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结束,所有人都喜笑颜开的立场。作为东家的钱一山却满脸阴沉。
“钱公子,动怒伤身,您……”
“噗!”
丫鬟本来想上前劝两句,可话还没说完,就被钱一山一指戳破了咽喉。剩下的话她再也说不出来,大口大口的鲜血不停的往气管里呛。
钱一山收回手指,在她身上擦干净,根本没再瞧她一眼,自顾自的往卧房走,嘴里还冷声嘀咕:“秦羽,想不到你的修为进步如此之快!不过,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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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望月楼的厢房里。
烛火跳动,映照出床上两道相拥的身影。
“少爷,那钱一山到时候真的会乖乖的离开雨化镇吗?”玉竹柔声问道。
“当然会。”
“可玉竹怎么感觉他不会……”
“那是因为你还不知道少爷我的计划。”秦羽笑着摸了一下她的脸。
“讨厌……少爷你快说啊……”
“简单的说,”秦羽顿了顿,解释道,“要想钱一山乖乖的离开,光靠今天那些在场的人还不够。必须要啸天虎帮忙!”
“他会帮少爷吗?”玉竹疑惑。
“当然不会,”秦羽笑道,“不过,老孙说了,他和钱一山不合,本少爷有办法逼他帮忙!”
“少爷你又卖关子!快说!”
“好好好,你过来点。”秦羽招了招手,玉竹歪着头,附耳倾听。
就在这时,“咚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唉呀,谁啊!”玉竹有些不悦的起身披了件衣服就去开门。
片刻,关门声响过,玉竹回到床上,手里多了张纸条。
借着烛光,秦羽和玉竹一起头挨着头,展开了纸条。
“那位孟公子说,少主交代的事,他已经办妥了,人就关在咱们望月楼里。可他还说,在春花楼的花销还没付,老孙便去帮他给付了。想不到短短一天,那孟公子居然欠下了三万六千两银子!唉,幸好老孙有些积蓄,但请少主以后还是不要找那孟公子办事了,阿豹比他便宜太多!!”
看完信,秦羽哈哈大笑。
玉竹不解道:“一天花了三万多两银子,他怎么做到的?!”
“呵呵,想必他真的完成了他的诺言,一天找够了十个姑娘。哈哈,虽然花了不少钱,不过,相对于他办的事情来说,值!”
“少爷让他办了什么事?”玉竹追问。
“我现在就带你去看看,不过,待会回来,恐怕没时间陪你了。”秦羽说着已经下了床。
烛火被吹灭,很快,两人到了楼下。
秦羽带着玉竹,径直到了望月楼西北角的一处木屋。
屋内没有燃灯,但秦羽一到门前,木屋的门“吱呀”一声就开了。
开门的是孙老板,见到秦羽,他点亮一盏油灯,满脸堆笑的迎他们进去。
屋内空荡荡的,除了一些枯柴,什么都没有。油灯昏黄的光照亮了各个角落。隐约能看见左边角落处的地板似乎有点不对劲。
孙老板走过去,将地板用力一推,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眼前。
“别有洞天啊!”玉竹笑道。
“请跟老孙来。”孙老板点了盏油灯,在前面带路。
地下是一个长宽不足五米的封闭空间。靠墙处有一个十字铁架,上面正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旁边还竖着一把长剑。
秦羽走过去,捡起长剑,挑起男人的长发,借着烛光看清了男人的脸——正是剑无雄!
“他……他怎么已经被抓住了,还送到了这里!”玉竹一脸惊讶。
“这还得多亏了那个大胡子,他在不惊动那些追捕的人的前提下,活捉剑无雄。整个雨化镇估计只有他能做到。就算是少爷我,因为目力受损,也很难做到这一点。”秦羽解释一句。
“我还是觉得少爷你是最厉害的!而且,那大胡子做这么点事居然要了足足三万多两!”玉竹很心疼那些银子。
“他值这个价!哈哈……”秦羽满不在乎的笑了。
“少爷,既然剑无雄已经抓到了,咱们是不是马上就可以将钱一山赶走了?”玉竹想到了白天的事。
“还不是时候……”秦羽皱眉思索起来。
玉竹知道,每次少爷露出这种表情,就是在思考极为复杂的事。
……
思索间,孙老板捧过来一个包裹,恭敬道:“这是少主之前要得东西。”
玉竹将包裹拆开,只见里面是一套衣服和一双鞋子。
仔细一看,这衣服和鞋子居然和架子上剑无雄的一模一样!
