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的收藏品被处理了送回各个受害者的家属那里,尸体的藏匿地点却始终没有找到。西蒙自始至终没有对自己的罪行说过一句话,沉默与阴森的笑容是他所有的回答。
安雅去看西蒙的时候,洛丽塔又一次被西蒙赶了出来。洛丽塔的眼睛红彤彤的,想必是哭过了。
“西蒙,为什么要走上这条道路呢?你这样快乐吗,可是你给他们的家人朋友带去了多大的痛苦,你知道吗?”
西蒙贪婪地看着安雅:“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只要我自己能够在其中得到快感,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做的?那些卫道士整天为别人而活,打着为世界和平幸福的幌子,他们快乐吗?我为什么要做那样无用的事情,自己快乐就好。”
安雅几乎无言,曾经自己也是这样想的,只是并没有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来,淡漠地看着世间悲欢离合,置身事外,甚至见死不救。什么时候,自己改变了呢?
“西蒙,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我想你一定没有,爱是个神奇的事情,会让你改变的。可惜已经晚了,你的罪行这个世界无法饶恕,命运的审判等待着你。期待着你的来生,上帝会为你准备一个爱人。”安雅没有逗留太久,一切已成既定,说什么也没有用处了。
这天的阳光很好,从监狱出来的时候,安雅看到了那个逆光而立的身影。他像是来自太阳的神,温暖了她的世界。因为爱情,所以我们学会了关切整个世界。
“安雅,我们该走了。”素桓自阳光中走来,牵起安雅的手。这里的回忆并不美好,再待下去也没有什么兴趣了。
路过市中心广场的时候,正看到直播逮捕斯瑞和他父亲的一幕,安雅叹了口气。这个世界,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在什么地方,黑暗总是存在的。回到暂住的宾馆,偶然听到有人议论,洛丽塔潜入西蒙的别墅,在那里自杀了。
真是一个悲伤的结局,但是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作为棋子的暗阁死士恢复得很好,百里檀已经让人来将他转回国了。安雅和素桓亲自去送他们离开,自己也踏上了去下一站的路途。希望在下一个站点,可以留下美好的回忆。
飞机上人并不多,也许是因为并不是假期的关系。安雅靠在素桓的肩上小憩,美丽大方的空姐推着小车问素桓是否需要服务。食物的香气若有似无地钻进安雅的鼻腔,惹起一阵恶心。
安雅觉得自己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到洗手间洗了把脸。出来时刚好看到一个女人匆忙闯进来,手从挎包里掏出卫生棉,这才恍然想起,自己的例假似乎已经很久没有来过了。
带着一丝忐忑和期待,安雅探上自己的脉搏。脉象为滑脉,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典型的喜脉啊。这些年来,虽然没有特别注意这方面的事情,但是安雅自己知道,自己有多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稍稍平复了心情,安雅摸了摸尚未有动静的小腹,回到素桓身边。素桓敏锐地发觉,安雅的心情好了很多。
“发生么开心的事情了?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安雅抱着素桓的胳膊,调皮地看着素桓:“现在不告诉你,等下了飞机安顿下来再说。”
“为什么?”素桓着实好奇。
安雅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素桓捏了捏安雅的鼻子,没有再追问下去:“你看上去很累的样子,休息吧,还要飞两个多小时呢!”
安雅抱着素桓的胳膊,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睛。自己的肚子里,一个小生命正在形成。那是自己和素桓爱情的结晶,也将是他们最珍贵的财产。宝宝,这一次,母亲再也不会任性了,无论如何都会把你生下来的。
记忆似乎回到了那一年与徐云尘的争吵,自己撞在了桌边上,下身血色蔓延,痛是唯一的感觉。心也开始疼痛,为了那个还没有被知晓就无辜消失的孩子。
“安雅,安雅……”温暖的声音不断地呼唤着自己的名字,温暖的手指拂过额上的汗珠。是了一切都过去了,那是她深爱的素桓。慢慢地睁开眼,耳边传来乘务员通知准备降落的声音,身旁的温度是那样熟悉。
“安雅醒醒,我们马上到了。”素桓有些担心地看着安雅,苍白的面色如同白纸,“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安雅握住他为自己抹汗的手,摇了摇头:“没事,做了个噩梦。”
到酒店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素桓看安雅精神实在不算好,很是担心:“你要不要再休息一会儿。晚餐我等会儿让他们送到房间,你先睡会儿吧。”
安雅靠在沙发上:“不用了,我缓一会儿就好了。”
晚餐还是送到房间里的,安雅的状态实在不好,素桓都不敢让她碰水果刀。
“对了安雅,你不是说有开心的事情要告诉我的吗?”看安雅吃了点东西,脸色好了一点,问道。
安雅安逸地窝在素桓身边,把他的手轻轻搭在自己的肚子上:“这里,有了个小包子。”
素桓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安雅“呵呵”笑出声,素桓才意识到这是安雅有孕的意思啊!
搭在安雅腹部的手一点也不敢动,不敢用力,有一种不敢置信的感觉。前世今生,因为知道安雅的身体有些问题,也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成为父亲,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
但是如今,安雅却告诉自己,他们有孩子了。不知道是怎样的心情,开心是当然的,还有一些惶恐,一些恐惧。
“安雅,你说的,是真的吗?”不敢相信,但是期待。
安雅抱着素桓的脖子:“当然是真的,除非你不相信我的医术。”
“不,我当然相信。不行,这些天你都很累的样子,在这里好好休整几天,我们就回去好好养胎。嗯,我是不是应该先打个电话和那边交代一下,准备着,医院那边也要……”
“好了,”安雅夺过素桓的手机,“我还想安静一段时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