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筱听此终于捋顺了思路,“敢问公公,这圣旨是否只有一道,臣女的意思是别的秀女是否有谁也收到了圣旨?”
服公公笑得和蔼可亲,“就只有您一人得此殊荣呢。”
萧筱又有些急促地问:“那此事可有什么转圜的余地?”
服公公的笑脸瞬间收起,并高声怒斥道:“大胆!”
这声呵斥让众人心下一惊,萧穆白赶忙道歉,“公公息怒,如此殊荣突降,小女一时间过于震惊口不择言,还望公公高抬贵手。”他说着冲着服公公深深一揖。
服公公赶忙在他拜下前将他扶起,“萧大人不必如此,咱家都明白,只是大小姐性子烈,还需好好管教,以免日后吃亏啊!”
萧穆白的额角已经升起一层汗珠:“多谢公公提点。”
萧筱看着自家爹爹,眼前不自觉升起一层薄雾,她努力瞪着眼不让泪水落下,只是向服公公屈膝一礼,“臣女口不择言,还望公公见谅。”
“无妨。”随即他看向厅外,“哎呀!这雪若再这样下下去!南山的梅花便更应该努力绽放才是,这诗里写得好,‘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若是不争不抢啊,终难逃被掩盖的命运。”
萧筱闻言猛地抬头,她观察着服公公的表情,总觉得他话里有话,难道此事另有蹊跷?
服公公看萧筱如此看他,嘴角勾起一丝笑意后赶忙道:“哎呀,年纪大了就爱多嘴,咱家也该回去复命了。”
齐湘竹适时出言,“公公喝杯茶再走吧。”
服公公将手上的浮尘一甩,恰巧搭在了臂弯处,“不必了,萧大人请留步,咱家告辞了。”他身后的小太监适时上前将手中的斗篷为他披上。
萧筱始终思考着服公公的话,眼神空洞地任由翠浓扶着前行,而韩茗烟也没好到哪里去,她由秀儿搀扶着魂不守舍地跟在大夫人身后,众人浩浩荡荡地将服公公送出了府。
将服公公送走后,萧筱转身便要走,却被萧穆白叫住,他表情严肃,“你来我书房一趟。”
萧筱乖乖跟上,并不理一旁的喧嚣,服公公一走,丫鬟家丁们便开始喜气洋洋地叽叽喳喳着,府里一时间热闹了不少。
秀儿看着自家失魂落魄的小姐,小声劝道:“小姐,我们回去吧。”说着便扶着自家一言不发的小姐向听雪阁的方向走去。
齐湘竹接过丫鬟手中的暖炉,以袖遮面打了个喷嚏,然后吩咐周通,“宫里若是再来什么人,就说我病了,起不得身,需要静养几日。”
周通心下了然,知道大夫人这是为避嫌而躲着皇后,于是便恭恭敬敬地应着:“是。”
齐湘竹向前走了几步后突然转身,眼神一眄,“对了,派几个人跟着大小姐,如今笑笑已是准太子妃,万万马虎不得,你可明白?”
周通立马会意,“老奴明白,夫人放心。”他知道大夫人是怕大小姐逃跑,但他却觉得大小姐向来不是不知轻重的人。
这厢萧筱跟着自家爹爹来到书房,萧穆白并没有坐在上首的位置,而是与萧筱并排坐在茶几两侧。
屏退众人之后,萧穆白问道:“今日服公公的话怕是话里有话,你对此可有什么见解?”
萧筱看着自家爹爹,半晌深吸一口气如实道:“今日我本已跟四皇子约好去南山赏梅。”
萧穆白听此不禁惊呼出声:“四皇子?”随即又沉声问,“你倾心于四皇子?这又是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