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腕上带着各式手串,有些手串上还挂着类似冥符咒语的贴牌。一条灰色裤子,脚下一双黑色绑带皮靴。站起来时,目测也得有一米八多。
他樱红的薄唇,勾起了一个魅惑十足的笑容,然后一张一合:“阿雅,辛苦了。你说你给我带了这么多好货,我该怎么奖励你呢?”
她的脸好像绽开的白兰花,笑意写在她的脸上,溢着满足的愉悦,一双大眼睛含笑含俏含妖,水遮雾绕地,媚意荡漾,小巧的嘴角微微翘起,红唇微张,欲引人一亲丰泽,这是一个从骨子里散发着妖媚的女人,她似乎无时无刻都在引诱着男人,牵动着男人的神经。
“秦哥,人家不要奖励啦,人家是心甘情愿的呢!”阿雅虽然说话的声音是异常酥麻发嗲的,可却我却听出了她话中的真诚。一个女人如果爱上了一个男人,无论做什么都是会心甘情愿的。
“就你最贴心了!”男人赞叹一句,然后低头直接吻了阿雅一口,虽说只有一口,但是我能看出来很重,很深。
“对了,松日呢?这次行动不是有他一个吗?怎么没看到他?”秦老板,抬头扫视了一圈,屋里和门口并没有看到松日。
我猜那个松日就是外国国籍,并且被阿雅一刀毙命的男子。
果不其然,阿雅的神色极度不正常,先是尴尬的笑了两声,然后那纤纤玉手带着调情的做作,轻轻的拍在秦老板的胸膛上。
“哎呦,我实在是不喜欢那个榆木疙瘩,秦哥,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说我的,那话真是难听呢,所以我手下一个不留神就扎到了他的心脏上。你还不知道我呀,能做出杀人这种事情,一定是将我气急了,秦哥,你不要找他了好不好嘛。”
我一个女性旁观者听着都鸡皮疙瘩掉一地,就更别说这大男人秦老板了。
果然,女人撒娇还是好用的,秦老板嘴角的笑虽然收了收,但是也没有过多的恼火。
只是,我却清晰地见到他那妖孽的桃花眼中露出了一点点的黑色杀气:“他惹你生气,是他的不对,但是组织里也有组织里的规矩,所以下不为例,知道吗?”
阿雅虽说跟他有过亲密接触,是不一样的身份,有些时候是可以有恃无恐的。
可她,到底还是惧怕秦老板的,再也不敢把身子紧紧贴到他身上,只是悻悻的拢了耳边的发,微微颔首,说着知道了……
秦老板双手插兜,朝着我们慢慢走了过来:“为什么嘴巴都封着胶带?这样我还怎么看样貌?都给解开!”
“秦老板,这……这……不太好吧,万一她们乱说话怎么办?”一个手下提醒道,毕竟这不是他们的秘密基地,而是一个招待所。招待所可人多口杂,万一暴露了,他们乃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怕,这四周都有我的人,直接解开就是了,不解开看,怎么定价?”秦老板丝毫不顾忌。看来整个小镇已经全部被他控制了。
手下听到这样的话,自然放了心,粗鲁的将我们嘴巴上的胶带给撕扯下来。
那是一种被撕裂的痛,我觉得嘴巴上的唇毛,都已经随着胶带给粘了下来。
一瞬间,满屋子都是撕心裂肺的哭声,毕竟,我们都知道,此时此刻已经身不由己,很有可能要远离家乡,被卖到完全陌生的地方,永生永世都逃不出来。
可是,男人们拿着砍刀和棍子吓唬着女孩们,并且对哭的最凶的女孩扇耳光脱裤子,女孩只能全身搐动,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是从她灵魂的深处艰难地一丝丝地抽出来,散布在屋里,织出一幅暗蓝的悲哀。
这灯光也好像因为哭声变得朦胧浅淡了过了一会儿,方才嚎啕大哭已经变成呜咽,颤栗地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我惊悚着,怀着茫然的恐惧,犹如一个受伤的人当一只手指接近他的伤口时会本能地颇抖一样。心里像有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地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像要跳出来了。
我的脸皮下面的一条条隆起的筋肉不断地抽搐着。浑身颤动,满是突然起来的寒噤。我不知道自己该怎样自救自己,或者是自己怎样才能救下这满屋子里的女孩们。
秦老板走到女孩们的面前,一个个细致入微的打量,一点点说着令我们惊恐的话语:“这个,长的一般,太小了,也就十五岁吧,十万块就可以了。”
“这个挺好,屁股和胸都挺大,卖个十五万块,还算便宜了。”
“这个嘛,有点黑,七万吧……”
“这个好看,长的漂亮,只是哭就不好看了……笑一笑好不好?能卖二十万!”秦老板仿佛饶有兴致的举起手,轻轻地擦去她眼角源源不断溢出的泪花。
男人见此,狠狠的推搡了一下女孩,凶恶的说:“哭什么哭!”
女孩努力憋着,可是恐惧实在是压垮了她的神经,再也憋不住了,放声大哭起来:“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坏人,你们是坏人,呜呜呜……”
可是她的痛哭没能换来他们的怜悯,反而被拖到一角处,被拳打脚踢着,没多一会儿,她就没再发出声音,估计是直接被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