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指望会再见到他们,即使是那么近的距离,我还是会感到虚假的飘渺感,只是源自内心深海的悲观和矫情。
好歹夜晚的蓝海岸不会让我失望,以前,现在。
我收敛要哭要笑的嘴角,看了酒店大厅背手踱步的人,鼻头一酸。
这么搞得?他问。
能怎么样,我偏左偏右看清,抠手踢脚,展现他最看不上的样子。
逃学,厌食,嗜睡,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啊,顾肖啊顾肖,从小到大我怎么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有本事啊!
“嘿,”我摆摆手,“小点声,这大喊大叫不符合您身份不是?看人家前台小姐姐一直望着这儿瞄呢。”
“顾肖!”
我迅速躲开肩膀上的桎梏。
“可以让我先向您道歉吗?对不起,我最敬重的父亲,我道的歉是,我从来不应该给您带来期望,我拼命的学习,是我自己的不甘,我逃避,我拼命,可是现在,我好像没有办法当一个漂亮的听话小孩了,听话很好,可是我累了。”
我双眼模糊到几乎要晕厥,只期待这个冬天可以快一点,再慢一点。
D市没有春天。
冬袄一脱,直接短袖长裙打底,长发该散散,该编编,是怎么也找不到借口毛线帽一遮完事,隔天洗一把打结的团,心下烦,干脆校理发店走起,一把咔嚓完事。
“哇塞,顾小姐,您这自打心界扩通,都是闷声不响干大事儿啊,地狱之门也敢走一遭,得,也就你这颜值不怕糟蹋,咋想的啊。”
我随意翻翻宣传册子,被孙渝这小妮子叽叽喳喳啄的烦,摘了两根耳后碎发,没怎么想啊,新环境新工作,新气象新气色。
“啊?”
“小事儿,我要去派出所蹲着了,到时候好去看我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留一线,好相见啊。太他妈的对了,老祖宗诚不欺我。
“吴安景,我当时是不是说过,咱们的缘分没那么浅。”
我恍惚的握住伸出来的手,黑长直还是那个黑长直,也没长长更多了,她隔壁座位的那位还是那位,我心虚的错开视线,当初孩子心内脑补一出大戏,现如今连人家的长相都记不大清了。
愧对,果真渣子无疑。
“徐倏,我所之草,帅吧,专供各种疑难杂症,主攻60以上的居委会大妈。”
徐所草不愧我梦寐以求冷白皮,稍稍一脸红撩起整片高原,耳骨更是烧的过分。
“自己看看几点?阿幼朵不用接?材料齐全?是宁组不唠叨了?”
不知道旁人怎样,我对这这样一张风光霁月的脸,附赠技能满点的金色山泉,潺潺流入你的耳膜,这哥们绝了,就两个字,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