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明知齐帝这话信不得,安雅心中亦不免心生涟漪,旋即平静了下来,笑语嫣然道,
“陛下一言九鼎,日后可不许耍赖。”
祁晟笑着颔首,暗忖还是这副娇俏鲜活的模样瞧着顺眼,将手里的瓷瓶递给她,起身嘱咐,
“每日早晚各上一次药,不出三日你这伤就好了。”
见齐帝作势要走,安雅伸手捏了他袖口,操着一口娇媚嗓音意有所指道,“都这个时辰了陛下不留下来?”说话间眼波流转仿似不经意般扫过床榻。
脑海里倏然浮现出一片迤逦场景,齐帝呼吸一滞,低沉训到,
“伤还没好就这般不老实,果是该罚。”话音一转,又嘱咐了一句,“朕不在承恩阁之事并无旁人知晓,爱妃明儿个可别说漏了嘴。”
安雅惊讶道,“难不成她还在承恩阁?”
“自然。”
刘才人竟还在承恩阁,她就寝时圣驾还未至畅春宫,醒来时齐帝就在旁边,她还以为是齐帝改了主意,陛下既召幸了她,为何又.....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如此想着,嘴里也问了出来。
这是齐帝第二次看见她这副呆愣模样,配在她这张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爱,颇为得趣儿,若是安雅知他所想定会好好给他解释什么叫萌。
屈指轻弹她额间,齐帝喉间震动,沁出几许低沉得意的笑,“蠢丫头,若不如此,朕如何来瞧你?夜深了早些歇息,朕过几日再来瞧你。”
送走了齐帝,看着手里的瓷瓶安雅颇有些心烦意乱,她是个颜狗好么,齐帝那张脸本来就够天怒人怨了,偏还生了张花言巧语的嘴,她自问察言观色的本领不差,这一趟下来愣是没瞧出齐帝话里有几分真心,几分假意。
待得走远了,魏清状似自言自语道,“我今儿有看见谁受伤么?哎呀老了就是记性不好。”声音极小,却恰好能让齐帝听见。
祁晟眼角微抽,方才哄人的话怕是大半都让魏清听去了,回头瞪了他一眼,“就你耳力好。”
魏大总管立刻便老实了,言不由衷道,“奴才记起来了,奴才今日确实见到杏儿伤了脸。”
次日一早,醉霞轩刘才人晋位舒贵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后宫。
宫人们私底下闲话都道是畅春宫占了好运道,有好些心思活泛的四处找关系想挪到畅春宫来,倒是让秦寒初和赵福海得了好些奉承。
“奴婢给小主请安,小主瞧瞧,这锦盒里的东西可还入得眼?”
这日午膳刚过,赵福海和秦寒初两人就过来了,还带了一方锦盒,说是给她的孝敬。
“玉蕊,拿来我瞧瞧。”
檀木锦盒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支白玉嵌珠翠玉钗,玉质温润水头也好,珠子颗颗饱满,粒粒大小仿佛,且不说做工,就这材质就不比上一回司珍房送来的差了。
秦寒初上前恭敬道,“小主上一回将司珍房送来的玉钗送给了舒贵人,恰逢这几日底下的宫人都在找门路进畅春宫,奴婢二人收了不少孝敬,便托人从宫外定制了这支玉钗献给小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