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喂,小子。”
大号仓鼠拽萌拽萌的,身体不大,语气不小。
“那个女孩是不是有说沙漠之声这四个字。”
说到正事,龙诚也懒得和撒旦计较,把它放下到桌面上。
“是有说过,沙漠之声电台。”
“今年是几年来着?”
“洪历5020年。”
“那不应该啊,沙漠之声在4980年就停掉了,怎么会出现在现在。”
“4980年停掉?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沙漠之声电台真的存在过?”
“怎么,想知道啊。”
撒旦趴在桌面上,眼都不抬一下。
“当然想。”
“那就贿赂我啊。”
撒旦揉搓着一双爪子,眼神却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用这个贿赂吗?”龙诚把血红色叶片放到撒旦身边,“您老人家还需要多少,不够的话我再去给您拿。”
“这还差不多。”
撒旦没有注意到龙诚拿来的是什么,把爪子伸了出去,触碰到的一瞬间它感觉到一丝不对劲,身体里才恢复一些的灵魂火焰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往外牵引。
在这间破书店里,能够威胁到撒旦的存在都是些非人的东西。而龙诚可以随心所欲驾驭的,就只有那株恶心的植物了。
猜到龙诚拿来的是什么,撒旦闪电般缩回爪子,张开嘴发出一阵人耳无法听见的高频次鸣叫。
古莽文散开,扭曲空间的形状,让撒旦在一瞬间逃到门口附近,站直身体背贴玻璃门,圆润的肚皮在剧烈呼吸中上下起伏。
“你小子,竟敢这么对待老子。小心老子削你。”
“彼此彼此。”仗着有爬墙蔓撑腰,龙诚丝毫不慌。
撒旦憋闷到不行,千辛万苦达到人类驾驭古莽文水平的巅峰水平,却没能抵御住这门语言的侵蚀,堕入古神麾下成为使徒。
这几十年过去了,它阴差阳错间从使徒进入异能生物的领域,还要被一个毛头小子威胁。
就绝对力量比对方面,撒旦不敢和血色藤蔓硬碰硬,但也不至于狼狈到碰一下就怕得要死的地步。
打不过不代表它逃不掉。当然,这是在撒旦的灵魂火焰完全恢复的前提下。
爬墙蔓确实是抽取了撒旦体内有关古神的部分将它解救出来,同时也取走了本该属于它的火焰强度。
这不是心怀悲悯的伸出援手,而是一次出于本能的进食过程。对于异能生物来说,古神残余下来的力量就是它们最好的食粮。
撒旦吃掉缠绕在龙诚身上的低语症也是出于同样的动机。
现在的撒旦还处于非常虚弱的状态,虽然通过吃去哈斯克希几句上古时期的低语恢复了一些,但距离它的巅峰状态还过于遥远,杯水车薪。
别说是爬墙蔓了,来一名实力在古莽语一层巅峰的能力者就够它受的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认清形势后撒旦果断认怂。
“小子,我们做一笔交易吧。”
“交易?”龙诚把玩手里的叶片,威胁的意思不言而喻。
“小子,我警告你啊,别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我们鱼死网破。我不好受,你也别想得到想要的情报。”
这只变种的大号仓鼠外表拽萌拽萌,讲话间未脱奶气,实在让人没法认真对待。
那一双黑玻璃珠样的小眼睛滴流滴流的,直直瞪着龙诚等待下文。
收起逗撒旦的心思,龙诚放下血色叶片,摆正坐姿:“怎么个交易法?”
“在老子灵魂火焰的强度完全恢复以前,你给老子提供庇护所,老子给你提供情报,顺便解决一下你低语症的问题。”
“你能治疗低语症?”
“当然可以。”
撒旦动动嘴皮,再一次发出超出人类听力范围的高频音,电光火石间,空间被神秘的力量弯曲折叠,然后又恢复成原状,撒旦已回到柜台的桌面上。
“老子的古莽语系属于上古破坏神一脉的,困扰你的低语症也是上古破坏神在上古时期写下的。老子正好需要这些只言片语恢复力量,吃掉这些词句毫不费力。没有特定的回声困扰你,低语症自然就好了。”
“所以刚刚在书架那边的时候,你也是在进食咯。”
“正是如此。你小子也是幸运,要不是有老子在,你早就被上古破坏神拉到神座里去了。”
“进去了会怎么样?”
“你会像这样,”撒旦用爪子摆出一个打响指的动作,声音是没有,却有一团烟花崩裂开来,“变得到处都是。”
“我会被哈斯克希的神力扯成碎片?”
“准确地说是扯成尘埃,化身黄沙,成为神祇土地的一部分。”
“听起来不是很可怕。”
“不不不。”撒旦举起爪子伸出靠近中间的一根手指,左右摆动,“小子你太天真了。你以为你只是死了这么简单吗。你的躯壳变成了黄沙,灵魂可还活着,两者之间感官的联系啊尚未中断。事情若真发展到那个地步,等待你的将是无尽的地狱。”
“这么说我还要感谢您老人家。”
“那是自然。”
撒旦双爪叉腰,又摆出一副牛啤坏了的样子,有点像时下流行的表情包。
书店的落地窗不是正对柜台,街上偶有路过的行人很难观察到柜台附近的情况。推门上有风铃,龙诚也不用担心发生客人进门发现撒旦的情况发生。
不愿在低语症上过度纠缠,龙诚双手托腮,转换话题:
“听上去是不错的交易,我就暂时先答应下来。那说说有关沙漠之声的事吧。”
提起沙漠之声,撒旦整个“鼠”都蔫了下来,像泄了气的气球,趴在桌上一动不动。
见撒旦这幅表现,龙诚好奇地多问了一句:“你和这个沙漠之声之间好像很熟?”
撒旦没有回答龙诚的问题,而是反问一句:“你知道沙漠之声电台的主播是谁吗?”
“我记得好像是叫天菜。”
“沙漠之声的主播天菜,就是我菜头叔。”
“菜头叔?”
“亲叔,我是他亲侄子。爸妈出意外之后,他就是我的法定监护人,养了我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