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羽没在医院呆很久,教会陶幺幺怎么把花枝修剪好看,就带着小麦兜走了。
陶幺幺送他们出门时没看见龙和彦的身影,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龙和彦已经走了!
送走了白若羽,她继续回病房修剪花枝,倒腾半天终于把一大束鲜花修剪好,插进花瓶。
“耶!终于大功告成了!”
陶幺幺一边舒展着腰板,一边转头看向白若辰,想问他自己修剪的鲜花好不好看。
却看到白若辰吊着受伤的右手,从床上坐起来,正挪动着身子慢慢往床边靠。
陶幺幺立马条件反射,关切问道,“若辰你要干嘛?”
白若辰顿了顿,“我要下床!”
“小心!我来扶你!”陶幺幺殷勤伸手去扶他。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白若辰有些无语,自从他右手受伤,她便寸步不离悉心照顾他,吃饭她用勺子喂、喝水她给他端着拿吸管吸、他看个书她也伸手过来替他翻页!弄的他像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不行!你右手受伤了,不能动嘛!那我就要照顾你,我来当你的右手!”陶幺幺一本正经的说着,还是执意扶着白若辰往前走,走了会儿,一抬头发现白若辰竟然走进了厕所。
他嘴角勾起一丝偷耶的笑,“我现在要上厕所,你还要不要来当我的右手?”
呃?
陶幺幺不明所以,看看白若辰的右手,又看看白若辰系着裤带的病号裤,突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小脸爆红逃出厕所,碰的关上了房门。
“呵呵呵!”里面传来白若辰毫不掩饰的笑声。
陶幺幺囧囧的等在门外,不一会儿,厕所门打开白若辰走了出来,陶幺幺又扶着他回了病床上。
替白若辰盖好被子,忽然听他说道,“父亲去找过你,还拿支票让你离开我的事情,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陶幺幺微微一愣,“那你为了我回到帝都,放弃自己喜欢的职业接手白氏集团的事,你为什么从来没告诉我?”
“……”
空气里一阵沉默,两人都不再说话。
最后还是白若辰主动开口,“幺幺,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我不想失去你,也不想让你有负担!”白若辰伸手将她搂入怀里,“你看,现在这样我即使不当医生接手白氏集团,不也好好的嘛!”
“好什么好!”陶幺幺说着小声啜泣起来,“现在你右手受伤了,再也拿不了手术刀了……”
白若辰倒安慰起了她,“没关系!没关系!反正我也不用当医生了,不用再做手术!我有你在我身边就好了,你不是说了要做我的右手吗?”
陶幺幺心里终于好受点,止住了眼泪,点点头,“嗯!我以后当你的右手!我要把你照顾的好好的,我以后还要跟王大妈学做好多好多好吃的,替你洗手作羹汤!”
“嗯嗯!好!”白若辰抬头爱怜的吻在了陶幺幺的额上。
两人正腻歪在一起,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傅景琛抱着一束鲜花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坐床上抱在一起的两人,愣了一下,随即调笑道:,“呵!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呢?我先回避!”说着真要转身出去。
“来了干嘛又走了。”白若辰开口。
傅景琛立即停下脚步,带着一脸笑意折返回来,把手里的鲜花放在床头,看向白若辰:“怎么样,伤得严重不!”
白若辰笑了笑道:“还好,死不了,没有什么大碍!”
“好可惜!”傅景琛故作一脸惋惜的模样,“既然不严重,相信很快就能康复了。”
陶幺幺看了看傅景琛,有些尴尬,便主动提出道:“我出去买点水果,你们聊会儿。”
“我想吃橘子!”白若辰顺势提出要求。
“好好好!”陶幺幺拎着包就出去了。
傅景琛看着陶幺幺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眼中多少有一丝落寞,轻叹一声,回头对白若辰说道:“今天我是来认输的,这次我输得心服口服!”
白若辰一愣。
“昨天那么危急的情况你不要命的冲出去替幺幺挡子弹……我承认我比不上你,你也确实更值得她爱!所以我祝福你们!”
话落,白若辰笑了:“谢谢!”
“不过,我可警告你要一直这样对幺幺好!如果以后哪一天你变心了,对不起幺幺了,我还是会回来把她抢走的!”
“呵!放心吧!不会有这一天的!”
不一会儿,陶幺幺拎着一袋子橘子回来了,顺手递了个给傅景琛,自己拿了一个仔细的削了皮,一瓣一瓣的往白若辰嘴里喂。
傅景琛顿时嚷嚷,“受不了你们这样虐狗!我要走了!”
傅景琛出了医院,径直回了筒子楼。
他把霹雳抱到王大妈屋里,让她帮忙转交给陶幺幺。然后把出租屋里的东西都打包了,叫来工人一件件搬走。当初他是为了追到陶幺幺才搬到了这里,现在看来,他似乎没有必要再继续在这里住下去了!
王大妈看到一串的工人搬着箱子从傅景琛屋里出来,唬了一跳,立马拉住他,“小傅你这是咋的?要搬走?”
“是的!”傅景琛点点头。
“哎!你说你这住的好好的,大家也都喜欢你,干嘛搬走?”
