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澜?”闻人千斤扣扣脑袋,“这个名字好耳熟啊。”
闻人千智道:“是你四嫂江南娘家的弟弟。”
闻人千斤长长地嗷了一声:“就是那个……那个那个……我记得他小时候长得特别好看来着,只是后来听说他云游四海去了。”
想到那个花里胡哨的戚容隐,闻人千斤笑道:“怎么好看的人都爱云游四海。”
闻人千斤道:“可你是魏澜救的,为何我们一点消息都没有?”
闻人千智道:“我也没听说过你们来找我的消息。”
闻人千斤咬了咬牙:“不会吧……那个水禾女……不会骗了我吧。”
她恨恨地将尘土踹得满天飞,然后嘟囔着嘴:“怪不得四嫂这身孕好好的,眼看着再过不久就要临盆了,却比我们都更糟得到你遭遇不幸的消息。”
“这是这水禾女她这么做,到底是想要得到什么呢?”
闻人千斤不懂,闻人千智也不懂,就连云则都不懂了。
云府密室内,云则看到将军府的下人照常回礼的匣子和信。
刚勾起的唇角便顿在那里。
他反复看着信纸上的疑惑,突然对着空气说了一句:“去查一查水禾女。”
原本悄静无声的密室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
“是。”
黑影一晃而过,云则将信重新收好,放到一个玉匣子中。
转头去开闻人千斤送来的回礼了。
黑漆漆的檀木匣子里躺着一只雕工笨拙的木簪,木簪底下压着一张小字条。
“本想送你一支亲手雕的玉簪子,可是师傅说我雕工不行,还是不要浪费宝玉了。”
写到最后,那字条底下还画着个同样歪歪扭扭的小表情,下头注了三个字:“我委屈。”
云则单手成拳抵在唇边笑出声来。
只看这张字条,他便能想到闻人千斤当时是怎么样的表情了。
他送她一对银簪,她便回一支木簪。
这姑娘,从小到大,无论哪一件事都算得很分明。
拇指摸索了一下那个已经干墨的小表情,云则从抽屉中掏出一只扁盒。
方方正正的,光是盒子便极为精致。
云则低头写了张字条从盒子的缝隙中塞进去,摆摆手让人送了出去。
彼时,闻人千斤正对着后院矮树上斜躺着的那个人无语。
“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戚容隐道:“是挺闲的,可是去那秦楼楚馆,听书看戏的,又会被人当猴儿一样围观,滋味不大好受。”
闻人千斤道:“还不是你自个儿那日那般嚣张地进宫给陛下看病,现在给人落下话柄了吧。”
戚容隐道:“可不是,所以只能来小鹿儿这头屈就一下了。”
“您可行行好。”闻人千斤对着他拱手屈腰大拜一把,“我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看哪儿凉快上哪儿待着去吧。”
戚容隐躺在粗壮的枝干上,手中羽扇微微扇着胸口,好不惬意。
“这天儿太凉了,本王还是来你这小庙挤一挤,挤一挤暖和。”
闻人千斤看着他扇着风的羽扇,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地“呵呵”一声。
戚容隐突然道:“小鹿儿,如果本王走了,你会想我吗?”
闻人千斤快步上前,仰头看着树上的戚容隐:“走得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