“噗!”
架子上的剑无雄看到衣服的瞬间,似乎明白了什么,朝秦羽喷了一口血,怒道:“卑鄙小人,你想做什么!!”
秦羽躲过了喷来的血,冷笑道:“卑鄙?你们趁我患了眼疾,群起而攻之,这就不卑鄙吗?!”
“说!你们幕后的主使是谁?说出来本公子放你一条生路!”
“我呸!”剑无雄低下头,不再说话。
“哼!你只管嘴硬,本公子只是随便问问,根本不需要你回答!”
秦羽说罢,抓起剑无雄的剑,头也不回的往外走。玉竹抱着那个包裹紧跟在后面。
回到厢房,秦羽依旧没有燃灯,端坐在窗前。缓缓吐出几个字:“玉竹,帮我作画!”
月光下,
玉竹一笔一划的在他脸上轻挑勾动,不出片刻,一张似神似鬼的脸出现在眼前。
画完,秦羽穿上和剑无雄一模一样的衣服,提起剑无雄的佩剑,轻盈的跃出窗外,蜻蜓点水般,在塘里的荷叶上点了几下,渐渐远去。
这一夜,注定不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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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矮小青年睡得正香,房顶突然传来瓦片踩踏声。
追出去一看,却见一道人影往黑暗处逃窜,那身衣服……好像是剑无雄!
于是,矮小青年追了上去。
追逐的动静惊动了更多人,参与追逐的人变得越来越多。
最后,十几个人追逐着,全部被引进了一片茂盛的树林。
没多久,一个个又慌不择路的从林子里逃了出来。只不过,大家清点一下人数,发现少了三人!
没人再敢单独进树林!一直到天亮,大家才壮着胆子一起进了树林,找到那三人时,发现他们早已死了多时,而且,他们都死于同一种剑法——废城剑法!
又陆陆续续的有人到了林子这边,大家一辨认,发现死的都是啸天虎的人!
这消息一出,啸天虎坐不住了。
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五短身材,胡子邋遢的啸天虎走在最前面,带着浩浩荡荡的人群,赶往钱一山的院子。
这次没有宴席,也没有丫鬟开门。
啸天虎让人把三具尸体往院前一放,吼道:“钱一山出来!”
“你们的来意本公子知道了!”钱一山的声音传出,继续道,“总之,没见到剑无雄本人,你们说什么都是一面之词,本公子懒得听!”
“你小子这是抵赖!”啸天虎满脸不屑。
“你说本公子抵赖,那也要拿出证据,证明你们昨晚追的确实是剑无雄!”钱一山们都没开,就这样用元气隔空传话。
“无赖!”啸天虎愤怒的吼了一声,一爪将院门抓的稀巴烂。
“拆门不算本事,有本事就去抓到剑无雄,再与本公子对峙,否则,一切都是徒劳!”钱一山仗着啸天虎实力跟他不相伯仲,奈何不了他,公然耍赖。
“算你脸皮厚!”啸天虎吃了哑巴亏,怒气冲冲的带人离开。
两人的争执声都蕴含元气,传的很远,就连远处的一处山坡上都听得见。
山坡上,秦羽和玉竹伫立着,观察着院子那边的情景。
秦羽一脸淡然,玉竹却是满脸不平。
“少爷,虽然你看不清,但好歹也能听见那钱一山的话吧!”玉竹不满道,“他这是在耍赖,少爷怎么不和那啸天虎一起,趁机将他逼出雨化镇呢?”
秦羽不以为然,淡淡道:“还不是时候!”
“为什么?”
“因为啸天虎虽然来势汹汹,但他们其实都不太想把事情闹大。他们共同的目标,毕竟是你的少爷!”秦羽沉默片刻,继续道,“少爷我还需要帮他们再加把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