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在这座城堡里度过四天了,开始逐渐熟悉环境,习惯这里的生活,生活不是一成不变的,但难免会重复,今天像是明天,明天又好似昨天。
贵族们一般都有比较有品味的嗜好,城堡的四楼是娱乐楼,那些少爷、千金们也喜欢在四楼活动,他们画画、写诗、唱歌、跳舞有各种各样的事情可以做。
一向好事的我也跑上去看了看,大家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没人注意到我,我像是一个透明人,从他们面前走过,无人察觉,行如一阵轻风。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间别致的房间,房间的门设计得很别致,金色扭曲的花边栩栩如生,从门外面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这使得我的好奇心像猫一样强烈。
里边是什么?宝藏吗?还是其他什么不可高人的秘密?
我小心翼翼地想把门推开,发现推不开,就算用了吃奶的力气,这个雅致的门还是一丝不动,尝试了几下后才发现这个门是用拉的,第一次觉得自己很愚蠢。
走进房间,里面的装饰摆设很简易,黑白瓷砖铺成的地板,雪白的天花板和墙壁,两扇普通的窗户,窗帘的材质是金色的丝绸,一台看上去古朴昂贵的古老钢琴,一张足以媲美高贵钢琴的典雅钢琴椅,还有那坐在椅子上忘我地演奏钢琴的女孩。
女孩紧闭双眼,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黑白琴键上狂热地跳着优美舞蹈,空气中环绕着悲伤的钢琴声,每一个音符都带着淡淡的忧伤,每弹一次琴键就拨动一次心弦,美秒的音乐使我陶醉在这个世界之中,我忘了世界,忘了自己,忘了一切。
即使音乐停止,周围仍然是余音绕梁,韵律如幻听般环绕着我的听觉,我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黑色的双马尾辫让我印象深刻,血红色的眼睛炯炯有神,一身漂亮的黑色礼服引人注目,这个女孩是阎允爱。
她弹奏得非常入神,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直到弹奏结束,她才发现了我。
我们两个面面相觑,气氛有点尴尬,为了缓解尴尬我只好先开口道:“妳弹得真好,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钢琴弹得那么好。”
她淡淡道:“恭维我?”
“并不是想讨好妳才赞美妳,我是觉得真的很好听。”
她继续用纤细的玉手弹奏钢琴,只是音律没有刚才的好听,音符开始变得杂乱无章。
她抬起头,眉头微皱道:“出去。”
“额.......”
“出去,我弹琴的时候不喜欢旁边有人。”
“好吧!”就这样我灰溜溜地被人从钢琴房里赶出来,也不能怪人家无礼,我没经过人家同意就擅闯人家琴房,本来就是我的不是。
今天也是一个轻松自在的一天呢,白天无所事事,晚上跟着姨娘练练魔法,小日子过得还是不错的,只不过世间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第二天马上就不如意了。
第二天早上,姨娘帮我剪了头发,原本挡住红色血眼的斜刘海移动到了右边挡住了遗传至父亲的湛蓝色眼睛,红色血眼被暴露在空气中,这使我更像是一个血族人。
“哇呜!多俊呀!不愧是我妹妹的孩子,也多亏了我的剪发技术,眼睛大大的水灵灵的!现在那些姑娘们一定会迷死你的!”姨娘剪完我的头发后便大惊小怪起来。
不就是剪个头发吗?至于吗?搞得跟整容似的。
姨娘一语惊人:“光希,以后你就叫燕尔瓦.光希吧。”
我吃惊道:“什么!?为什么要我改姓,这不是背祖忘宗吗?”
“起码在这里你得改姓,这样你才能一直住在二楼的贵宾室里。”
我极不情愿地点了点头,想起贵宾室里的整洁舒适,豪华艳丽,改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大不了再改回来嘛。
这天我去一楼的大厅里随便逛逛,那些穿着女仆装的女吸血鬼都忍不住多看了我两眼,也许红色的眼睛比较符合血族人的审美观吧。
可惜好景不长,一个可怕又危险的男人回来了,他高大威猛,全身由肌肉堆积而成,黑色华丽的西装遮掩不了他强壮的身材,走路有风,不怒自威,头发黑白相间,下巴的络腮胡散发着野性的气息。
我对着旁边正在打扫的女仆问道:“这家伙是谁?”
