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放心,徒儿会早去早回,路上绝不耽搁。”
老阁主起身走到一旁的柜台前,将那禁制香炉取了过来,放到陈非的面前,道:“这无心香炉你先拿着吧,路上要是遇到境界强者,这个可以保命。”
这次任务难度很大,能有个厉害的法宝就多一分胜算,这次他没有嫌弃,双手拿起香炉,道:“多谢师傅。”
吃过晚饭后,老阁主就起身离开了。
其实何风知道陈非这次并不是去看望父母,因为他以前在古通那里了解过关于陈非的身世,陈非的父母居住于吴国,并非在宋国。
所以此去应该是做别的事情,说不定就有很大的风险,带上这个无心香炉会有帮助。
老阁主来到阁楼上,这里挂满了他闲暇时写的书法,有笔力苍劲的草书,有端端正正的楷书,也有复杂难写的繁体小篆。
今天晚上他本想再写上一手,可陈非出远门的事令他提不起兴致。
“这样的徒弟可不能死了,老君阁的未来就指望着他,但他究竟是何人呢?为何会活在陈非的身体里?”
其实老阁主很早就怀疑这个陈非的身份,今晚这个谎言令他肯定这个陈非绝对不是以前那个陈非。
以前那个陈非是不可能在百步阶梯上走到最后第九阶的,因为他以前的得意关门弟子其实也才走到最后第十阶,也就是说这个陈非比他原来的徒弟更出色。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收下这个徒弟。
月升月落,漫天的繁星逐渐褪去色彩,红通通的太阳从东边厚厚的云层中升起,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公鸡的鸣叫声不知从何处传来,老君阁里的闲散弟子们依旧躺在床上睡得人事不知,只有几名佣人在庭间洒扫。
陈非收拾起一个包裹夸在肩头上,正准备去师傅那里告别,可想这个时间点太早,不能打扰了师傅的梦境,便推开门朝下方走去。
老君阁里异常的清静,路上没见到几个人,这令他有种莫名的自由和放松感,平时在人面上要操的心太多,冷冷清清就不必有那么多拘束。
很快他便出了老君阁朝山下走去,一路上绿意盎然,在这雾霭蒙蒙的清早有如临仙境的感觉。
“我说小芳,为什么时空怀表要我去张木而不是其他人呢?”
陈非早就有这个疑问,只是忙于其他事情没顾得上问,现在路上有的是时间,于是就拿来问问。
“这个我也不是很明白,总之时空怀表可以掌控命数,窥探天机,他既然要你杀张木,这其中应该涉及到运数的问题。”
陈非一知半解,但他知道只要从新生命诞生起就会有命运,每个人都有命理,天下数万亿人命运交织,盘根错节,这其中的命数可复杂的很,说得越仔细越不明白,不如听个简单的介绍留下点概念。
他意识到这时空怀表并不是一般的神器,这天下诸般宝物试问有哪一件可以掌控命数、窥探天机?
能做到这一点的也许就只有东神和西神了。
然而到目前为止他没有在小芳口中得知时空怀表可以让他拥有窥探天机掌控命数的能力,但它既然有这个能力,说明时空怀表内部的运行并不受他这个主人的控制。
想到此他有点害怕,时空怀表难道令有主人?而他只是一个被拿来当实验的小白鼠?
他不敢再往下想,小芳也不会透露关于时空怀表的奥秘,不管时空怀表究竟要做什么,是不是在利用他,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可以帮自己报仇,并且重建凌月轩。
远方的山路崎岖,从一座上旁蜿蜒到另一座山旁,直到被其他的高山遮挡。
这里的山都长满植被,郁郁葱葱,如被染了色的毯子铺张开来,又如丰腴女人的胸脯,令人浮想联翩。
脚下的路是偶尔长几株草的土路,平时应经常有人往来,只是现在太早,商旅们都还没有启程。
陈非想着路过哪个村庄小镇买一匹马来骑,赶路程就会快很多,宋国可不近,光凭一双脚几天几夜都到不了。
刚过一座山,眼前是架在半山腰上的栈道,栈道下是百丈深的峡谷,也不知是谁设计的这座栈道,临峡谷一侧竟没有护栏,陈非的心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了。
他是真的不愿意有这样的路程,怎奈他只是化丹期修士,还无法使用可以在天空飞行的仙剑,要不然只需半天的时间就可以赶到宋国。
他不得不小心头顶凸出来的岩石,这些岩石都有棱角,碰触可能会被划伤,庆幸的是他在栈道连接的绳索桥后面看见了一个小镇,镇子不大,坐落于下方的峡谷之中。
陈非很快就来到小镇中,对着马商道:“来一匹你这里最好的马,钱不是问题。”
他兜里揣着一百万两的银票,什么马买不到?
马商知道是个大客户,立刻引路来到后院,两边的马厩里站着几十匹颜色不同的好马,院子中间则是十几辆马车。
陈非觉得还是买单匹可骑行的马比较好,马车太大,这山路有的地方很窄根本不好走,而且颠簸得厉害,单马要轻快得多。
马商一匹一匹的介绍给陈非,这些马都很壮实,尤其是后腿的肌肉,比人的腰还粗,但陈非摇了摇头,这些马他一匹都看不上。
陈非当年在凌月轩对马有过研究,不是说看起来壮实的马就是好的马,快马之中耐力最好的那匹才是好马,他要去的宋国距离这里有七八百里,要夜以继日的骑行,这些马都会在半路上累死。
仙凡大陆西北地区的晋国盛产好马,尤其是那里独有的汗血宝马,能日行千里,以前陈非就有过一匹,但他从来不骑,只是的宠物般养着,太清境界的强者已经可以做到不利用仙剑在空中飞行,汗血宝马跑得再快也没有他飞得快。
马商皱了皱眉头,道:“这些已经是本店最好的马了,客观您就不想在考虑考虑吗?”
陈非摸了摸其中一批马的背部,道:“这马的皮毛松弛而且颜色偏淡,养得倒很壮实,跑起来爆发力有余耐力不足,不到三百里就得泄气。”
马商一愣,原本以为这少年年纪轻不会有见识,但凡养壮实了客人都会满意,没想到这次遇见了行家。
“客观不瞒您说,我们这一带偏僻,我这又是小本生意,只能弄到这些杂品种的马,若是您要买那种日行千里的好马,就算寻遍这方圆百里都是寻不到的。”
陈非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要是那匹汗血宝马还在该有多好,这种落差让人凄凉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