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玫笙左右也不过十八、十九的少年。从小隐藏压抑的暗伤,被尖锐的撕开放大。澎湃的黑色记忆,像只汹涌可怕的兽。气势熏天的一下将张玫笙吞噬。一直影藏的颓废、压抑的懦弱,还有那些被迫背负的责任。张玫笙一直勉强着扮演着一个好徒弟、一个可以依靠的大师兄。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张玫笙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样的‘徒弟和大师兄’便是张玫笙。自欺的特意遗忘掩埋的真实。当脆弱和曾经的伤口,再次被掀起。张玫笙被彻底的击败了。
在张玫笙即将崩溃的瞬间,那只黑色记忆的兽突兀的消失不见。颤抖中抬起头的张玫笙,发现还是那片荒芜的孤岛。一种前所未有的发泄,迫在眉睫。
声嘶力竭的爆发后,情绪渐渐平复的张玫笙。放肆的大字型的仰头躺在茂密的杂草中。贪婪的大口的呼吸,感觉从所未有的轻松。伤口依旧鲜血淋漓,但是一切与以前都不相同了。具体是什么的感觉,张玫笙自己都无法分辨的清楚。
张玫笙迷茫的眼神,顺着笔直的黑尺想要看到黑尺的尽头。层层厚实的云层下,掩盖的又是怎样的事实。耗费心神的唱诵,才从第一象中逃脱。心神道心到了最薄弱的时刻,冷不设防间张玫笙被拉入记忆的黑洞中。假如不是后来,突然的大地颤动一下惊醒了深陷的张玫笙。也许神魂溃散,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像是经历了一场不见血的斗争,张玫笙迷离的看着天。
掩埋的伤口,被深深的挖去化脓生疮、坏死的脏玩意。新鲜的血肉第一次重见天日。风一吹过还在丝丝抽。轻轻一碰,依然鲜血涌出。张玫笙却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
记忆中那些黑暗的过去,流水般一页页换过。张玫笙秀美清皱,抿起嘴。依然疼痛,却不想再掩盖。
有些昏黄的记忆,被打开。一所破旧的小学,矗立在层层叠叠的住宅区中。冬日下午四点半的放学铃一响,呼啦啦的一群小刺头风一样冲出了微微颤颤的大门,扑向了一个个等待在校门外温软的怀抱。一个个面目模糊的大人,细细拍打去怀中孩子的灰尘,一圈圈的柔柔温暖氛围。一双双大手牵小手,格外是清晰的消失在校门口四通八达的小巷里。
待到人群散去,一个小小的落寞身影才缓缓从校门出来。痩弱的身板,长长的刘海盖在了眼下,永远低落的头和怯怯揪紧的手。那便是小张玫笙!身后又传来看门大婶是叨唠:“哎呦!~这个娃又被欺负咧!没爹妈的可怜不说,被那些刺头欺负整整打扫一年多的卫生!真是......”余下的话,隐隐的听不清了。小玫笙低低的头,却越发的低沉。
小心翼翼的走过曲折小巷,紧张的小玫笙刚刚松了口气。哗~白茫茫的粉笔灰撒到了小玫笙的全身。从墙头跳下几个皮猴样的孩子,跳跃着拍手绕着小玫笙取笑道:“有娘生没爹养!克父克母,招人闲!叔不要,婶不要!洪乞丐,拣去来养老!”暗中还推搡了几下小玫笙,皮猴们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小玫笙习惯的抖去落在身上的粉笔灰,倔强的抿起了嘴。痩下的身体映着渐落的夕阳,与往常一样缓缓走到一处随时都可能倒塌的茅草屋前。四下观察是否有人,小手灵活的划了个符咒。符咒隐隐一闪,小玫笙的身影便从茅屋前消失了,出现在一处弥漫着药香的套房客厅内。稚嫩、细细的声音,恭敬的说道:“师傅,我回来了!”
就在小玫笙以为不会有人回答的时候。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嗯,回来了!...厨房里有吃的,吃好后洗干净到客房来。”言毕,又悄无声息的消失。
小玫笙有些诧异,今天的师傅似乎人情味重了许多。
不敢违背师傅的意思,小玫笙一丝不苟的按着指示。放下书包,吃饭、洗碗、洗澡。忙活了好一阵,小玫笙才将一切都收拾好后。小玫笙恭敬的敲了敲客房的门:“师傅~”
“小声些,推门进来!”房内的男子说道。
小玫笙恭敬推开房门,便看到立在床边的男子。刚要开口便男子被捂住了嘴。男子指了指床上,小玫笙顺势望去。
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包,蜷缩着睡着个5、6岁的小女孩。稀稀疏疏的西瓜盖帽短发,黑亮黑亮的。圆圆嫩嫩的脸,白净的皮肤配上翘翘的睫毛,看着特别可爱。小玫笙有些意外的望向男子。
男子在嘴边做了下嘘的手势,拉着小玫笙出来客房。男子轻轻将房门合上后,说道:“师傅要出去几天。照顾好里面的小女孩~明天开始,她也会就读X小学一年3班.......”似乎斟酌什么的停顿下,“......她是你师妹,叫吴未禾!”
还未等小玫笙从震惊中反应过来,男子再次消失。客厅的桌子上多一年级新课本和书包。
小小的玫笙犹豫了片刻,悄悄走进客房。磨磨蹭蹭的走到了床边,死死盯着床上一脸安稳叫吴未禾的小女孩。
而后的记忆,开始异常的跳跃。有小未禾醒后,扑闪着漆亮的眼睛抓住小玫笙的袖子说:“哥哥,我饿了~”;有小玫笙第一次牵手带着小未禾一起上下课,小玫笙第一次感觉到手中的有了暖意;有小未禾张着残缺不全的牙齿将那一群欺负小玫笙的皮猴咬吱哇乱叫;有小未禾挥舞着小小的拳头,冲进门卫室狂兽般厮打五大三粗多舌的门卫大婶;还有小未禾吃着小玫笙弄热的食物,甜甜的说:“大师兄,一直是最棒的!”
第二象的天际莫名的传出未禾的声音。“大师兄,一直是最棒的!”张玫笙有些空洞漆黑的眼,一点点凝聚起耀眼的光芒。
映衬着声音从开始的迷雾不清,一声声越来越响。眼中的光芒震碎了云层,露出原本蔚蓝透亮的天空。岛中央的黑尺突兀的高频的振动,原先覆盖在其表面斑驳丑陋的绣纷纷脱落。恢复水亮智慧的眼,淡定的看着褪茧成蝶的黑尺。
只见通体的黑亮油光的尺身,正反两面勾画着神秘恒久的刻痕。从不可见的黑尺顶端闪现一丝堪比太阳的金色,顺着黑尺越发的明亮的金黄。金黄从上而下流满布满刻痕,藤蔓般的图样出现了。古老而美丽,散发着恒久神秘的魅力。待到金黄布满刻痕,金黄爆发出一种不可言表的耀色。天地一时刺眼的白芒,张玫笙不得不用手臂遮住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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