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身干净衣裳,苏眠打量着盆里倒影出的自己,还不错,只不过是瘦了点。
她现在还不是安定的时候,既然昨晚发生的都是真事,那么她体内现在应该还有毒素,不过她最担心的是因为没有安全措施,万一真的中奖了,那就麻烦了。
虽然听说自己是在一个下人的房中醒来,但是苏眠怎么都不觉得跟自己发生一夜情的人会是那么猥琐的人,她的印象中有方顺这个人,是个十分瘦小长得像老鼠的男人。
心里如此自然安慰,不得不说,昨晚确实挺享受。
舀水在脸上拍了拍,苏眠的耳根都已经红了彻底,她现在只希望自己永远不要知道对方是谁,也希望对方永远不要知道自己是谁,否则她真的……
哎,谁叫她先攻为主呢?
想想苏眠真的恨不得咬舌自尽!身下的酸软无时不刻提醒着她放纵的后果,看来以后还是要自律,不能堕落。
待一切准备就绪,苏眠揣上从那三个女人身上搜刮来的银子和她们的一些首饰,朝着后门摸索着去了。
虽然从未来过这院子,但靠着记忆中的种种,她还是很快就找到了院门,只不过这一下,苏眠又遇见难题了。
她的目光所及之处,一条巨大的狼狗趴在那里,正晒着春日暖暖的阳光,好不惬意。
她要怎么才能从狗的面前过去呢?
视线环顾了一番四周,翻墙是不可能的,想要出去,只有这么一扇门!
“拼了!”苏眠紧咬牙关,算算时间已经差不多快十多个小时了,若是再不能吃药,就要错过最佳避孕时机,她可不想自己刚来到这里,就要带个拖油瓶,更何况凭借着她现在的能力,养孩子根本想都不敢想!
可当她刚挪动身子,狼狗就竖起了耳朵,立马抬头朝着苏眠所在的方向看了过来。
“shit!”她低咒一声,躲在了一颗树后。
狼狗过了一会儿没见动静,又趴在地上,享受阳光。
苏眠看了狗与她的距离狗与门的距离以及她与门的距离,心下思量着,自己这么冲过去的概率能有多大。
低头,忽然想到了个好点子,苏眠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狗的另一边砸去,果然,狗听见动静,立马起身朝着石头所在的方向跑去,而苏眠抓紧时机,就是现在!
冲!
她的视线紧盯着后门,不去想任何的事物,一心只想冲到门外,而与此同时,狗已经发现了她,扭头就朝着苏眠咬去。
苏眠眼疾手快,现在她已经到了门口,只要出去,就安全了,可是这门她拉了好几下都没用,心中不禁哀嚎,不会是上了锁吧!
狗的速度非常之快,此刻已经离苏眠不到两米的距离。
门忽然松动,苏眠见有一丝缝隙,整个人立马朝着门缝挤去。
“嗷呜!”一声哀嚎,狗撞在了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苏眠拍着胸脯,好险,若不是她身材瘦小,想必还出不来,看来瘦骨如柴,也有瘦骨如柴的好处。
待她稳定情绪之后,抬头,朝着前方走去,阳光挂在头顶,把她的影子斜斜地拉长着。
苏眠走在大街之上,头一次感受到如此古色古香的地方,以前她也不过不少古城,但都感受不到这种气氛,路上的行人各忙各的,跟现代似乎也差不了多少。唯一不同的,就是科技了吧。
找了很久,苏眠才找到挂着个“药”字的地方,然后走进去,发现里面竟然一个人都没有,顿时觉得奇怪。
“喂,抓药,”多余的事她不想管,现在她只想赶紧吃药。
药童正趴在柜台上打瞌睡,听见苏眠的叫声之后,迷迷糊糊地抬起头,轻皱眉头,随后对她摆手,指着后面的药柜,“在后面,自己抓!”
她更疑惑,为何这里如此随便,要知道,药材可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能救人一命,也能害人一命,他竟这样不重视,岂不是污了门口那个“药”字。
不过苏眠并不会自己给自己找麻烦,毕竟现在的她也没有资格去多管闲事,于是绕过柜台,在药柜旁开始寻找自己想要的药。
在药柜中拿了些棕树根,茄子花,笕兰花以及藕节根,然后去付钱,却发现药童居然起来了,朝着后院的方向跑去。
苏眠本想放下银子之后,就离开的,毕竟还有一味药她没有买到,要去市场上才行,但是一想自己也不清楚这里药材的价格,万一付少了,岂不是不厚道,于是只得跟着药童,朝着后院的方向走去。
“师父,师父你走了,这店可怎么办啊!”药童哭诉着,与刚才慵懒的模样截然不同,“师娘,这是你跟师父的心血,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吗?”
“反正这店开着也是浪费钱,要它有何用!”留着八字胡的掌柜的和一旁挽着发髻的妇人甩开药童,“这点反正也是你自己的,要开,你自己开去,别打扰我去挣钱!”
说着,男人就带着妇人朝着苏眠走来,看了她一眼后,冷哼一声,“药钱!”
苏眠刚掏出几个铜板,就被男人给抢了去,随后不耐烦地让苏眠让开:“闪开闪开,别误了老子挣大钱!”
二人快速离开之后,院子中只剩下药童在哭泣着,他跪在地上,抽着自己的耳光,“是瑞竹没用,瑞竹不该让祖上的家业功亏一篑,咳咳,瑞竹该死,都是瑞竹的错!”
见苏眠走近,药童抽抽搭搭地起身,擦着脸上的泪水去收拾自己的行李。
唯一懂医术的都走了,他这店还有什么用呢?
“喂,这店转让吗?”苏眠看着那个高瘦的背影,从袋子中掏出自己带的所有碎银子以及那些珠宝首饰,“这些,够了吗?”
瑞竹回头看了眼苏眠,回头,并不相信她是个能开药房的人。
苏眠并不生气,而是走到了瑞竹的身旁,双手背在身后,经过刚才的观察总结,“你近来可有恶寒发热,头痛身痛,无汗而喘?”
轻笑一声,苏眠一手搭在瑞竹的手腕,一手捏住他的下巴,“张嘴,吐舌!”
瑞竹应声,张开嘴,吐出舌头,他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总之苏眠说什么,他便不自觉的跟着去做,像是受了魔咒一般。
“舌苔薄白,脉浮紧,乃外感风寒表实证,麻黄汤主之!”松开瑞竹后,见他有些惊讶地瞪着自己,继续开口:“麻黄二两,桂枝二两,甘草一两,杏仁七十个,上四位,以水九升,先下麻黄,后减二升,去上沫,取二升半,去渣,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