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叶家也是潜阳郡城的大世家,势力只比马家稍弱,他哪敢?只不过是像女人一样嘴含香蕉,过过嘴瘾。”柳渡漫不经心道。
他不想卷入其中。
马浚宸冷笑道:“叶笉,你和我五弟指腹为婚,你一出生就是我五弟的女人,这是你的命运,也是你的荣耀。”
“也不看看你那五弟是什么货色,你们马家的男人就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叶笉道。
“哼,我五弟怎么说也是个人才,吃喝嫖赌样样精通,杀人放火无所不能,在这潜阳郡城是一等一的狠角色,嫁给他是你的荣耀。”
“噗嗤”一声,柳渡大笑了一下,却被酒水呛住了,他弯着腰剧烈的咳嗽起来,一会儿后他才缓过劲来,笑道:“叶笉,你那未婚夫确实是个人才,如此人才确实难得,女子一生得此佳婿夫复何求?祝贺你。”
叶笉白了柳渡一眼,转头冷漠的看了一眼马浚宸,冷厉地道:“马浚宸,回去告诉你五弟那个难得的人才,我是不会嫁给他的。还有,你若不想我们二家直接开战,就叫你五弟滚远点。”
马浚宸嘿嘿冷笑道:“你改变不了命运,你父亲和我父亲指腹为婚的,你还是乖一点吧,你叶家和你父亲根本不会帮你,服从你的宿命吧。”
柳渡突然将割肉的刀丢在桌上,不悦道:“想安安静静的吃顿肉就这么难吗?算了,不吃了。”
马浚宸等人阴冷的看着他,那目光冷酷无情,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柳渡直接无视了这些目光,他站起来,拉起叶笉的手,道:“我们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喝酒。”
柳渡的另一只手一挥将烤全鹿和几坛酒收进了储物戒指中。
叶笉开心的笑了,顺从的由柳渡牵着手向门外走去。
马浚宸身后的几个人立即就要出手,马浚宸挡住了他们,道:“通知五弟吧,这是五弟和叶笉他们二人的私事,就让五弟自己处理吧,同时派一人跟踪他们。”
马浚宸已经看出柳渡不是善茬,他立即想到让平时嚣张跋扈的五弟先去碰壁,他则视情况再定。
柳渡二人出了迎仙酒楼,坐上了叶笉的车辇,向着城北飞驰而去。
柳渡道:“去哪里?”
“去城北的白马寺。”
“你何必如此呢?想开点。”柳渡安慰道。
“啥意思?”
“你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也算是颇为漂亮,若做了尼姑,真有点可惜。”
叶笉恼怒的瞪了他一眼,道:“我诅咒你一辈子做光棍,你就是死了也没有一个女人看你一眼,更没有一个女人为你忧伤。”
柳渡心中不由伤感,我本就是一个杀手,杀手不能有感情,
我这一辈子唯有以杀证道,只有证道以后我才能解脱,我才会有自由,我才能想干什么就能干什么,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这就是他生命中的追求,是他生活的动力,他的生活其实是冷酷血腥而又简单的。
柳渡苦笑,道:“谢谢,你的咒诅非常精准,我将注定一生孤苦。”
“这是我的命。”柳渡惆帐叹息道。
叶笉深深的凝视着他,感受到他真实的情绪和心意,也叹息道:“你我一样,命运都不能由自己主宰,但我还没有打算出家做尼姑。”
“这就对了,否则这世上岂不又多一个男人打光棍,佛云,少一个男人打光棍胜造七级浮屠,姑娘此举善莫大焉。”
叶笉噗嗤一笑,忽又怒道:“放你的狗屁,难道本小姐活在世上就是为了少一个男人打光棍?”
“七小姐应该读过书,我猜想教你读书的先生一定是个杀猪的屠夫。”
叶笉哼了一声没有理他。
柳渡远远的看到了山顶上的白马寺,这才突然想起,寺院里是没有尼姑的。他尴尬的笑了笑,道:“我刚才没有想到白马寺里没有尼姑,说错话了。”
叶笉道:“你要找尼姑庵,白马寺旁边一座山上就有,相去不过五里。”
柳渡笑了笑,没回答,眼睛看着前方的路,他看到了路边有一个青年在走路,看起来他走的挺慢,实际上挺快的,他一步迈出就是几丈远。
这个青年身上穿着名贵的绸缎,脚上却穿着一双草鞋,很普通的那种草鞋。
叶笉也看到了这个青年,她立即让车辇慢了下来,道:“没有想到在这里竟能碰到一个墨者。”
她发现柳渡轻皱眉头的看着墨者,道:“你不喜欢墨者?”
“有点不喜欢,他们太好管闲事,又是不要命的疯子,又太矫情。”柳渡一脸嫌弃的道。
“他们哪里矫情了?”
“你看看他们的装扮就知道了。”
“你是说那双草鞋吗?我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那么喜欢穿草鞋?草鞋配那身衣服确实有点矫情了。”叶笉笑了笑道。
柳渡开心的笑了,“你果然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叶笉将车辇停了下来,她一边下车一边道:“我要试一试他们是不是如传说中那样急公好义?”
“你肯定会失望的。”
柳渡也跟着她下了车,来到了墨者面前。
墨者停下了脚步,看着他们,脸色平静,毫无波澜,
叶笉作揖道:“拜见墨家大师。”
墨者高冷地道:“二位有何见教?”
“我有一事想请大师帮忙。”叶笉将自己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墨者道:“你要我帮你什么?”
“我不想嫁给那马家人,请你帮我摆平此事,让马家自动放弃这场婚约。”
“此事我帮不了你,婚姻之事由父母做主乃是天经地义,何况是姑娘要毁除婚约,已经是你不守信用了,我帮不了你。”墨者道。
“哼,你们墨家把维护公理与道义看作是义不容辞的责任,怎么你却推三阻四起来?你让我对墨家很失望。”叶笉生气的冷笑道。
“你这只是个人私事,与公理和道义不沾边,还请姑娘不要胡搅蛮缠。”
“我不管,你总得教我一个法子解决此事。”叶笉噘嘴道。
柳渡心想,做女人就是这一点比较好,可以放纵自己胡搅蛮缠。如果你很漂亮,又很可爱,那么胡搅蛮缠的效果往往出人意料的好。
墨者想了想,道:“你为什么缠上我了呢?”
“因为墨家之人急公好义,赴汤蹈刃,死不旋踵。”
墨者苦笑道:“要是我死之前非要转身看你一眼呢?”
“可以啊,没问题,你就是要拥抱我,我也乐意。我的事情只要你出手肯定能够解决,何况你们墨家出手,这世上有几个人够胆量拒绝呢?你根本不用死。”叶笉道。
“你是美女,所以我和你多说了这么多,现在我告诉你,我真帮不了你。”
“不行,你们墨家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那马家老五马浚皓就是天下之害,你们有责任将他除去,这将大利于天下。”叶笉不依不饶道。
“那只是你们二人的私事,与天下何干。不过姑娘胡搅蛮缠的本事却是让我钦佩不已,你去找一个人,也许他能帮你。”
“谁啊?”
“前面白马寺里有一道人,一僧人,一尼姑此刻正在禅房里喝茶下棋,其中那个道人也许能够帮你。”
“那道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