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的老板见此情形以为我们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飞跑过来,挡在小茜面前问道:“小姑娘需要我帮忙吗?”
小茜啪地一声坐在地上抱头痛哭起来,道:“他们两个人欺负我,他们不是好人,你一定要救我。”
老板听她此言,急忙喊来其余的服务员,围着我们两个人不得动弹,道:“你们老实点在这里呆着,我先送她回去。”
“小茜,你不要这么对我们吧!”我一脸无助地看着她,呐喊道,希望她向老板解释清楚,免得让别人误会我们真是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惜小茜根本无动于衷,望着她远去的背影,我知道接下来等待我们的会是怎样的麻烦,和李东阳陷入到深深的自责当中。
我们被困在饭店失去自由一直到老板回来,小茜就这样跟着一个陌生人走开,我着实不放心,立马拨通唐晋的电话,担忧地道:“小茜喝得不省人事,被饭店老板送回去,你抓紧时间去她家看看,如果她安全到家记得通知我一下,也让我放心。”
唐晋责备道:“听你的语气也没有喝多,怎么不送她回去,竟然让一个陌生的男人送,你们是不是合起伙来欺负她?”
“天地良心,谁欺负谁都不一定,”我解释道,“个中缘由明天抽空在跟你说,你现在听我的话赶紧到小茜家看看,确保她的平安。”
“好的,”唐晋对小茜也算是真爱,最后不忘警告我道,“明天再找你算账。”
挂完电话我和李东阳老老实实地坐在饭桌旁,连头都不敢抬,他们没有送我们去派出所已经是给足了我们面子,直到饭店的老板回来,说小茜已经平安抵达到家,这才肯放我们走。
“你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回去的路上我责怪起李东阳,要不是他出的馊主意,我们也不至于被别人当成坏蛋困了足足一个小时。
李东阳倒是毫不在乎,满脸诡异地道:“她的那些话你还记得吗?要说你应该谢谢我这个兄弟才是,不然你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知道又怎么样?”我看着天空忽然迷茫起来,“我和她之间根本不可能发生朋友之外的感情,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情,想想阿飞,严松,或是现在半途出现的唐晋。”不过她究竟何时对我倾心的,印象中她对吕飞一直恋恋不忘,何时轮到喜欢上我?
晚上我和李东阳躺在床上闲聊着,难得明天不用上班可以睡到自然醒,一定要把这两个月来的睡眠给补回来,李东阳叹息道:“明天一早我就要回去了,以后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你们聚到一起。”
“明天就回去,用得着这么急吗?我家又不是养不起你,”听他说要离开,我的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舍,回想起这些年发生的事情,我的童年、少年少了他的存在该多无趣。
李东阳笑嘻嘻地道:“不是养不养得起的问题,我妈妈早就打电话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眼看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我在家也住不上几天,他们应该非常想念我。”
“男儿志在四方,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我一想起他在长辈面前的唯听是从就浑身不得劲,好端端的一个人硬是被教育成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学习工具,真是替他感到惋惜。
“做人千万不能忘本,”李东阳反驳道,“毕竟这里不属于我,我始终都要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这两个月的时间让我很是开心,或许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与你彻夜长谈。”
我不知如何说下去,再这样和我待下去,有一天他会不会变成和我一样,任意妄为,目无长辈,这倒不是什么好事。
天色还未亮,李东阳就起来收拾东西,我趴在床上睁不开双眼,笼罩在朦胧的困意中,声似蚊叫般说道:“你收拾好东西叫我,一会我送你去车站。”
李东阳笑道:“不劳烦你大驾,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自己能找到车站。”
说完我便打起呼噜,一直到中午才醒来,醒来后发现房间里面空荡荡的不见李东阳的身影,我拍着脑袋懊恼不已,拨通他的电话,问道:“怎么不喊我起床,太不够意思,说好送你去车站的。”
“我走的时候你睡得正香,就没有叫醒你,”李东阳噗嗤一声笑道,“等你送我去车站只怕我到现在还没有到家。”
“你已经到家了?”我惊叹道,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才十点开外,这速度真不是一般人能追上的。
李东阳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道:“我早就到家了,现在正和妈妈在田地里干活,对了,我放了五张钞票在抽屉里,感谢你这两个月来的照顾。”
“你小子是不是有病,和我客气什么,”我打开抽屉,看到几张崭新的钞票整整齐齐地放在里面,鼻尖一阵心酸,“先不多说,我去楼下洗漱。”
挂了电话我拿起李东阳留下来的钞票,感慨万千,虽然只有五张握在手中,却觉着异常地沉重,世间像他这样的朋友交一个此生足矣。
下楼后我一个人四处找寻食物,没有李东阳在身边大吵大闹忽然有些不习惯,肚子经过一夜的消化早就饿得咕咕直叫,而我的人生经历过停工之后立刻又恢复到从前,爸妈残忍到什么吃的都没有留下来,以前好吃好喝的日子算是走到头了。
我从橱柜里面找出一包泡面,倒了一杯白开水,躺在沙发上吃起来,这感觉像极了路边行乞的人。想起昨晚小茜说过的那些话,我到现在还缓不过神来,她如果对我真的有非分之想,只怕今后我们连朋友都做不成,想到这我这心里更加地后怕。
为了我们之间纯洁的患难友谊,逃避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办法,男子汉就该面对惨淡的人生,我手心满是汗水地拨通小茜的电话,哆哆嗦嗦地问道:“昨晚你说的那些话不是真的吧,肯定是喝多了逗我玩呢。”
小茜仿佛刚刚睡醒,打着哈气反问道:“昨晚我说过什么,怎么连我自己都不记得?”
“年纪轻轻的你这记性真是无药可救,昨晚说过的话怎么就忘记得一干二净?”我的心里泛起迷糊,转而一想她忘记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我就当作全然不知,岂不是两全其美。
“你想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情到底是真是假?”冷不丁地小茜出其不意地说道,杀我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