王大妈拉着他又是一阵长吁短叹,特别舍不得。
傅景琛搬回傅家后决定回归帝都豪门圈子,做回以前那个风流快乐的傅家二少。
于是,当天下午接到张幼斌电话,说明天有个酒会,问他有没有兴趣去玩玩。
傅景琛欣然答应。
第二天。
开了辆改装喷漆成骚包桔红色的G56AMG去酒会,一路引了无数男人羡慕的目光,到了地儿替他泊车的小弟都看的直愣眼。
傅景琛把车钥匙冲他潇洒一抛,勾唇笑着就往里走了。一进酒会,顿时成了焦点。
“天呀!这可是我们傅二少呢?”
“听说你从维也纳回来有些日子了,可从没见你出来玩儿过!”
“呵呵……这不回来忙着教书了嘛!”
“咦!教书?”
“我现在在音乐学院当钢琴教授!”
“原来是这样!咱景琛少也成了令人敬佩的人民教师了啊!”
“呵呵……”
“还是幼斌这小子有面儿啊!举办酒会能把景琛也给请了来!”
“哈哈哈!”张幼斌笑的也倍儿有面,伸手搭在傅景琛肩上,“那是我们景琛给面子!”
说着很亲热的把傅景琛请进了内场,里面要更豪华更奢靡,坐着的都是些顶级豪门公子。
傅景琛坐进去,都打了招呼,聊了会儿。突然觉得没意思,这种酒会无聊的很,便坐到一旁的沙发上看他们玩儿。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一阵嘈杂声。
傅景琛反正也无聊索性走出房间,双手倚在栏杆扶手上往下看热闹。
只见一个身材娇小一袭美丽花朵裙装的女孩儿站在张幼斌面前,两人像是起了争执,旁边一群男男女女举着酒杯跟他一样看热闹。
傅景琛有些悻悻准备往里走,忽然女孩儿昂起了头,他看见她的脸,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她?好像是是音乐学院的学生!
傅景琛往里的脚步一转,迈步下了楼梯,这才听清了他们争执的内容。
“我们今天也就图个开心,你先前不是演了个电影儿,叫啥,‘风华’,里面有段儿跳舞的,很好看!”
“赶今儿应景儿,也给大家跳一段,开心开心!”
“跳一段!”
“跳一段!”
旁边看热闹的还吆喝上了,女孩儿越显得尴尬局促,手搅紧了裙摆,“张少,对不起!”
“我今天穿的是裙装,高跟鞋儿,跳舞确实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不要以为自己是个小明星,就能在这儿拿乔!”
旁边像是经纪人的女人推了推女孩儿,“你就跳吧!”
女孩儿咬紧嘴唇,看看对面的张幼斌,看看经纪人,再看看周围举着酒杯看热闹的人们,似乎下一秒就要妥协,跳了一了百了。
忽然一个好听的男声响起,“张裤子!你丫是没见过女人跳舞吗?”
张裤子,是大院权少们给张幼斌取的绰号。
张幼斌他爷爷是傅景琛家爷爷的副官,救过老爷子的命,老爷子给了他一笔钱做生意,家里才慢慢起来。张幼斌算不得根正苗红的大院子弟,从小却喜欢跟在大院少爷们屁股后面奉承,于是得了这样一个绰号!
张幼斌一听有人敢这样叫他,怒了,转头一看是傅景琛,顿时又像焉了气的皮球,“景琛……”
傅景琛也不想太下他的面子,看了女孩儿一眼,说道,“人姑娘今天确实一身裙装、细高跟儿,不能跳舞给酒会助兴,情有可原!”
“要不这样,我钢琴弹得还行,我给大家弹一曲助兴怎样?”
“怎么敢!”
“那怎么能劳你大驾!”
这下,众人倒不敢让他弹琴了。
傅景琛不置可否笑笑,走到大厅中央放着的那台三脚架钢琴前,松了西装扣子,微微撩了撩衣袖,手指在黑白琴键上跳跃。
一曲悠扬的《致爱丽丝》从他的指尖流出。
终于,一曲钢琴曲结束,大厅里爆发出阵阵掌声。
很快大厅里又恢复了热闹,人群散开,或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举杯交谈,或端着盘子在自助区吃餐点。
先前的争吵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
女孩儿正要走上前去感谢傅景琛,他却从凳子上起身,往楼上走。
“傅先生!”
“傅先生!”
旋转楼梯上,女孩儿终于追上了傅景琛,一双大眼睛望着他,“刚才……刚才,谢谢你!”
傅景琛对她笑笑,“小事情!”
顿了顿又说道,“你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吧?”
“呃?”
“你上过我的选修课!好像每节课都到!几次点名点到你,同学们都起哄说你是大明星攸宁!所以我记住你了!”
攸宁眼里闪过一丝精光不过很快黯淡下来,“是的!我是民族管弦系的学生!”
傅景琛点点头,“你是我的学生,所以我有义务帮助你、保护你!但是,这样的酒会你以后还是少来!”
上流社会的世界奢靡、繁华似锦,所有人都想挤进来,但却不知道里面的腐朽黑暗!
傅景琛说完转身离开,攸宁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
原来,他还是没有记起她到底是谁!也对!当时的她确实是毫不起眼,不过是维院众多中国留学生中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