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男人,如果敢跟另外一个男人拼命,那是因为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男人,如果敢跟另外一群男人拼命,那是因为他的身后有更多的男人。
谋士完全不怕守军,且不说他本身就是先天境强者,单单是他背后那五千黄金骑士团弟兄,就不是一个小小的谷口镇能够抗衡的。放眼整个北境,谁敢不给他们黄金骑士团面子。
一行人强冲大门,守卫们大声呼喊,但是明显没怎么阻拦,甚至还有点引导的意味。谋士带着手下一路横冲直撞,一口气冲到偏殿,愕然的发现两名正在把酒言欢的男子。这两人不是别人,一名是谷口镇城卫军总长青芒金宏,另外一名是谷口镇真正的统治者西门有钱。
西门有钱脸色通红,显然没少喝;青芒金宏就更夸张了,他的脚边放了好几个坛子,显然都是他的杰作。
谋士恨不得直接一脚踢死这两个混账东西,让他在外面等了那么久,结果他们只是在里面喝酒。
“镇长大人,你说的要事就是指饮酒作乐么?”
谋士的火完全被点燃,泥人还有三分火气,何况他还是黄金骑士团的高层。盛怒之下语气已经完全过激,不仅仅是傲慢那么简单了。
“我可是黄金骑士团的使者,我是代表我们团长来颁布命令的,你就这个态度。”
谋士站着,西门有钱坐着,谋士居高临下、傲然睥睨,语气之中完全没有一丝敬畏。
西门有钱醉眼朦胧的瞟了他一眼,又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有事快说、有屁快放,没看见老子喝酒呢。”
谋士的牙都快咬碎了,恨不得生撕了这个老混蛋的皮。
“黄金骑士团团长有令,暗魔军要塞空虚,是最佳的作战时机,勒令北境边境所有领主,派遣一半以上的军队协助攻城。谷口镇乃是距离要塞最近的城镇,出动至少三分之二的驻军参战,并保证我军全体将士在战斗期间的衣食住行。
其次……”
“啪。”
西门有钱将酒杯重重的砸在桌子上,两只朦胧的睡眼冷漠的看着谋士。
“先不说你这个命令合不合理,就单说你这个人,我就信不过。黄金骑士团已经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么,连最基本的骑士礼仪都忘了,随随便便派个阿猫阿狗就敢和我大呼小叫。我是名领主、是贵族,你算个什么东西,他有什么话,就让他自己过来见我。”
谋士气的差点掀了桌子,他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不说,竟然还敢让他们团长亲自登门拜见。他们团长可是北境地榜排名前十的强者,他以为他是谁啊?北境三大强者么?
“大胆,我们团长是什么身份,高贵的黄金骑士,怎么可能来拜见你一个小小的凝血境武者。”
西门有钱微微一笑,身体还未动,在他身边喝得烂醉的那个人忽然动了,身体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谋士眼前,一柄长剑静静的搭在谋士的脖子上,随时可以将剑前之物一剑斩断。
谋士瞳孔猛地一缩,能够一招挟持自己先天境武者的,绝对是第二大境界的强者,眼前之人至少也是内罡境。情报有误,自己被坑惨了。
西门有钱站起身,回手就是一巴掌呼在谋士脸上,
“呵呵,老子是镇北王亲封的子爵,你告诉我你们团长是什么爵位,他凭什么敢命令我?”
使者顿时语塞了。黄金骑士团是镇北大将军的私人武装,只有镇北大将军授予的官职,没有爵位。
西门有钱回手又是一巴掌,
“你又是什么东西,知不知道王国法典,一个贱民竟然敢对贵族领主出言不敬,你知道你会受到什么惩罚么?”
贱民?
他可是黄金骑士团的高层,代表着黄金骑士团的荣耀,他却称呼自己为贱民。他西门有钱显然就是不把你黄金骑士团放在眼里,就拿你的身份说事,你又能如何?
谋士是黄金骑士团的智囊,熟悉法典,他自然知道贱民对贵族不敬会受到怎样的惩罚。
可以判鞭笞、刺字、劳改、严重者甚至是死刑。
他只是名谋士,甚至没有官位在身。当然,就算有官职,西门有钱老爷子也不一定给他面子。
西门有钱甩手又是两巴掌,
“记住,北境是镇北王的北境,他陈昊说话还不好使。他若是不服,就让他自己来见我,否则一兵一卒、一粒粮食、一个子都别想从我这里拿到。”
谋士受到的伤并不重,但是那份屈辱,让他愤恨难平。他瞪大了双眼,愤怒的望着西门有钱。
“子爵大人,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身为王国爵士,连点男人的血性都没有么?”
本来打算放过谋士的西门有钱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过身,甩手又是一个大嘴巴子。
“你是指责本子爵是匹夫么?”
谋士这次是真的吓傻了,急忙解释道,
“小的不敢。”
西门有钱照着谋士的肚子就是一脚,
“你敢诽谤我不是男人,你知不知道诽谤一名子爵不是男人要承担多大的罪责,我可以让金宏替我与你决斗,用你的血来洗刷你对我的污蔑。”
谋士身体一抖,他在西门有钱的眼中看到了杀意,他真的动了杀自己之心。
“子爵大人,我真没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西门有钱一脚又一脚的踢在谋士身上。
谋士虽然是黄金骑士团的智慧担当,但他毕竟不是专门的说客。反观西门有钱可是地地道道的大商人,语言天赋点满,和他吵架,你吵的赢才见了鬼了。
最终,谋士及其手下被乱棍轰出,甚至就连战旗都被扣下,要陈昊自己过来取。
谋士狼狈的离开嘲笑的人群,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到了正在吃面的陈昊团长。
“团长,我……”
“我都听说了。”陈昊好像早就知道他们要来,多点了十几碗面。“你尝尝,这谷口镇的美食真心不错。”
谋士哪有心情吃啊,不过看陈昊的脸色,只能端起一碗,吃了起来。
“任务你完成的很好,这就够了,后面的就交给我了。”
陈昊没有将镇北大将军给的战旗拿出来。不是他不能,而是他不想。拿出来和不拿出来的意义是完全不同的。没拿出来,西门有钱不听他陈昊命令再正常不过;但是假若他拿出战旗,西门有钱依然拒不执行的话,那就是抗命不遵了。
一个是面子,一个是军法,这里面的差距大着呢。
陈昊在谷口镇逛了一大圈,越逛越是喜欢。这么好的地方,属于他多好啊,新仇旧恨再加上利益驱使,陈昊打算直接玩个阴的,给他嫁祸一个‘违抗军令’的罪名。
反正所有人都看到他的谋士走进城镇大厅,其后又被打了出来。至于拿没拿出来战旗,谁知道呢。我说拿了,你说没拿,那我直接宰了你、杀人灭口、死无对证。我说拿了,那就是拿了,没有人可以反驳。
陈昊心情一片大好,招呼老板,又加了一份面,换了一种不同的卤子。
“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仗。”
既然你不给我面子,那也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调集所有军队,准备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