女仆低声耳语道:“你刚刚敢称他为这家伙?你活腻了啊?”
他一踏进城堡一楼的会议大厅,所有的男仆和女仆们都毕恭毕敬地排成整整齐齐的一列,男左女右,异口同声地恭维道:“恭迎大管家!”
他就是大管家?燕尔瓦.司尔特?我的舅舅?
大舅走到我的面前,眼睛斜视着我,声音平淡却令人害怕:“你是谁?见到吾为何不行礼?”
我一时间懵了,不知如何做答。
好巧不巧,从门外吹进来一阵邪恶的风,把我的刘海卷了起来,露出了我蓝色的眼睛。
大舅瞥见了我的异色瞳一惊说道:“红蓝的异色瞳!难不成你是光希?”
我不知道吞咽了多少口唾沫,心想这下死定了,听说大舅对我父亲恨之入骨,说不定会迁怒于我,把我打个半死,或者不死也残。
他举起厚重的手掌,像是要打我巴掌似的,我紧闭双眼,眼皮猛跳,做好了挨揍的心理准备。
没想到他只是抚摸着我的头,声音也变得温柔了起来:“光希,好久没见到你了,还记得舅舅吗?小时候我经常给你买麦芽糖呢,那玩意粘牙,但是你很爱吃。”
听他这么说,我好像有点印象。
他开始回忆过去的往事,语气变得悲伤起来:“那时候的你是那么小一只,白白胖胖的,有红色和蓝色的眼睛,多漂亮可爱呀,长得像女孩子似的,我还以为你是女孩子呢,那时候我的小妹,也就是你的妈妈她抱着你,脸上的表情洋溢着幸福,遗憾的是他没机会看自己的儿子长大成人。”
他的眼睛湿润了,回忆触碰了内心的伤口,那好不容易被遗忘的伤疤又开始流血了。
“往事随风去不提也罢,光希我的好外甥抽根雪茄吗?”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精美的包装盒,从盒子里拿出了一根高级雪茄。
“我不会抽烟诶。”
他义正言辞地说:“我是你舅舅,递给你烟,你敢不接,就是不给面子!”
我只好勉为其难地抽了一口,被呛得半死,像是刚刚从火灾现场里走出来那般痛苦。
他呵呵一笑:“逗你玩呢!你小时候舅舅最喜欢跟你开玩笑了,我记得有一次你看见舅舅抽烟,你也想抽,当时你也被呛成这样呢,我那时候还被你妈妈骂的半死呢。”
他不经意之间又提到了我过世的妈妈,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行了不会抽,就不要抽了。”他一手夺过我抽过的雪茄放进自己的嘴巴里吞云吐雾了起来。
我小心翼翼地问:“舅舅你不会讨厌我吗?”
舅舅笑道:“我为什么要讨厌你?”
“因为我是弗雷德.法尔西罗的儿子——弗雷德.光希,我听说你对我父亲恨之入骨。”
“我恨他管你啥事呀?况且你也是我小妹的孩子。”他深深地吸了口雪茄,吐出灰白色的云雾“还好你长得像你妈妈,一看就讨喜,而不是像你那没有用的窝囊废父亲,一看就讨打,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
舅舅的对子骂父,让我感觉有点不舒服。
我战战兢兢地问:“要是我长得像我父亲呢?“
“我还是会照顾你疼爱你的,谁叫你是我的亲外甥呢?”他把快抽完的雪茄扔在地上踩灭“晚上七点来地下室三楼的战斗实验室找我,别迟到了。”
我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慌,有一股不祥的预感盘踞着我的心头,大舅走后,女仆们聚集过来争先恐后地争抢着地上的雪茄:“啊!是大管家抽过的雪茄,诶!他还有男人味哦!好酷哦........我先看到的不许抢..........是我先拿到的.............别跟我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