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铃还须系铃人。
这事儿会牵扯到闻人千斤头上,全都是宁康乐的锅。
只是近日皇帝身体还没有大好,出入宫的管制十分严格,且闻人千斤正在令皇后的观察名单里。
她不好轻易去找宁康乐解围,便想到了苏衍。
毕竟宁康乐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借此讨好她以亲近苏衍。
“我的好表姐诶,您是我亲姐。”
一听这差事,苏衍的整张脸都皱成苦瓜了:“那疯婆子我躲还来不及,哪有你上赶着让自家亲亲表弟去送死的。”
闻人千斤也学着他的表情委屈巴巴道:“你这不过是色诱罢了,也不要你真的出卖肉体。可你家亲亲表姐我,若是没有衍弟的帮助,我可真就是去送死了啊。”
一听这话,苏衍那点子表姐崇拜欲和大男子保护欲齐齐涌了上来。
只是一想到宁康乐对他的穷追不舍,难免还是有些犹豫的。
“表姐,我真的……真的不用出卖肉体吧。”
闻人千斤一脸欣慰地拍拍他的肩膀:“不用,你就出卖一点点灵魂,外加一点点良心就够了。”
苏衍颤抖着手提了一半到底是没敢怼着闻人千斤指,怂怂地曲了曲手指。
“我这招谁惹谁了。”
宁康乐近来做足了孝女姿态,在皇帝床前衣不解带地照顾了很久,感动得皇帝连带着宁崇清都夸了好几夸。
虽然不知道令皇后心中作何感想,毕竟宁崇清和宁康乐打小养在令皇后膝下,对外很是母慈子孝。
但是权谋利益面前,当真能如此吗?
皇帝病重,虽然有玄已大夫在治,但朝堂上到底是有些纷乱的。
太子理所当然地处理朝政,他在人前一贯是清润宽容的形象。
除了体弱多病,还是很受爱戴的。
只是这会子这形象却有些束手束脚了。
毕竟这样一个清润宽容的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突然大发雷霆,在皇帝无法打理朝政的时候将那些上蹿下跳的异党朝臣处理掉吧。
“戚容隐已经去了江南,剩下的……便只有本宫亲爱的五皇弟了。”
宁崇渊坐在东宫的特质软椅上,面色苍白中透着一丝异样的红润。
令皇后看了身边的太监一眼,小太监机灵地将药端过来。
宁崇渊抗拒地抖了一下手指,到底还是端起来一饮而尽。
“玄已大夫还是不愿意给儿臣治吗?”
说到这个,令皇后眼中的慈爱稍退,带了些怒气:“不知好歹的东西。”
宁崇渊叹息道:“罢了,儿臣这幅身子也就这样了,据说玄已大夫从不治没有把握的病,想来是觉得儿臣没救了。”
“没出息。”令皇后拍了拍他的手,长而尖的护甲在宁崇渊的手背上划过,“他就是不治也得给我治。”
说罢,她勾了勾唇角:“也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说那云阁主厌恶闻人千斤。”
呵,真要是厌恶,当年她以找闻人千斤一道听戏为理由想让她亲近太子,怎么云则就火急火燎地进了宫。
这事儿别说云则厌恶她了,想必闻人千斤在他心中还有很重都分量才是。
她就不信,将闻人千斤拿捏在手里,这云则敢不让玄已治?这玄已敢不治?
“母后圣慧。”宁崇渊道,“又让母后为儿臣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