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斤骑在马上,看着眼前的两人。
若不是秋意凉爽,她真要以为之前那都是一场梦。
马儿驮着她往前走了几步,她翻身下来,规规矩矩地行礼:“五皇子殿下,云阁主。”
云则身上的红衣腼腆了几分,没有之前那般明艳了,是一种说不出的沉稳雅致。
宁崇清虚扶了她一把:“辛苦了,父皇正在大阳宝殿同几位大臣商议突厥部的事,快快随我进宫吧。”
闻人千斤点头,上马跟在宁崇清身后,只是马儿略略落后半步,与云则挨近了些。
她瞧了瞧他依旧如画的眉眼,看来身体已无大碍,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当初她逃去荆州就是为了捋一捋自己的感情,没想到这一捋就捋了半年多。
云则偏过头,突然伸手,一样东西放到闻人千斤的手心里。
跟在后面的几位将领轻咳一声,抬头望天:他们什么都没看到。
而走在最前头的宁崇清也像感受到什么似的猛地回头,又一脸莫名其妙地转回去。
闻人千斤心头猛蹿了几下,这才缓缓吐气,看了看手心:装着迷你信号弹的银簪,这是什么意义?
她不解地向云则投去一个眼神,然而对方却像没看见似的,一本正经地将马行进了皇城。
啧。
到了大阳宝殿,除了皇帝和太子,还有几位眼熟或不眼熟的大臣。
闻人千斤眼尖地看到站在最里面的仁义礼三位哥哥,滑溜地钻了过去。
闻人千斤一出现,大阳宝殿的气氛都缓和了一些。
主要是皇帝一瞧见闻人千斤就满脸慈爱:“闻人少将来了啊。”
“回陛下,臣带着南方战线的捷报回来了。”她单膝下跪,抱拳行礼,将这半年的战事简述了一遍。
最后说到闻人千智的时候,她看了看自家三个哥哥:“千智将军仍留守在江南边境,突厥部此次进攻必然不是单纯的试探那么简单。”
皇帝点点头,深以为然,发表总结感言:“诸位爱卿辛苦了,明日朝会上再将此事整理宣发,今日便先各自回去歇息吧。”
因为被三位哥哥夹在中间,直到出了皇宫,闻人千斤都没能和云则说上一句话。
“你自己不知道找机会啊。”郑子衿敲敲她的脑壳,表示服气,“那送你这银簪又是咋回事啊?”
闻人千斤转动着手中的银簪,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啊,那天我想问他来着,可他没理我。后来就被各种事耽搁了,这几天我又被我关在府上呢。”
她两手一摊:“你今日怎么想到来找我了?”
郑子衿“嗷”了一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就是菊园雅集呀,你应该收到邀请了吧。”
闻人千斤想了想,将一块菊香小点放进嘴里:“前几日母亲好像是提过这么一回事来着,还着人给我量了身形,说是要做一件新衣让我参加雅集的时候穿。”
郑子衿道:“这回轮到康安公主主持了,我来就是想跟你说,陛下似乎有意让康安公主和亲突厥部,怕你心直口快说了什么惹得公主不喜。”
闻人千斤想了想记忆中这位与自己同龄,沉默寡言又温柔的庶公主:“可惜了,我们大胤朝又要少一位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