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理纱挑衅地靠近过来,主动把脖子送了过来,南绯身侧的两手握成拳青筋暴起,却终归没有对纪理纱怎么样,纪理纱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慈善晚宴那天明明那么好的机会,你居然没有按照我的安排出现,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据说南扬跟学姐两个人一整晚都在酒店房间呢!孤男寡女,学姐还喝得那么醉,你说他们会干些什么?”
骨节声响起,南绯眼底窜起了杀气,纪理纱看着他微微发颤的身躯,笑得有些阴险:“那天晚上你要是出现了,那跟学姐一起共度良宵的人,可就是你了啊……”
“够了——”
南绯一声低吼,纪理纱才稍稍收敛了一点,但还是刻薄得不行:“我是不明白了,这么好的机会你居然就放弃了……”
“那天晚上你是不是也打算给暖暖下药的?”南绯举起手里的药瓶追问。
“我没有。”纪理纱想也没想就否认。
“要是没有我三叔带走暖暖,你敢说你不会任由程浩对她做些什么吗!”
“你是不是傻?”纪理纱抱起双手反驳,“我当时是跟你合作的,由我拖住南扬,你自己想办法从程浩手里带走学姐,是你自己不出现,关我什么事?我当时是带着这药没错,但要下药的话,直接把药给程浩就好了,我自己带着干嘛?”
南绯半信半疑:“程浩跟你也是合作关系,你真的没想过把暖暖当成条件跟他交换利益?”
“切!”纪理纱一脸的不屑,“就那个程浩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他也就那天晚上有点作用了,他爸程立军死了之后,鹏程集团就名存实亡了,这个败家子眼看快把家产败光了,在国外混不下去,才赶紧回来南城想找机会再敲一笔钱,竟然不择手段到连在商场门口摆摊的老太太都不放过!不过他也就这点本事了,只能欺负一下老太太,对南扬,他还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顿了顿,纪理纱继续说:“就这样的人,我跟他合作干什么?就连那天晚上他被南扬揍了之后,也只能像个泼妇一样厚着脸皮去南空世纪追讨赔偿,结果连你三叔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保安给轰了出来。”
这事南绯倒是才刚知道,有些意外,纪理纱忽然想起了什么:“那天晚上你不是说你出现了吗?那为什么带走学姐的人会是南扬?你说你起码做了一件最重要的事,什么事能比学姐还要重要?”
“不用你管!”南绯冷冷把话甩过去。
纪理纱也不勉强:“行,你不说就算,但是以后你要是再临时改变计划,最好提前跟我说一声!否则,你让我还怎么跟你合作下去?”
“哼。”南绯凉凉一声冷笑,“我也没打算要继续跟你合作下去。”
纪理纱又是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对,我跟你合作是为了暖暖,可是我怎么知道你还会对暖暖做些什么?”南绯反客为主,“而且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我完全不知道,我不能拿暖暖来冒险,再说,我是南家的人,没有理由帮着你算计南家吧?”
“你……”纪理纱按下要发飙的冲动,她还需要南绯这个帮手,“我其实没想过要伤害学姐的……”
“没想过要伤害她?你可是回国第一个晚上就对她下手了!”
“那晚那杯水我并不是要给学姐喝的!只是巧合而已,我本来是要给南扬喝的——”纪理纱很激动地为自己抗争,“我当时倒了两杯水,递出去那杯是下了药,本来是给南扬喝的,谁知会阴差阳错被学姐拿去喝了……现在想想,都不知道是不是当时南扬就已经发现什么了。”
“肯定是。”南绯扬起一个幸灾乐祸的微笑,“跟我三叔斗你真的太嫩了!说不定他当时早就已经看穿了你的心思,不然那杯水怎么会有阴差阳错的机会让暖暖给喝下去了?”
在南绯看来,或许南扬就是有意要让言暖喝那杯水也说不定呢!
纪理纱脸色带着一丝微妙的难堪,要真是这样,那她不是反过来被南扬算计,跟秦渐希睡了一晚?
这么说来,她是再也无望能接近南扬了?这才多久,她就这么输了个彻底?她不甘心——
“以后没什么事,你也不用联系我了。”
南绯迈开步子就要走,纪理纱叫住了他:“等一下!”
南扬定住,头也没回:“反正你也不会告诉我你真正的目的,那你还想怎么样?”
抿抿唇,纪理纱似乎有些欲言又止,好一会儿才把话说出来:“学姐……她现在怎么样?”
“多亏你那晚安排她跟程浩吃饭,被程浩灌得那么醉,胃出血住了好几天医院了!”南绯话里带着气,“不过现在她没什么事了,还心心念念记挂着你为什么一声不响就搬走了,而且她至今还不相信你会对她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是傻到家了!”
“我真的从来没想过要伤害学姐——”纪理纱似乎很委屈。
又听见南绯不屑的嗤笑:“从你决定回国那一刻开始,不就是在利用她了吗?”
“我……”纪理纱被南绯堵得无话可说。
沉默了一会儿,南绯稍稍回过头,语气缓和了不少:“……有空,你自己去跟她说清楚吧。”
说完这句话,南绯就大步离开了,剩下纪理纱一个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许久,悠悠地转身看着水光粼粼的湖面说了一句:“对不起……”
在医院住了差不多一个星期,言暖终于可以出院了,南扬替她把早就说要来接她出院的奶奶和叶小草都给挡了回去,自己开车把她送回了家,盯着她吃完了药就进了厨房给她做好了午饭。
一起吃完之后,南扬准备要回公司了,言暖很殷勤地给他递上了外衣:“路上小心哦!不着急哈,慢慢开车!”
瞥她一眼,南扬蹙眉,她脸上的笑,那一个叫狗腿!
不动声色接过衣服,南扬反问了一句:“就这么迫不及待要赶我走?”
言暖眨眨大眼睛,无辜地回:“没有没有!绝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