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我想当太监(诗人聂鑫作品,敬请关注!!)
我厌烦这个把我比喻成酱油的女孩,我不相信她能找到那朵不可能存在的并蒂莲。虽然她答应的那么爽快,但我知道她这是白费心机,痴心妄想。但这个傻女孩还真当了真,从那后几乎每天都去爱莲湖,要知道我们这个小区要到爱莲湖,中间相隔着二十里路。这个把酱油和醋放在一个锅里炒菜的女孩,自以为酱油和醋能炒出可口的味道,也相信现实中肯定会有并蒂莲的存在。
唐筱雨可能找过大宝,要大宝好好劝劝我跟她结婚,大宝说他最近很忙,忙着整理作品要参加“蔡丽双杯”内蒙古风情歌词大奖赛,问我准备了作品没有?我说离截稿日期还远呢,不着急。大宝和我说了他创作歌词的一点想法,见我兴趣不高,就岔开话题说:“你对人家唐筱雨到底怎么了,昨天人家见到我哭哭啼啼的。”
我说:“她不对我怎样就已属万幸,我能对她怎样呢?”
大宝说:“人家唐筱雨把结婚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只差你这个新郎官了。”
我说:“可我没有结婚的打算啊!她这是一厢情愿。”
大宝说:“那你随便答应人家干什么?”
我被他弄糊涂了:“我答应了她什么啊?”
大宝说:“人家唐筱雨说了,你亲口答应人家,只要她唐筱雨找到那朵不可能存在的并蒂莲,你就答应娶她为妻。”
我不知道这时候的唐筱雨正赶来向大宝回报工作,她听到我和大宝谈到自己,就站在房门口听,我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伤透了心,我大声地对大宝说:“我其实就是逗那傻姑娘玩,别说她找到并蒂莲了,就是找到秦始皇墓,我也不准备娶她过门,除非把我这个人费了,当了太监。”
我不想这样在继续下去了,这样对我对她都不好,我决定离开郴州到厦门去。厦门那地方我去过几次,觉得我这种人很适合在那里生长。这几年,我曾去过很多城市,香港、澳门和台湾,把这些城市比较一下,还是感觉厦门魅力最大。选择居住地,也是一门学问,这就跟选择老婆一样,总不能选择一个不满意的,要守着她愁眉苦脸一辈子吧?我曾经在北京当兵四年,那时候出门少,第一次到这么大的城市,感觉北京还不错,后来去了别的城市,才知道了自己那会的视线叫“鼠目寸光”。城市和城市之间,那是不能比的,相比之下,孰好孰坏就自有分晓。
离开这个城市前,我准备和那些往日好友都告别一下,我习惯地拨通了唐筱雨的电话,不知道怎么的,每天不这样礼节式的问候几声,总觉得发芽的小草长到了悬崖上,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好久都没有接电话,我怀疑唐筱雨看荷花还没有回来,隔了五分钟还是没人接,电话里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我怀疑这段日子唐筱雨找并蒂莲脑子出了问题,伤心绝望之余连电话也不敢接了。隔五分钟,我就拨打一次她的电话,也许我惊醒了她做着的好梦,听得见她发脾气说:“你打电话干什么?去当你的太监好了。”
我不知道唐筱雨是怎么知道这句话的,这句话是我当着大宝的面说的一句玩笑话,肯定是大宝这小子出卖朋友,当了“汉奸”了。我心里正胡乱猜测着,电话响了,我寻思是唐筱雨不想打这场冷遇战了,谁知我拿起电话却听到了大宝的声音,大宝在电话里焦急地说:“文新,不好了,唐筱雨离家出走了。”
我忙问:“怎么回事?”
大宝说:“你们之间的事,我哪知道啊!反正人家唐筱雨知道你不喜欢人家了,她在电话里跟我辞职,说是准备去上海了。”
想不到这个把我当酱油的女孩这么果断,竟然先我一步离开了这个城市。这点不难理解,假如知道了这个城市里有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谁还会守着这个城市一辈子呢?所以说逃避应该是理智的选择。但我没想到她逃得比兔子还快,我顿觉自己矮了三寸,仿佛打了一场败仗似的,一个有文化的人,竟然输在了一个没文化的人手里。离开这个城市,主要是为逃避,现在觉得没必要了。
那天傍晚,我和蔡丽双博士写了封邮件,我写了一篇有关她的文章,发表在美国的一家刊物上,杂志社给我寄了两本样刊,我用快递给她寄了一本,用邮件先告诉她这个喜讯。我明天还要参加东莞的一个诗歌节,准备早点休息,我躺在床上看蔡丽双博士的《感恩树》,刚看了两行,忽然听到了敲门声,我怀疑是唐筱雨来了,每到这个时间,她都会敲响我房间的门。她知道我这个时间肯定在家,所以这个时间就成了她专用的时间。但我想错了,也太低估了这个女孩,开始我觉得她离开我,她脚下的地球就停止运转,但现在冒着地球停转的危险,毅然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我这瓶“酱油”。
当我开了门,见门口站着一个服务生,手里拿着一个纸盒子,服务生对我笑了笑说:“先生,您姓梁吧?”
我说:“对。”
接着他把纸盒子塞在我手里,要我签收。于是,我拿他递给我的一支笔,在收货单上签了字。我心里没准,不知道是谁送来的礼物。我用刀片割开封了几层的胶带,发现纸盒子里还有一个小盒子,我打开小盒子看明白了,里边放着的是一朵并蒂莲。(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