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进了萧府的刑房,这里通常是惩罚犯了罪的下人的,但此时地上却五花大绑这近十个人。
萧穆白率先看向钉马掌的人,面色冷酷而威严,“是何人指使你谋害小少爷的,说!”
跪在地上的人大约三十几岁的样子,他哭喊着,像是受了天大的冤屈,“奴才冤枉啊!奴才哪敢害主子啊!奴才绝没做过谋害主子之事啊!”
萧穆白一拍桌案,“给我打,打到他说实话为止。”
下一刻,刑房里便响起了渗人的惨叫声,被鞭打的人的惨样让剩下的人瑟瑟发抖。
萧筱看向或是害怕,或是眼神飘忽的众人,觉得这一招杀鸡儆猴用的很是到位。
她观察着众人的神情,然后突然道:“知道他为什么挨打吗?因为有人在马的脚掌上做了手脚,睿儿坠马之后,脚却缠在马镫上挣不脱,所以教睿儿骑马的人是谁啊?”
此刻她站在萧穆白的身后,面色冰冷,声音里是彻骨的寒意,眼中的锋芒让人不自觉地想要退缩。
一个穿着灰褐色褙子的壮硕男人被家丁拎到了萧筱面前,那人始终低着头颤抖着身子,“小,小人是今日小少爷的马术师傅,但小少爷出事的时候我也受了伤,小人就算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害小少爷啊!”
萧筱看着他不自然地向下挎着的肩膀,审视地看着他,“你若不说实话,或者说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下场自己知道吧?”
“我,我……”
他说着,听着耳畔的一声声惨叫,突然绷不住心里的那根弦哭诉道:“我今日其实来迟了,我赶到马场的时候小少爷已经在练习了,所以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只看到少爷身边的小厮阿远接近过小少爷。”
此时一旁唯一待遇还算好的坐在角落里的阿远怒声反驳,“你不要血口喷人,小少爷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可能害他。”
他说着来到齐湘竹身前跪下,“大夫人,您是知道我的,我是萧府的家奴,对小少爷忠心耿耿啊!”
他虽然哀嚎着,但萧筱却觉得他很镇定,肩膀微收,逻辑清晰,甚至知道没有祈求他们三人之中位置更高的两位,而是选择求大夫人,睿儿的亲娘若是信他,那别人也就没道理怀疑他了。
萧筱皱着眉头审视着这个叫做阿远的小厮,不知道他是真的问心无愧还是强装镇定。
“这么说来事情的经过你都看在眼里了?那你认为是谁下手害小少爷的呢?”萧筱说着,不放过阿远的任何一个神情。
阿远闻言伏地叩首,一幅自责非常的样子,“小少爷要喝蜂蜜水,我回去为小少爷取水去了,所以事情的经过奴才并没有看到。”
凝雪闻言呵斥道:“蜂蜜水小少爷日日都要喝,为什么偏偏今日没带在身边?”
阿远支吾了一阵之后才道:“今日是在府中练习,所以奴才想着小少爷什么时候想喝再为他冲来喝,也新鲜,是奴才失职,请老爷责罚。”
这一套话说的滴水不漏,萧筱却觉得这小厮也太能言善辩了些。
她看向绑着手缩在墙角的众人,沉声道:“若是谁能提供什么有用的证据和线索,赏黄金百两。”
话音一落,刑房内便响起一阵抽泣声,萧筱又道:“你们应该知道,我向来说话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