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花园中,青琉分别单独审问那八名男子,八人口供都差不多:长春谷灭门案发生那天,他们奉孙儒达孙掌柜之命去长春谷想盗取“毒经”,因为此事不太光彩,所以人人以黑巾蒙面。他们一进入长春谷便发现地上有十多具尸体,后来又来了一伙蒙面人,双方动起手来。后来他们察觉房内有人,便停止打斗,去房内一看,是一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孩,后来那小孩逃入泉水洞,他们没追着,返回在长春谷各间房子仔细搜查……如此等等云云
青琉运用超强的灵力感知,判断他们都没有说谎,再结合案发那天他亲目所见,确定他们所说都是真的,寻思:“他们那天到长春谷时血案已发生,那么凶手另有其人了……虽然他们不是杀人凶手,但他们那天鬼鬼祟祟来到长春谷没安什么好心,最后还把我逼入深潭,若非进入幻树谷我早已被他们害死了,实在可气可恨!”
青琉盯着重新聚集在一起的那八名男子,说:“你们虽然不是杀人凶手,但是你们那天蒙着脸去长春谷是准备做见不得人的事,并且在长春谷别人的房子里翻箱倒柜,明显是强盗行径,当受惩罚!你们每人自扇五十个耳光吧!”
那八人一听顿时面面相觑,一脸冏态,腹诽不已:妈的!你这个小屁孩!一年前被我们追得灰溜溜的,现在居然逼我们自扇耳光?这是哪门子事啊?
晁旭见他们犹豫,喝道:“你们还不动手?是想一错再错吗?”
青琉的话那八人没放在心上,会主的话他们却不敢不听,当下各自打起自己的耳光来,但闻“啪啪啪”的声音响个不停。
待他们打完耳光,青琉眼望晁旭,说道:“跑腿者已受惩罚,主使者又当如何?”
晁旭微微一怔,当即向那八名男子为首一人道:“去把孙掌柜给我叫来!”
不一会,孙儒达来到小花园。
青琉双目如电注视着他:“长春谷青神医案发当天,你让八个下属去长春谷究竟想干什么?”
孙儒达知道青琉的厉害,顿时汗出如浆,赔笑道:“小兄弟,我是个生意人,生意人讲求的是利润。在青神医被害的前一天,我收到一份消息,消息说,药典奇书《毒经》就在长春谷青神医那里。近几年,药神盟出十万两金子求《毒经》,把《毒经》排在他们颁布的“求药榜”的第一位。小兄弟你想想,我是一个商人,得知了这个赚钱机会后,哪能不动心呢?所以我派了几名下属去长春谷,想从青神医手中低价买下《毒经》,再以十万两黄金的价格卖给药神盟,不料那天青神医刚好遇害了……小兄弟,事情就是这样,你若认为老朽哪里做得不对,那么我甘愿受罚!”
“说毒经在青神医那儿的消息是谁传递给你的?”青琉问。
孙儒达道:“是赵墨生。”
青琉疑惑道:“赵墨生?”
孙儒达道:“对!就是号称“江湖百事通”的赵墨生,赵墨生以卖消息为生,且从不欺客,所以那天他来找我说有一个特别珍贵的消息要卖给我时,我并未怀疑,给了他五两黄金……没想到是一场骗局!”
晁旭开口道:“小兄弟,这明显是有人设局嫁祸给我们银叶商会啊,小兄弟你聪明过人,应该看得出其中关窍。”
青琉暗暗点头,寻思:“既然懒人帮和银叶会都不是杀人真凶,而这两帮人又刚好在事发那天到过长春谷,大有可能是真凶有意设局,企图掩人耳目转移别人视线。赵墨生是消息传递者,这是一条线索,只要找到赵墨生,就能找出设局者。”忽然抬头高声道:“孙掌柜!你派下属去长春谷求购所谓的毒经,只怕购买不成就想强夺吧?否则何须去那么多人?何必人人蒙面?你这样做与派人去打家劫舍有何区别?你贪得无厌存心不良便该处罚!我罚你一百两黄金,你拿一百两黄金出来赈济穷人,你可同意?”
孙儒达一阵迟疑,心里暗骂:“妈的!你这小子好狠啊!一百两黄金……我的心头肉啊!”
晁旭喝道:“儒达!你还不快快答应这位小兄弟?你是要钱不要命是不是?你快拿一百两黄金出来交予青台府周府主赈济贫民,一两也不能少了!”
孙掌柜大汗淋漓,忙道:“属下遵命!……小兄弟你放心,孙某一定依言照办!”转身去了。
晁旭命那八名自打耳光的下属也离去,回身对青琉躬身一礼道:“小兄弟,老哥哥我御下不严,生出这许多丑事,实在惭愧,还望小兄弟多多宽宥。”
青琉见晁旭处事甚正,且对自己谦恭有加,对银叶会的恶感大消,抱拳道:“晁会主言重了!赏罚已毕,事已两清,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如今恩怨了了,咱们就此别过!”他自幼在山谷中长大,本是个不谙世事的孩子,但青神医经常对他说一些江湖中的故事,他听得多了也就懂了。这时他学江湖人物的口吻说话,倒也似模似样。
他举步便行,却听晁旭叫道:“小兄弟且慢!”
青琉停步回首:“晁会主尚有何吩咐?”
晁旭道:“吩咐不敢!小兄弟,我在这卢城也有一个落脚之处,就离此不远,小兄弟若不嫌弃,一起到寒舍去吃顿饭如何?”
青琉几番推辞,但经不住晁旭盛情邀约,于是答应了。
青琉当下跟随晁旭离开银叶商会青台分部,沿一条绿萌小道向东而行。
走出半里,迎面过来一个十五六岁的蓝衣少女。那蓝衣少女满脸麻子,五官歪斜,形容丑陋之极。
蓝衣少女与青琉擦肩而过,走出几步,忽然止步转身喝道:“你们站住!”
青琉与晁旭一愣,停了下来。
蓝衣少女指着青琉道:“你干嘛偷我东西?快把东西还我!”
青琉愕然道:“谁偷你东西了?”
“还说没有?我从你身旁经过时我怀里的东西忽然不见了,不是你还有谁?”蓝衣少女不依不饶。
“我没偷!”
蓝衣少女迭声道:“我不信!除非让我搜一搜你身上!”
青琉微感不耐,大声道:“你凭什么搜我的身?”
蓝衣少女白了青琉一眼,忽然“嗤”的一声笑,说道:“不搜就不搜,你凶什么?瞧你脏兮兮的样子,我还真不愿碰你的身子呢!免得惹一身臭气。算了,我的东西不要了。”说完一绺烟似的走了。
青琉莫明其妙被那少女羞辱一顿,不禁有些气恼,正考虑是否追上去讨个公道,晁旭在一旁劝道:“小兄弟,算了吧,丑女多作怪,别与她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