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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一尸两命

林目父亲一听说此事不好摆平,也从外地请假回到了香泉县。

“怪不得让你早早转校你不听,原来是因为女孩子,这下好,还打架?我老脸都让你丢光了,从公安局到法院,包括县里领导,哪个不认识我?哪个不知道你是我儿子?”林目父亲长得很魁梧,浓眉大眼,不怒自威。

“好啦,你消消气,他也知道错了,这么急赶回来,先吃饭吧”林目母亲劝慰道

“那家人怎么就不依不饶的?多给些钱就是了,一个商人不就是唯利是图嘛!”

“哎呦!可别提了,口气大的很,说给她金山银山都不行,人家还看不起咱们呢,还说咱们混官饭的就知道仗势欺人。”林目母亲看来也是没少受史东母亲的气,好歹她也是体制内的公务员,平时都只有别人找她办事,哪需要她去张嘴求人的,可为了自己的儿子,豁上了面子,结果还没管用。

“拘留就拘留,有什么大不了的。虽然打他是不对,但我不后悔,要是重新来过,我照样揍他”林目腾地从沙发上坐起来。

“你真是出息了,什么时候学会打架了?你以后不要再跟那个女孩儿联系了,我看是让她把你带坏了”

“妈!怎么人家把我带坏了?跟她没有关系,是史东欺负人,我揍他是他活该!”

“人家欺负你了么?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打听了,那个叫苏醒的女孩,打架抽烟上网通宵,就是个问题少女,你怎么会看上这种女孩子?就因为长得漂亮?等你上了大学会发现漂亮的女孩子多了去了,井底之蛙!”林目母亲此时对林目恨铁不成钢。

“妈!....”林目也一改往日的平和,声贝抬高8度。

“好啦,你们娘俩别吵了,现在是解决问题。林目你别以为拘留这么简单,现在学业紧张,马上要高考,这个节骨眼上闹这么一出,再说这是要计入档案的,对你以后学习就业都有影响”

林目对他爸爸还是惧怕的,一家三口陷入了沉默。

史东闹着让母亲同意和解,史东母亲为了安抚儿子假装同意了,但实际她还是把林目送进了拘留所,拘留10天。

这世界说大很大,但是说小也很少。经商如此聪明的史东母亲不该不明白这个道理,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但他宝贝儿子的受伤,让她失去了理智。所谓山水不相逢,可人是活的,谁知道将来会鹿死谁手呢。

林目在拘留所这几日甚是难捱,他本就有洁癖,又娇生惯养的,哪里吃得消这份苦。复习的书他根本看不下去,他心心念念的都是苏醒,绍华跟他添油加醋描述的那番话史东不只是强吻苏醒那般简单,脑子里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林目整颗心都被怒火燃烧着,便觉得自己打史东打得轻了。这时候他也更加冷静的认识到苏醒在他心中的位置,因为他失去绍华时并没有现在这般难过。他知道母亲已经给自己办好了转学手续,只想出了拘留所能再去学校见苏醒一面。

再不愿意去学校也是要去的,从小在苦难中生长,让苏醒明白一个道理,逃避是没有任何作用的,逃的了一时,逃不了一世,该面对的最后一件也少不了。这条上学的路从此安静了,在学校她已是众叛亲离了,甚至很多不明事情真相的同学也背地里以讹传讹的议论她。人们总认为人心太可怕,但往往那些有信和无心的人言更可畏。

苏醒不想和叶名一起上放学了,虽然雪还没融化,她想骑自行车,做回以前,那个可以在风中肆无忌惮的女子,像这场挣扎肆意的青春。可当她推着自行车步伐沉重走过林目家的小区门口时,她还是没能像想的那样洒脱,向里望了望,期待着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林目家的车也没了踪影,更没有只言片语留给自己。

当她推着车子走过学校栅栏时,一群围观的人在栅栏外向里抻着脖子看,她忽然想起鲁迅先生描写的麻木的中国人民看杀人的画面,脖子像被一只无形的手向上深深的提起,苏醒目光透过人群间的缝隙,看到一卷被风吹散、拉得长长的卫生纸,一个学生面朝下、趴在冻得僵硬的地上。苏醒一眼就看出那是余露露,那件衣服是她和田雪三个人一起逛街时买的。苏醒像被钉子钉住般站在那里,眼泪漫溢出凝结着霜的睫毛,这一年青春的冬季似乎漫长得永远都过不去了。

回到教室,田雪哭着告诉了苏醒他们那天去劝余露露的情形。

她和叶名去找余露露那天下着大雪。

“别喝了,你明知道他就是花花公子,你还跟他在一起”

“为了他不值得”叶名和田雪你一句我一言的。

“你们知道个屁啊,别来管我了,你们管好苏醒就行了”

“露露,这件事跟苏醒没关系”田雪有些愤怒“你别把她当敌人”

“凭什么?她捎带着学学,成绩就不错,我两年多勤勤恳恳哪天晚上都是十二点才睡,结果她这种人一使劲儿名次就排前边去了,我成直接绩滑到了底,谁知道我的难受。我喜欢和史东在一起,没有压力,也不嫉妒成绩。可就这样,史东竟然喜欢她,你也喜欢她,凭什么好事都是她一个人的,我呢?妈的,这就是命!”余露露显然有些醉了

“露露,你觉得是好事,别人不一定这么认为,除了你这个傻瓜痴情这种人渣,我和苏醒都巴不得离他远点儿”

“我傻,我是傻,我也没有别的路可选了,田雪,我…”余露露抱着田雪痛哭。

田雪和叶名被这个消息惊得呆若木鸡,局促的站在狭窄的女生宿舍,面面相觑。叶名无奈叹口气,摇了摇头先走出了宿舍。

田雪要走时,余露露又拉住田雪“你知道为什么林目拒绝了邵华么?”

田雪回头震惊的看着她。

于露露低下头说“我不太确定,不过好像是因为苏醒”

“你胡说?我从没听苏醒说过......,不会,不会,苏醒不会骗我。”,

“我是听史东和那些男生在一起,聊天时说起来的,而且邵华好像也和史东好过”。

“啊!”田雪脑容量再大,大不过这瞬时的信息量,她跌跌撞撞走出了宿舍楼。

田雪从回忆中抽了出来,问苏醒“你喜欢林目的,对么?”

苏醒这次依然没有回答,但田雪其实已经猜到答案了。

苏醒忽然想起余露露笑着对自己说“史东像海上的烟火,某一刻他的光照亮了我,像银河耀眼得让人想哭....”,又想起余露露在操场上主动亲吻史东的一幕,再想到史东亲吻自己的情景,顿时一阵反胃,捂着嘴跑到卫生间的吐了,吐出了胃里的苦水,吐的眼睛里流出了泪水,吐的一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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