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掉赤金钗,退去绫罗衣,放下芙蓉帐,青丝绕指柔。
梁暮凝呆呆的任他如何,竟是忘了反抗,直到李世民灼热的气息磨搓脖颈,引得颤栗时,她才惊慌失措的反应过来,忙挣扎躲闪的怒道:“你、你干什么?放开、快放开我……。”
夜深人静,秦王王妃寝宫的侧殿中,一对男女缠绵悱恻的欢愉之声,格外刺耳……长孙锦儿独坐在水榭平台的落窗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外面的一片漆黑,不语不动,不知心情。
“王妃,您还好吧?”此时,一个年纪不算太大,却身着黑衣,头发苍白的女子,端着一碗热汤,走了进来,至到锦儿跟前。
“他终于如愿以偿了……。”
“您是说、秦王殿下吗?”
“……。”
长孙锦儿没有说话,反是忽的一笑,她收回目光,转而朝那女子道:“世民宠爱郑夫人,已经是府中不公的事情了,今晚……怕是有许多人都睡不着了!”
“那王妃您呢?就这样不管不顾吗?”那女子边说,边将那碗热汤放在长孙锦儿面前,然后守到一旁。
“我吗?呵呵……。”长孙锦儿先是自嘲的笑了一下,而后道:“我能怎么管呢?我即身为秦王王妃、还是世民的发妻,我能做的、便是无条件的支持他,让他没有无后顾之忧……仅此而已!”她说话间,端起碗汤,浅尝了一口,不禁一笑,显然,这汤是她喜欢的味道,于是又喝了两口,继续道:“何况这次世民为了得偿所愿,可算煞费苦心,我若阻拦,就太不懂事了……。”
“雅儿倒是奇怪,到底什么女人,能让秦王殿下如此用心?”
“一个一直以来,他都求而不得的女人……。”
“……难道这世上还有不为秦王威名所折服的女人吗?”
“呵,看来是有的……。”
“那今晚又……?”
“……。”
雅儿的问题没有说完,便让长孙锦儿扬手止住,她已然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了,所以,长孙锦儿并没马上回答,而是放下汤碗,又转看向窗外的一片漆黑,略有犹豫的咽声道:“不可谓、不卑鄙!”
傍晚,夜有阴霾,不见星月,徒增悲哀,无眠。
清晨,金丝镂空的幔帐之内,一对男女头颈相依,手搭着肩,手搂着腰,很是一副情浓意动的痴缠模样,想来,若非有刺眼的光线透过轻纱照射进来,他们仍不愿清醒分开。
慢慢的睁开眼睛,梁暮凝缓缓起身,却又突然被李世民一把拽回,跌躺在了他的身上,柔软一片……他咬着她的耳垂,低沉道:“上哪去?”
“哎呀,殿下不要闹了……您该上朝去了……。”
“本王今日不想上朝了……只想多陪夫人一会。”
“……这可不行,殿下是储君,怎能因为妾身,误了正事?”
梁暮凝说话间,便又坐起身来,伸手去拿披挂,也没有留意什么,直到自己身后有阴沉愤恨的声音问道:“你说什么?”时,她才回身看去,竟被他冷冽狠厉的气势吓得一下呆住了。
李世民十指不禁握拳,“咯咯”作响,他狠狠盯住梁暮凝,已无半点温存可言,只一个怔神,即五指成爪直扣她的咽喉,而后咬着牙,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建、成,你、怎么了?”
“你叫本王什么?”
“建成、建成啊,是我的、夫君李建成!”
“……。”
此时的空气,如静止了一般,僵在他们中间,无声亦无息,李世民十指的力道都在不由收紧,他眉眼紧蹙,青筋爆出,后牙很咬着竟被气得说不出半个字来,只想一下掐死这个女人,便一了百了了……可自己心中偏又那么不舍、那么痛楚,而这不舍的痛楚已然渗入他的血肉,直至骨髓了。
因为被制咽喉,而有些喘息困难的梁暮凝,却是始终一眼迷茫的看着他,因难受而显痛苦,因不解亦有悲伤,让人看着就是心痛,不忍伤害,只想怜惜。
李世民掣着她的颈处,翻身即是将她压倒,狠厉的目光好像杀人一样的死死盯着梁暮凝,冷冷道:“你给本王听好了,你的夫君从来不是什么李建成,你的夫君只有一个,那就是我李世民!”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里,他竟毫无预兆的撞入她的身体,直到心底……没有温抚的前奏,没有甜言蜜语,除了疼痛,还是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