,至少这样能确保她一直被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言暖不争气地红了眼:“你真的不打算考虑我的感受了是吗——”
面色一沉,南扬耳边再度响起了奶奶说过的话。
对啊,他承诺过她,她不喜欢的话,他会改的,只是鬼知道这改起来这么难!况且,她现在不是要他改,而是直接要他不、再、靠、近!
南扬额角跟手臂的血管根根跳起,一番挣扎之后,松开了她:“我努力,去改。”
言暖心房疼了一下,差点弃械投降,狠下心忍住泪:“你不用改……只要你,别再插足我的生活就好了。”
“不行。”他想都没想,视线撇到一边,明显不接受任何反驳。
言暖早猜到了,仰仰头把眼泪咽回去,难得对他果决了一回:“除非你能改变……五年前发生的一切,否则,你就算能把我一辈子禁锢在你身边,我也没办法原谅你……”
心窝上被她准确地扎上了一刀,暗搓搓地疼,在她说话间,视线却不经意瞥见了没合严实的柜子,南扬眯了眯眼,他好像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你又何必——”
看见南扬突然拉开柜子那一瞬间,言暖脸色骤变,直接扑了过去:“你干什么——”
南扬很精准地单手截住了她,另一只手已经抓起了一排小药片,那排药片看得出来已经吃了不少,已经过半了。
言暖在视线接触到那排药片的瞬间就白了小脸,反应神速地挣脱了南扬的钳制掉头就要跑,可惜还是没能逃脱他的魔爪,被铁臂一横揽住了腰身硬是抱回了床上。
抬头,撞见一双猩红的眸子,他生气的时候通常没有半点表情,言暖从没见过他这样的眼神,像只暴怒濒临疯狂的狮子,随时会张口把人撕碎一般!
“你一直在吃?”
把那排小药片举到她眼前,言暖能把上面的小字都看得一清二楚:请在生活后72小时内服用。
铁证如山,她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有他的孩子!
现在想起来,前几天她胃出血送去医院被怀疑是怀孕,她当时的反应就不太对,原来是她根本早就知道怀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言暖缩着微微发抖的身子,没说话,也就是默认。
南扬红着眼睛看了眼旁边桌上的水杯,回过头来,呼吸逐渐加剧,狂躁的大狮子直接啃在了小绵羊的嘴上,三下五除二,小绵羊已经被扒得差不多了。
“放手……”
对于他,她根本无力反抗,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尤其在他的盛怒之下,她只能徒劳地尖叫:“南扬——”
他抬起头盯着她:“为什么……不要孩子?”
她勇敢地看回去:“怎么要?难道以后他问我爸爸是谁,我要回答说他爸是他妈的杀父仇人吗!”
很好,她很成功地给他怒火上浇了一把油!
南扬是真的被气疯了!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喘着粗气盯着已经瘫软的言暖,一把抓起桌上的那排药片,“砰”一声冲出了房间。
言暖躺在床上,眼角滑下一颗屈辱的眼泪,抓过被子把自己蜷缩进去,无声地抱着自己哭。
南扬把那一排小药丸统统扔进了马桶,狠狠地冲了好几遍的水,从浴室出来,颓然瘫坐在了沙发上。
他以为,这段时间已经把小绵羊调教得很好很听话了,甚至昨晚,他以为她会慢慢接纳他,甚至原谅他了。
没想到,他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大灰狼居然败给了小绵羊!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南扬胸膛里像困了一只凶猛的野兽,呜呜嚎叫着要撕裂他冲出来,她对微安那么好,为什么能忍心扼杀有可能是他们两个孕育出来的孩子?
她就……那么不想跟他扯上关系吗?
一瞬间,怒火卷走了南扬的理智,“霍”地起身,一边大步走向房间,一边扯掉了自己的领带,原本要出门的整齐装束立刻被毁了,冲进房间大力摔上了门。
隐隐的,只能听见言暖无奈的哭声和呻吟。
被落在客厅的手机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是宋泽,但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