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缓缓道:“太子受了些轻伤,这两日一直在府内养伤,我们都怕你担心所以才没有告诉你。”
韩茗烟闻言抓着萧筱的手高声道:“殿下怎么会受伤呢?”
萧筱尽量放低声音来缓解她的紧张,“太医已经瞧过了,静养几日便会痊愈。这些日子老天迟迟不肯降雨,北旱南涝,父皇便派太子殿下去南郊祭天求雨,没想到在回来的路上遭遇了前朝余孽的埋伏。”
韩茗烟讷讷道,“前朝余孽?”
萧筱点了点头,“嗯!步惊羽亲自抓捕的,大理寺卿也审问过了,已经确定是上次联合柔然行刺皇上的那一波人,就是栖凤楼被剿灭后还残存在世的杀手。所幸太子殿下的亲兵够勇猛,拖住了刺客,步惊羽才能带着巡防营的人及时赶到。”
韩茗烟突然起身,“我要去探望殿下。”
萧筱犹豫了一下,“好,我陪你去,但你要答应我不能激动,以免动了胎气。”
韩茗烟眼角含泪,眼神却是坚强的,“好,那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吧。”
萧筱看向一旁的翠浓,“去备车。”
“是。”翠浓答完便快速出了门。
萧筱坐在马车上,看着无比焦急的韩茗烟,劝慰道:“茗烟,你一会儿就算是为了孩子着想也一定要控制好情绪。”
韩茗烟转头看向她,“姐姐,我明白的,别担心。”
当两人见到太子的时候,韩茗烟还是忍不住哭了起来,“殿下。”说着便向他跑去,萧筱赶忙紧跟其后保护她。
太子此时正半倚在软榻上等待着她们,他冲韩茗烟伸出手,担忧道:“小心!”
韩茗烟扑到慕容策怀里后,萧筱才向慕容策见礼,“殿下想必还与侧妃有话要讲,那弟媳便不打扰了。”
太子对一旁的随侍太监道:“送瑞王妃到客厅休息。”
“是,王妃这边请!”他说着带着萧筱向门外走去。
萧筱端庄地走在回廊上,始终目不斜视,但还是觉得动辄鎏金的廊柱很是刺眼。
两人到了宽敞的客厅,那小太监站在门口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妃请进!”
萧筱一坐下,一旁的丫鬟便为她添了一杯茶,然后又安静退回原地。
大约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李茹惠却带着丫鬟进了门,“瑞王妃好久不见啊!”
萧筱微微一笑,“侧妃娘娘好久不见。”
李茹惠施施然地在她对面坐下,“太子妃娘娘近日连夜为殿下操劳,身子不适不能待客,还望瑞王妃见谅。”
萧筱皮笑肉不笑地道:“无妨!”
李茹惠却笑起来,“还未贺你新婚之喜。”
萧筱道:“同贺。”
李茹惠的笑容里带着一些无奈和寂寥,“短短几月我们就都为人妇了,当年在宫中学礼仪的日子已经一日不复返了。”
萧筱拿起一旁的茶饮了一口,“反正那段日子过得也不怎么样,不提也罢。”
李茹惠始终嘴角带笑,“是啊!可那段日子可教会了我不少道理。”
萧筱看向她,思考着她为什么会反复提那段日子。李茹惠接收到萧筱的眼神,笑着解释道:“王妃别误会,妾身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世事无常,人心难测,您说是不是?”
她阴阳怪气也不是一两天了,萧筱也不懂她是何居心,于是便敷衍道,“侧妃说的极是。”
李茹惠佯装叹了一口气,然后拉长了调调,“真是羡慕韩茗烟有你这样的便宜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