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绒厚厚铺垫的床榻上,躺着郑夫人娇柔的身躯,一头乌亮长发披散在枕旁,朱唇也恢复了本来的颜色,两道弯弯的黛眉下,是长而卷翘的睫毛,睫毛的主人正在舒适的大床上静静的闭目躺着,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像是不肯苏醒的睡美人,令人心醉。
夜半深宵,大帐外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接着外面亮起了灯笼的微光,有人影晃动。
“俟利达于殿下,您小心……。”
“我、没事!”
“这边……。”
“……。”
被侍女搀扶着走进了寝帐,俟利弗设脚跟轻飘的来到郑夫人的床榻旁,见她依旧闭着眼帘,嘴角便不由得撇了撇,他带着浓浓的酒气一下子的歪倒在床上,使原本松软的床榻被重量压了下去,一直躺在床上的郑夫人不适的拧起眉头,跟着,她能清楚的感觉到有沉重炽热的气息缓缓凑近,喷吐在她脖子敏感的肌肤上,同样炽热的指尖也落到了她的脸上,抚过眉眼;郑夫人有些紧张得全身都绷紧起来,又因为是闭着眼,所以她更加能感到俟利弗设的视线一直流驻在自己的身上不曾移开,那是一种炙热得好像是要把她烧焦似的目光,并且,热源越贴越近,紧接着,一个又一个的吻落在了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脖颈和香肩之上。
清楚地听到俟利弗设的唇吸吮着自己肌肤所发出的“啧啧”声,郑夫人登时羞红了脸颊,正要睁开眸子挣扎起身之际,他忽然在她耳边说喃喃道:“我就知道,你没有睡着。”
郑夫人僵着身子一怔,她反射性的没有再动弹,也没有说话。
“我们回来也有半日时辰了,你为什么要装不适的躲着我?”虽有三分醉意,可俟利弗设的声音里还是可以很清楚的透露出他的不悦。
“我、没有!”
“你在撒谎。”
“……,你不是也使诈骗了我吗?”
“什么?”
“明明是有了准备才跳下沼泽的,却骗我说什么‘一起死’……。”
“那你已然答应的事,难道要反悔不成?”
“……。”
沉默了很久,郑夫人还是不受控制的睁开了双眼,她缓缓的扭转过脸颊,凝目瞧向俟利弗设,夜尽三更,帐内的灯火早已被侍从熄灭,只有皎洁的月华顺着帐篷的缝隙自外面洒进,彼此对视良久,俟利弗设终于忍不住的把头凑近,锁住了她的红唇,并没有犹豫的,使他那坚实的胸膛火热的压上她的身体,吻也是一再加深、加重!
没有挣扎、没有反抗,郑夫人先是被动的承受,后来便渐渐地开始迎合着俟利弗设的深吻,将手臂慢慢拦上他的肩背。给予回应。
次日,郑夫人醒来时,天已是大亮,她慢慢的坐起身,浑身的酸痛又让她不得不再次依靠在床头,环视四周,已经不见俟利弗设的身影,有些生气,可一想到昨夜,又掩不住自己心底的喜悦,她扯着被单半遮身子,垂下眼帘的淡淡一笑。
“夫人,您醒了吗?”层层叠落的帐幕外,有侍女问候的声音。
郑夫人听到有人说话,忙收回思绪,“嗯!王公……,俟利达于呢……?”她喃喃的回答了一下后,就又追问道。
“回夫人,俟利达于去筹备今晚始毕大可汗的晚宴了。”
“哦……。”
“俟利达于吩咐,待您醒后,请您务必沐浴梳妆,以便出席今日大可汗的宴请。”
“……,嗯,我知道了!”
坐在镜子前,看着突厥女官帮自己整理秀发,不同于隋朝皇室高挽的发髻,这里更注重的是饰品的装饰和青丝的自然流畅,难得的是,一个多时辰的梳妆,郑夫人一直都是很安静,不时的,嘴角还扬起淡淡笑意,甚至就连有人走进帐内都没有察觉,只那样对着镜中的自己,看的出神。
“夫人的心情、好像很好?”一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说话声由她背后传来,这让郑夫人赫然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