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不应该啊,空识这会儿不应该在外游历吗?怎么会这么快就回京,还要进宫讲佛,难不成是她这蝴蝶翅膀扇的?
安雅心里犯起了嘀咕,本不该出现的人物早早出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所知的那些东西也不知还有用没用。
杏儿也在一旁道,“空识法师年纪虽轻,名望却高得很,奴婢在宫里也曾听过他的大名哩,听说灵得很。”
慈宁宫,空识,安雅默念了几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忽略了。
到底是什么呢?
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安雅只道是自己多心了,不再多想。
皇城内不允许祭奠亡人,焚烧纸钱更是大忌,若是家中有人过世,只能自己去佛堂念念经书,唯有中元节这一日是个例外。
中元节也被称作鬼节,是给亡人送行的日子,每逢这日宝华殿里都会做一日夜道场,宫中上下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都可去宝华殿祭奠亡人以表哀思。
安雅是天外之人,自然没什么好祭奠的,对所谓的解签算命也没什么兴趣,便和素日一样待在书斋看书。
“小主,秦姑姑来了。”
秦寒初虽说忠心于她,名义上却不是伺候她的,因此无事的时候是绝不会过来,以免落人口实。
这会来了必是有要事,安雅揉了揉微酸的眼睛,放下手中的大齐风物志,颔首示意玉蕊请人进来。
“奴婢请小主安。”
安雅微微颔首,眸子紧盯着秦寒初,等她开口。
“奴婢思来想去,有件事不知该不该告诉小主。”秦寒初说这话时面上仍是带着几分犹豫。
安雅还是头回见着她如此犹豫不决,好奇心一下子勾了起来,“姑姑但说无妨。”
“启禀小主,昨日小主走后没多久舒贵人就来了,说是要探望您,因着您不在,舒贵人宫门都没进就又走了。”
舒贵人来过?可这也不是大事,安雅捺下性子等着下文。
“奴婢怀疑,陛下未曾宠幸舒贵人。”秦寒初低声说道。
安雅神情微讶,那日齐帝并未留宿承乾宫的事应无旁人知晓,她是如何知道的,“姑姑是怎么知道的?”
“小主许是不知,这破了身的女子行走体态与之云英未嫁之时颇有些不同,可奴婢瞧着舒贵人…”秦寒初面上也带了讶异,“若果真如此,那日陛下召幸承恩阁,第二日便晋她为贵人,却又不曾行周公之礼,怕是对舒贵人有些不满,奴婢担心是自己眼力不济,因此彷徨不定,又怕误了事,叨扰小主了。”
安雅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头,一脸的好奇惊叹,“姑姑竟能从女子行走体态看出这些,好生厉害。”
“咳,小主谬赞,能看出来的不止是奴婢,六宫的掌事姑姑少说有三分之一都看得出来。”秦寒初脸色一沉,道出了重点。
安雅脸色也不好看了,“你的意思是,她这一趟出来,不少人都知道她那日不曾被陛下宠幸。”。
“今日是中元节,时辰到了宫人们都会去西苑放荷灯,人多口杂,恐怕舒贵人这事儿离人尽皆知不远了,只是奴婢担心,这流言未必会冲着舒贵人去。”秦寒初担忧道。
安雅面色微冷,沉心静思了一阵,突然道,“舒贵人自从迁到长信宫是否从未出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