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茹低下头努力思考着,突然握着丁灵的手一紧,深情严肃地说:“灵儿,不好了。”
看着李婉茹严肃的表情,丁伶心中咯噔一下,看来自己猜对了,看来还真不会无缘无故对她好,
但那位大伯要对她做什么呢,她不知,便问:“母亲,怎么不好了?”
“灵儿,你大伯想要把你嫁给平南侯世子,那个声名狼藉,游手好闲,欺男霸女的东西。”李婉茹愤愤地说。
她没有想到作为家主的大哥,竟然一点都不顾念亲情,灵儿好歹也是他的侄女。灵儿才刚恢复,他就想用灵儿去联姻,只为达到攀上南平候的目的。
想到这,李婉茹的心中感到寒冷,也满是恨,丁家对灵儿太残忍。
之前灵儿双腿不能行走的时候,便像野草般丢在一边不管,现在灵儿的腿好了,又想牺牲她去为家族换来利益。
难道这个丁家就不讲一点骨肉亲情吗?
李婉茹恨、恨这个家对灵儿的不公,恨自己的力量薄弱帮不了女儿,她的眼中卷起了风云。
李婉茹双眉皱起,面色阴沉,似有一团黑云笼罩在她的脸庞。
好久之后,李婉茹面色才恢复平静,对着丁伶说:
“灵儿,你今天晚上就离开。待会我让秀儿跟你弄一套男装,今天晚上你必须离开。”
“母亲......”丁伶有点吃惊李婉茹的提议。
“我的灵儿,母亲绝对不会让你嫁给这样的人,我的灵儿值得更好的。之前,你大伯一直想找个人嫁入平南侯家,这样你大伯就跟平南侯扯上关系,他在官场也能够得到助力,我们丁家也能更加兴旺。”
李婉茹眼中满是不满,看着丁伶继续说,
“只是,我没有想到他竟将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李婉茹打量着丁伶,之前一直躺着竟没有发现,原来小丫头已经长得比她还高了,现在出落得越来越水灵动人,变成了难得一见的美人了,满眼欣慰。
“我的灵儿现在是大丫头了,只是外面人心险恶,你又有一副好皮囊,出去了一定不要以真面目待人。”李婉茹从袖中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青花瓷瓶子。
“灵儿,你把这里面的药喝了,你的容貌会发生变化,只要没有遇到......,不会的,一般人不会识破的。”
突然的停顿,丁伶起疑了,“遇到什么?母亲.....”
李婉茹浅浅一笑,然后说:“没什么,你吃吧,这药一般人不会识破,还挺安全的。”
丁伶倒出药丸,黑黑的,绿豆大小,隐隐有幽香传出来,她相信李婉茹绝对不会害丁灵,于是,一口就吞下了那颗药。
那颗药下肚,丁伶感觉全身发热,特别是脸上,就像被开水烫了一般,疼得难受。
丁伶实在受不了,正要用手去碰自己的脸,李婉茹赶紧抓住丁伶的手,安慰着说:“灵儿,忍受下,一会就好了。”
一刻钟之后,那种疼痛的感觉才渐渐消失,脸上麻麻的,丁伶感觉整个脸都不属于她了。
“灵儿,你看看镜中的你。”
丁伶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眼睛从双眼皮变成了单眼皮,鼻子也变大了,嘴巴也变大了。
真的变了,从女猪脚变成了路人甲了,丑到骂娘了。
丁伶抬头看向李婉茹,眼里满是不解和不满,还有埋怨。为什么要把她变丑,她女扮男装不就够了。
“灵儿,这样才安全,虽然不是那么美了。”李婉茹笑着说,丁伶现在的样子,普普通通,很安全,这样她就放心了。
“灵儿,你出去了,要是能碰上喜欢的人,又是真心对你,那就在一起吧,只是要记得告诉母亲。这是灵蝶,只有三只,以后就是我们娘俩联系的,千万不要丢了。”李婉茹将纸片一样的蝴蝶递给丁伶。
“母亲,这个怎么用?”纸蝴蝶吸引了丁伶的注意力,便不再计较变丑的事情了。
两人一阵耳语。
李婉茹悄悄地又给了丁伶好多的东西,虽然心有万般不舍,但是为了女儿的幸福,她还是鼓励女儿出逃。
当天夜里,丁伶穿上了男子的衣服,在秀儿的带领下,
一路也算小心翼翼,虽然惊心动魄,却终于离开了丁府。
哪里想到,就在前脚离开丁府,后脚丁府就一阵喧闹,“三小姐不见了,大家快找。”
丁伶躲在一处墙角看到,这些家丁很有组织,一部分在丁府里找,一部分则出府找。
虽然容貌发生了变化,但是还是跟丁伶有百分之六十相像。丁伶还是不敢大摇大摆直接在大街上走。
丁伶尽量走在背光的地方,一路东张希望,小心翼翼。
终于看到了一家客栈,跟在一队人的后面,悄悄地进了驿站。
“快点,我们这里找找。”一个粗犷的男子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这是丁府家丁的声音。
丁伶心中一紧赶紧往二楼跑去,找了一个开着的窗户直接翻进去了。
她踮起脚悄悄来到门后,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皆在别人的注视下。
楼下的声音渐渐变小,丁府的家丁也离开了客栈。丁伶转过身,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手放在心口上直拍,嘴上还说着:“哎,太惊险了。”
突然意识到什么,她终于睁开眼睛,却发现一张好看的脸庞就在眼前,不免吓得直叫:“啊......”
“你叫什么,我们刚才都没有叫,你现在还叫什么?”男子打趣着说。
丁伶打量着男子,这男子也不过十七八岁,一身青色华服,眯着一双桃花眼对她笑,身形颀长,五官绝美,墨染的头发,因为看着丁伶半倾着,也倾斜下来,也更添加了几分风情。
眼前男子微微一笑,丁伶仿佛心都在跟着荡漾。
“真是个祸害。”丁伶在心里骂着,才看来一眼心里就激动不已,心脏乱跳。她沉下心神,打量着这间房间。
这间房间并不大,从木质还有油漆来看应该有上十年的历史了,房间布置也很简单,只有一张不算大的床,在床不远的地方摆放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有点发黄的瓷茶壶。
丁伶这才发现一张凳子上还坐着一个穿紫色衣服的男子,紫衣潋滟,男子的五官更加绝美,只是很冰冷疏离,两手抱在胸前,一直闭着眼睛,似乎根本没有看到屋子里的两人。
“高冷”,这是丁伶给那紫衣男子的评价。
“小兄弟,你现在是不是应该离开了,我们要休息了。”青衣男子笑呵呵地说。
丁伶再次打量了一下屋内,就一张床铺,眼光在二人之间一扫,嘴角一笑。
青衣男子看着丁伶那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不甚明白为何笑,便问:“你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