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边走边聊,渐渐熟络起来,互通名字后,青琉知道蓝衣少女名叫叶云依。
青琉与叶云依走了半日,到达鹿城。
鹿城属龙山府辖下,是个古老繁华的城池,但见到处古堡林立,屋宇成群,红墙碧瓦鳞列栉比。大街小巷四通八达,街上车水马龙人声喧喧。
“我们去斗兽场吧,那里人最多,有消息交易点,说不定赵墨生就在那儿呢!”蓝衣少女叶云依说。
青琉自无异议,点了点头。
叶云依对鹿城似乎很熟悉,也不用问路,带着青琉径直前行,穿过几条街道,便来到了斗兽场。
斗兽场是一个面积近千亩的宽阔场子,有高大的石墙围护,石墙四角有高大的瞭望塔。场里人山人海,喧声盈耳,时不时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喊喝彩声。
斗兽场中有斗鸡、斗牛、斗马、斗狗、斗狮、斗猿等十多个分场。
叶云依拉着青琉来到斗鸡场。只见围栏内有一只黑色公鸡和一只红色公鸡正在跳跃互啄。两鸡体形相当,斗得难解难分。
“大黑怪!加油!大黑怪!加油!”
“红月亮!加油!红月亮!加油!”
围观者纷纷伸脖探头鼓掌呐喊,分别为黑、红两只公鸡加油助威。有些下了赌注的呐喊得更加疯狂响亮。
“大黑怪”与“红月亮”是黑、红两只公鸡的绰号。
青琉两人少年心性,也在人群中看得津津有味。
“你猜哪只会赢?”叶云依饶有兴趣地问青琉。
“我看那只红的会赢吧,那红公鸡似乎比黑公鸡敏捷一些。”青琉看着那只红公鸡说道。
“不见得,两只公鸡势均力敌时,比的是斗志和耐力。”
斗场中只见黑公鸡步步后退,红公鸡翅膀扑腾连连进击。那些押红公鸡胜的人欢呼喝彩,兴奋得脸红脖子粗;而那些押黑公鸡胜的人则垂头丧气。
那只黑公鸡退了一阵,忽然扑腾而起,跃到红公鸡背上,一只利嘴向红公鸡头部猛啄。
红公鸡一只眼已被啄瞎,血流不止,嘶声悲鸣,落荒而逃。黑公鸡乘胜追击,朝红公鸡背上和屁股上猛啄,红公鸡羽毛掉了一地。
最后是黑公鸡获胜。
“大黑怪居然把连胜二十场的四号种子红月亮打败了!真是没想到啊!”一名押红公鸡胜的中年汉子丧着脸说,
“有什么奇怪?每年斗兽场都有黑马出现,大黑怪就是一匹黑马。”一位押黑公鸡胜的人得意地说。
当下,那些押黑公鸡胜的人欢天喜地,纷纷涌到押宝处领取赌金。
那只斗败的红公鸡被抱走,换了一只花花绿绿的大公鸡上来。这只花公鸡眼大嘴长,冠如蒲扇,体形壮硕,比那只“大黑怪”大了许多。
人群中爆出欢呼:“花老虎!夺冠头号种子花老虎上场了!”
那只外号“花老虎”的大花公鸡在场中来回走动,喔喔鸣叫,气概不可一世。它看见了前方的黑公鸡“大黑怪”,翅膀一拍就要冲上前去,一名斗兽场侍卫急忙拉住缚着“花老虎”一足的绳子,“花老虎”咕咕而叫扑腾着在原地打转。
“大黑怪”看着不远处的“花老虎”,倒退了几步,有畏缩之意。
斗鸡场押宝处,一名黄衫主持男子高声道:“下一场由连胜十五场的'黑马'大黑怪对决连胜四十九场的头号种子花老虎,大家请下注!”
