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风吹过,苏晓月打了一个寒战,暑天里感觉到了秋日的寒意,盛重煕的乞求犹如雪地里浇了一瓢凉水,让她迅速冷静下来。
她一把推开他,慌乱地说道:“这个吻不算,它什么意义也没有!”
盛重煕眼疾手快地拉住了她,忍笑道:“这个吻不算我们再来一个如何?我保证再来一个就会有意义。”
苏晓月大囧:“我不是那个意思。”
盛重煕情意绵绵:“那你说是什么意思?”
苏晓月差点顺着他的思路解释,想了想,没有上当,说道:“算了!我不跟你油腔滑调,我们回去吧!刚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怎么能当没有发生过呢?”盛重煕急了,“苏晓月,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压抑自己?我感觉得到,你明明很喜欢我,对我很心动!你不要狡辩,你的身体欺骗不了我!”
他顿了顿,见苏晓月没有反驳,继续道:“是!我也知道,我们刚刚认识的那会儿,你是真心讨厌我,不想看到我!但是,我不相信这么久过去了,你一点儿也没有喜欢过我!”
盛重煕的眼睛里燃烧着一团火,一团可以把月亮烧成太阳的火。苏晓月无力地反抗:“算了!我不想说什么,我们回去吧!”
“不!不回去!今天你一定要给我一个确切地答复。”盛重煕倔强地扯着她的手。
苏晓月怒了,说:“你要什么样的答复呢?我感动了!我觉得你很好,我同意做你的情人了!是这样的吗?”
盛重煕不说话。
苏晓月看着他那默认的表情,更加生气,愤愤道:“你死了那条心吧!我的决定一万年不变,我不可能做你的情人!”
“苏晓月,你不试试,怎么断定你不可能?”
苏晓月冷笑:“盛重煕,你一定要试过才知道被高压线电着会死人吗?”
盛重煕哑口无言,半天才强辩道:“苏晓月,那不一样!感情是很复杂的东西,它跟自然法则不一样!”
“不管是不是一样,我的答案都一样!盛重煕,你千里迢迢地赶来,得知的答案估计又要让你失望了!明天你还是带着小张回去吧!你在这么呆再久也没有用!”
“苏晓月你为什么这么别扭?”盛重煕怒吼。
“哦?你觉得我很别扭吗?”苏晓月冷冷道,“盛重煕,听到你这样的评价,我只能说你不了解正常的女人,而我恰恰是远离你那个畸形圈子以外的正常女人。”
“所以,你不了解我,而且,看样子你也永远不会了解我!”苏晓月说完,一把甩开了盛重煕的手,径直朝前走去。
“苏晓月!我不了解你,那你就给我机会让我了解你啊!”盛重煕大叫。
苏晓月停住,半天才缓缓说道:“没有用!即使你了解我也没有用!”
盛重煕追上,掰着她的肩膀,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说,苏晓月坚定地推开他的手,说:“盛重煕,不要再纠缠了,这样没有意义!”
“不!我要纠缠!”盛重煕孩子一样顽固。
苏晓月却没有了逗留的心思,她平静地说道:“算了!我们回去吧!我的女儿这时候也该睡觉了,说不定闹着在找我!”
平静的力量更可怕,盛重煕松了手,垂头丧气道:“好吧!你女儿更重要,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以后你会慢慢了解我,我也会了解你的。”
苏晓月没有理他,迅速朝前面走去。走出十多米左右,只见张俊豪坐在路旁的一块石头上,仰视着月亮发呆。
看见苏晓月走近,他立即站了起来,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苏晓月看他一眼,默默地从他身边飘过,径直走进了院子。
回到家,却没有听到宝宝的哭声,陈爸爸堂屋里看电视,说道:“回来了?你妈舍不得孙子,抱着去自己房里了,说要带着睡一晚,加深一下感情。”
苏晓月抱歉让两位老人受累了,道了晚安,说:“我上去看看,要没有什么事就先睡了,他们两位还在后面,请您招呼一下吧!”
陈爸爸答应着,说好。苏晓月上到二楼,推开陈妈妈房间的门,只见宝宝已经睡着了。
陈妈妈笑眯眯地歪在宝宝身边,看见她进来,悄悄道:“宝宝今晚跟我睡,你几天没有睡好了,今晚就好好休息休息。上去吧!快去冲个凉,看你走一身汗。”
苏晓月道谢,嘱咐了几句,退了出来,且回自己房间去。走廊上遇到刚刚上楼的盛重煕和张俊豪,三个人互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各回各的房间里去了。
回到房间苏晓月洗漱了,打开空调,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困意立即袭上,模模糊糊就要睡去。
手机却响了,苏晓月烦躁起来,估计又是陈家宣,准备冲他好好发一顿脾气,打开一看却是盛重煕,呆了片刻,果断掐了。
不料短信立即跟进:“苏晓月,求你不要折磨我!接电话!”
