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苦涩,和他动情了一夜,早晨醒来,听到的第一句话竟然就是——钱。
可,这本来就是我需要的,所以我不打算装的那么冠冕堂皇和无辜:“谢谢你。”
“今天给你放个假,好好休息休息。”
他松开了我的秀发,站了起来,又很平静地吩咐,仿佛刚刚的动情只是我的一个幻觉罢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吧,想吃什么,打电话给秦昊,会有人送过来的。一百万的支票在床头柜上,今天就可以用了……”
我“嗯”了一声,很小声,他听见了,又或许没听见,反正是自顾自地走了。
我蜷缩在温暖的被窝里,被窗外闯入的明媚的阳光照着,心头却逐渐涌上了一股空落落的羞耻感,还有一种此刻再明亮再温暖的阳光都无法洗去的堕落的罪恶感!
因为我之前无意中看到周擎屿的档案时,就知道,他一直是有妻子的!
而我,就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破坏别人家庭的地下情妇!
如今这个局面确实是我预想到的,我却没有任何遗憾。拿起那张支票,我的心也落了地,还好,还好我赌对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此时只有我一个人,只是或许还停留这昨晚糜情的气息。我想打开窗透透气,谁知一下床,就浑身酸痛的跌坐在地上。
镜子里,密密麻麻的遍布全身的吻痕实在让我这个当事人都觉得有些恐怖。这个周擎屿,昨夜到底使了多大的力道!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那种腰酸背痛,和皮肤上的胀麻痒痛在这个清晨一股脑儿的向我袭来。
最难搞的还是这大大小小,青紫色的吻痕,我到底要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它尽快消散呢。
于是洗过澡后,衣服露出来的部位上全都被我抹了无数层底妆和遮暇,这么一遮蔽,再戴个纱巾倒是什么都看不出来了。
我在厨房里随便找了些食材,做了个蔬菜汤喝掉,然后便拿着这一百万的救命钱匆匆赶去银行,然后辗转回了医院。
父亲刚做完透析,已经虚弱的睡下了。母亲双眼熬的通红,中午好像还没有吃饭,我去的时候,她一边吃着包子,一边就着在医院附近的街边摊买的豆腐花。
我走过去的时候,母亲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
“妈……”
母亲恍然抬头,面容间的苍老是我不曾想过的:“小朵来啦!你吃午饭没有啊,我这还有个包子!”
母亲把热乎的包子递给了我,我的眼眶里有些发酸:“妈,你平时就喝这个嘛?”
母亲立刻摇头:“哪有啊,平时妈吃快餐,盒饭什么的,里面的菜可多了好了,你放心吧。”
此时,我很能感到自己昨夜做的那个决定,实在是无比的正确:“妈,您别太辛苦了,不行的话我给爸请个护工吧。房子我给赎回来了,抵押给银行的钱,您就安心的给爸治病吧。”
母亲略感觉差异,在她还没有问我之前,我就把之前编好的谎话说给她听:“妈,原来我们住在县城,为了我能更好的生活,你们把一辈子的积蓄都在金市买了房子。虽说房子不大,但也是你和我爸爸一辈子的努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把它给卖了!钱您放心,是公司的一位领导看我家庭情况不好,鼓动员工募捐的,您放心用就好了。”
母亲还是微微发怔,似乎有些不信公司的同事会给我捐助这么多钱。一百万啊,那可是整整七位数啊!
“啊,原来是这样,那你千万不能白收啊,以后要多为领导办事,多帮助同事,只是这钱也太多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急着用,不行的话,你再还回去点?”
我连连摆手:“妈,不用,募捐的钱哪有还回去的道理。你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努力工作,不会辜负领导的。”
我一定会老老实实乖乖的,争取不会让周擎屿这么快就厌烦我。
目前,我就这么一个目标和心愿了。
“妈,我去看看爸,顺便问问医生爸的状况。”这个话题实在太过于敏感,撒谎的感觉也令我十分不舒服。
如果母亲和父亲知道了这钱的来路,宁愿不治病,也不会接受一分的。所以我要小心翼翼,绝对不能露出破绽。
我在医院一直待到了晚上,父亲的精神似乎有些起色,不过仍然很虚弱,天还没有黑,就早早的躺下了睡着了。
周擎屿的电话也如期而至,问我在哪,我如实的告诉他医院的地址。
坐上车以后,我长长的吁了口气。
周擎屿瞄了我一眼:“怎么了?”
我听着汽车发动的声音,将头抵在了座椅上,然后说着:“没什么,就是我爸的病,唉,不知什么时候能见到点光亮。”
其实说完,我就后悔了,干嘛要对周擎屿哭诉这些,好像是我变着法的装无助,求他掏钱似的。
再说了,我不过就是他的一个暖床工具,我的父亲又跟他没关系,我的家庭就更跟他没关系了。
我将脖颈摆正:“对不起啊,我家里的事我可以处理的,我也不是朝你发牢骚,我就是……”我好似有点越描越黑的意思。
“欧岭的那套别墅,可以归到你名下。”
果然,他觉得我是在要钱,是啊,我这种行为和那些拜金女有何不同。
我连连摆手,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郑重道:“不用不用,真不用,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给我的一百万我已经把房子赎回来了,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不知道周擎屿是否对我已经产生了那种的印象,不过,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我也不奢求他可以理解我的难处和无奈,毕竟我需要钱,这是事实。
“无妨,我给喜欢的女人一套房子,很正常吧……”
我瞬间就有种傍上大款的感觉,且无比的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