众人均想:“大黑怪虽然胜了红月亮,但绝非连胜四十九场的花老虎的对手,瞧双方气势便知高下了。”于是现场十有八九人下注押花老虎胜,押大黑怪胜的寥寥无几。
黄衫主持人见状嘴角露出一丝冷笑,暗道:“哼!一个个都押花老虎胜,你们以为我们斗兽场的钱那么好赚吗?待会叫你们输个精光!”他暗暗向不远处一名灰衣老者使了个眼色,弹了弹手指。灰衣老者会意,微微点了一下头。
众人不知,这灰衣老者乃斗兽场的“托”,外号“圣手老叟”,一手暗器功夫神出鬼没,伤人于无形。
刚才黄衫主持向灰衣老者使眼色弹手指是对他发暗号,让他等会在花老虎与大黑怪相斗时暗中发射暗器,使“花老虎”暂时失去战斗力而落败。
黄衫男子吆喝道:“下一场决斗即将开始,由大黑怪对阵连胜四十九场的花老虎,各位下注请赶快。”
在他的吆喝下,又有几人下注押“花老虎”胜。
叶云依掏出一枚核桃般大小、紫光闪闪的珠子放在下注台上,不紧不慢道:“下注五万两黄金,押大黑怪赢!”
她这一声清脆响亮的话语传出后,周围众人几乎都吓了一跳,纷纷转头向她瞧过来。一看之下,众人脸上神色各异,有的诧异,有的惊叹,有的惋惜,有的困惑,大多数是贪婪。登时咦声四起,议论纷纷——
“什么?五万两黄金?下这么大赌注?”
“什么?押大黑怪赢?大黑怪能赢?”
“这小姑娘竟不押花老虎而押大黑怪,莫非是嫌钱多了?”
“人家就是钱多啊,看啊,那颗是紫灵珠!价值连城的紫灵珠啊!”
“听说紫灵珠能提神醒脑,抵御邪气,佩之能身体康健,服之能延年益寿,价值在七八万两黄金左右。”
“人家说名珠配美人,可这女孩也太丑了……”
青琉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叶云依也会去参与斗鸡押注,而且下注这么大,但他与叶云依才认识半日,连朋友也算不上,管她不着,只得随她。
黄衫男子盯着台上那颗紫珠瞧了好一会,两眼渐渐放光:“错不了,这是万金难求的紫灵珠!我早就想弄一颗了……五万两黄金啊,刚才所有下注额加起来不过八千两黄金,这下赚大了!”他抬起头打量叶云依,问:“你确定用这颗珠子抵注五万两黄金?”
叶云依点头:“确定!”黄衫男子又问:“你确定押大黑怪胜?”叶云依点头:“确定!”
黄衫男子道:“好!押一赔一,待会如果大黑怪胜,我们赔你五万两金票。”
黄衫男子当下开了一张单据给叶云依,随后乘别人不注意又向那灰衣老者“圣手老叟”摇了摇手,这是向“圣手老叟”重发暗号,叫他取消对“花老虎”发暗器,让“花老虎”胜,凭实力“花老虎”应该能胜。
黄衫男子又吆喝几句,见再无人下注,向场中一挥手,命令斗鸡开始。
两名斗兽场侍卫各自解开“花老虎”与“大黑怪”足上绳子……
只见花公鸡“泼喇”一声向黑公鸡冲去,几步到了黑公鸡身边,向黑公鸡猛啄。黑公鸡不甘示弱,与它斗了起来。
起初花公鸡势不可挡,以压倒性的优势啄得黑公鸡节节败退。那些押“花老虎”胜的人欢呼雀跃,喝彩声不断。
可一会之后,花公鸡忽然蔫了下来,似乎举步维艰,有气无力,嘴里嘶叫不止。
黑公鸡被它啄得厉害,恨意难平,见此良机岂肯放过?趁机向花公鸡展开攻击。花公鸡只有败退的份。
围观众人顿时傻眼:眼见花公鸡即将取胜,为何被黑公鸡逆转?
青琉却知道这是叶云依用以神御物之法控制着花公鸡,使它发挥不出力量。
黄衫男子脸色大变,他没料到情况会这样,他猜到可能是叶云依弄的鬼,却看不出其中原委。
“花老虎”怎么能输?怎能白白损失五万两黄金?黄衫男子急忙向“圣手老叟”打了个手势暗号,意思是叫他暗算“大黑怪”,助“花老虎”获胜。
圣手老叟接令后立即出手,他手指一弹,一枚极为细小、令人难以察觉的银针脱手而出,电光般射向那只黑公鸡!
“大黑怪”若中针,立刻会失去战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