可是苏晓月就喜欢折磨他,他再打来时,苏晓月只让电话响了两声,就果断关了机。
毛病!难道她所说的还不够清楚吗?还有什么值得电话追加的?苏晓月暗骂。
她重新躺下,心想这下可以好好睡觉了,不料外面却响起了敲门声,轻轻的,透着小心翼翼。
苏晓月翻身坐起,问:“谁呀?”
“我!”
是盛重煕!苏晓月惊得一把跳下床,小跑到门后,隔着房门低声骂道:“盛重煕,你找死?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闹什么闹?楼下两位老人呢!”
盛重煕门外恳求:“苏晓月你开开门!我们聊聊,互相了解了解!”
苏晓月立即想到了关于“了解”的更深层次的含义,不由羞红了脸,恨道:“盛重煕!你不要脸!”
“苏晓月你别想歪了,我就是想跟你聊聊天,没有其它意思,我绝对不会对你那什么的?”盛重煕秒懂苏晓月的曲解,低声解释道。
苏晓月脸更红了,窘迫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好像明天天不亮似的。”
“我睡不着!”
“你睡不着是你的事!管我什么事?合着你睡不着就得骚扰我?”
“苏晓月你要再不开门我就踢门了!”盛重煕软的不行来硬的。
他成功地恐吓到了苏晓月,苏晓月犹豫了一下,权衡了一下放盛重煕进来跟任由盛重煕胡闹之间的利弊,她选择了放盛重煕进来。
门稍稍开出一条缝,盛重煕就挤了进来,进来就把手高高举起,宣誓道:“苏晓月我绝对君子动口不动手!我就想跟你聊聊。”
苏晓月慌忙关了门,红着脸骂道:“你就一流氓!大晚上的私闯单身女人的房间,你想干什么啊你?”
盛重煕空调下吹了吹,一脸享受,说:“舒服!刚刚走廊上不过就站了两分钟,就出一身汗。”
苏晓月怒:“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盛重煕不理她,吹舒服了,且在塑料拼图上躺下,枕着胳膊摆出妖娆的姿势,坏坏地对苏晓月笑道:“我就想听听,你为什么就不能答应做我的情人了?我哪里不配拥有你了?我身边的模特明星一大堆,她们可是哭着抢着扑上来。”
苏晓月吐血,翻着白眼说道:“盛重煕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我们每次见面都讨论同样的问题,你不烦我都烦死了!”
说完就催促盛重煕快出去。盛重煕说:“请神容易送神难!”
苏晓月没有办法,干脆椅子上坐下,气呼呼地瞪着盛重煕,倒看他还有什么无赖手段。
盛重煕不为所动,眨巴眨巴着眼睛也看着她,不说话。
苏晓月没辙,败下阵来,只好先开口道:“盛重煕,你如果了解我,就会知道我跟你那些名利场里的女人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我洗耳恭听!”
苏晓月顿了顿,说道:“我小时候爸爸在冷市工作,我跟妈妈在爸爸的老家——一个离冷市千里之外的小县城长大。我妈妈是一位老师,我跟着她吃住都在学校里。”
“我五六岁时,科技还没有这么发达,大家都没有什么娱乐,没事就爱逗我玩,说的最多的就是,苏晓月,你爸爸在大城市找了新老婆了,不要你和你妈妈了。”
“很平常的一句玩笑话是不是?几乎所有经历过父母两地分居的小孩,都听到过类似的玩笑话吧?”
“可是,天知道这句玩笑对我造成了多大的伤害!我当了真!有一段时间我几乎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我仔细观察着母亲的变化,留心着她收到父亲信件和电话时的表情。”
“我是那么害怕大家所说的都是真的,我的父亲不要我们了,他在外面另外组成了一个小家庭了!”
苏晓月说着,眼睛渐渐蒙上了一层雾气,盛重煕听着听着,不知不觉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她那张悲戚的脸。
“没有经历过分别的人是不会知道团聚有多珍贵的!没有盼望过团聚的人也不会知道春节意味着什么!有段时间,我最渴望的最幸福的事,就是过春节,因为一过春节,爸爸就会回来,就会爱着妈妈也爱着我。”
“那时,我的心才是踏实的,我才有安全感,我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我的这个家,不会散!”
“你看,几岁的时候,我就理解了家的重要性,就理解了家对孩子的影响力!所以,你以为我长大了,却能够容忍出轨,甚至能够容忍自己当破坏别人家庭的可耻的小三吗?”
苏晓月说着,越来越激动。
盛重煕震撼,他情不自禁走过去,单腿跪在苏晓月的面前,轻轻握着苏晓月的一只手,动情道:“苏晓月!苏晓月!”
苏晓月抽回手:“我的父母亲当年能够忍受相思,经历两地分居的煎熬而没有做对不起对方的事,今天的我,也相信自己能找到父亲那样的男人,而我,也自信能成为我母亲那样的女人。”
“所以,盛重煕,你还是收回你龌蹉的思想吧!我的男人不可能是你!求你放过我,别再骚扰我!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找一个像我父亲那样坚贞的好男人,给我女儿一个温暖的家!”
“你!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