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千斤没听到戚容隐的吐槽,只自顾自道:“这东西带在身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金尊玉贵的小姐。”
“然后趁起不备,扣下来,咻咻咻——”闻人千斤兴奋地研究着头面上的宝石,“不过,这东西怎么扣下来?还是有什么机关在上面吗?”
眼看着闻人千斤的魔爪就要强拧下一颗宝石来,戚容隐倒吸了一口凉气大声喝住她:“手下留钻!”
闻人千斤吓得一激灵:“怎么又变成钻了!”
戚容隐道:“这可是域外奇珍,就算是透明的都价值连城,更别说这种粉钻了。”
闻人千斤不解。
生怕闻人千斤又下黑手,戚容隐只得耐心解释道:“没有这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这话可听过?”
“倒是听过,这东西叫金刚钻?”闻人千斤神器地将盒子端起来,捧到阳光底下,“我一直以为金刚钻说的是瓷匠的某种工具。”
戚容隐嫌弃道:“你还算不算个女人,这东西但凡拿给上京城随便一位贵女看,保管她们矜持都无有了。”
闻人千斤摸了摸最大的那颗粉钻:“这么稀罕?”
能不稀罕嘛。
戚容隐摸了摸心口。
他简直要怀疑云则是不是派人监视他了。
这头他刚送了一只月光石的内刻影光镯给闻人千斤,下一刻他便送来一整套粉钻头面。
简直在啪啪打他的脸。
虽然他一直知道云则有钱,但钱是这么花的吗!
把一整套粉钻送给一个满脑子只有吃喝打杀的武将手中,和将金子丢进臭水沟有什么区别!
有什么区别!
戚容隐气得磨牙,脸上却堆起笑来:“打个商量呗?”
闻人千斤警惕地看他一眼:“要钻没有,要命也不给。”
戚容隐:“……”
这还让人怎么接!
“你看这头面你也不会戴,不如转让给本王,就本王这手艺,保管将它的价值升华到巅峰。”
闻人千斤忙将盒子盖好,一把塞进折袖手中:“快,拿回去藏好。”
然后冲着戚容隐挺了挺胸脯:“谁说我不戴,我明天就戴。”
戚容隐咬牙切齿:“本王倒要看看你到底戴是不戴!”
只是戚容隐到底没看到闻人千斤戴上这套头面。
因为第二日,他已经坐在去往江南的马车上了。
“说走就走。”闻人千斤将鹿镯收好,“最是无情帝王家,最是无情风流郎啊。”
“偏偏这个风流郎还是帝王家的,真是无情至极。”
闻人千斤啧啧地咂着嘴,一手挑开方泽的剑:“胳膊好了?”
方泽尴尬地摸摸脑袋:“没几日便好了。”
闻人千斤歉意道:“这事儿怪我。”
方泽有些受宠若惊:“侯爷说的哪里话,是我这胳膊速来容易抽筋,那日四方阁的人来说同我有缘,便将我医治了一番,现下果然好多了呢。”
闻人千斤摸摸捂脸。
多好的孩子啊,多单纯的孩子啊。
被那只大尾巴狼欺负了还以德报怨呢。
若非知道云则心眼小,气不过方泽伤了她,她也要相信这套说辞了。
瞧瞧,这孩子现在的剑术更上一层了。
闻人千斤拍了拍方泽的肩膀:“好孩子,继续努力。”
等到闻人千斤走远了,方泽才反应过来:“侯爷,我比你还大两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