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雷难道还有援军?”
如果奥雷是这所谓的瑟拉娜的后代的话。
“可这都几千年了吧?”
小米娅觉得事情有些怪异,为什么这援军慢了几千年才赶到?
“你还小,不懂。正义可能不会缺席,但一定会迟到。”
杜明宇在胡说八道一些有的没的,这纯粹是他脑回路不够用了,开的玩笑。
但小米娅当真了,从她一直以来所经历的一切。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有了壁画这个插曲,杜明宇又多了件麻烦事。
壁画所说,地精是遭受诅咒的木精灵,曾经的精灵王安德瑞尔还是背叛者。
“说出去的话,无论他们信不信,我都会被灭口的。”
杜明宇的处境本来就很危险了,一个地精作为队伍副指挥,还是仅剩下的最后一人,回去如实汇报的话绝对会被顶锅平怒。
而现在这个消息再送上去,别说歪曲信息自保了,说不准连小米娅都有可能受到威胁。
这可不单单是他的妄想,而是他阅读无数作品甚至某些历史事件所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
不论是否正确,想生存下去就不能这样傻乎乎的全盘把对对方不利的信息托出。
“那就不说吧……”
小米娅怯生生的拉着杜明宇的衣角,对他说道。
杜明宇皱着眉,思索着他到底该如何选择。
1,如实上报,帮了木精灵可能还不讨好,或许他的言论还可能使木精灵怀疑他,最后使他陷入窘境。
2,说谎瞒下,让雪精灵背全部的锅,全员死亡。
这样一来,地精们的行踪会被掩盖,如果壁画所说是真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3,逃走,就和以前他所想的一样,逃出北境。
可他现在流落在外没有一丝自保能力和生存能力。
地精们其实是可以啃森林里的树根和吃蚯蚓充饥的,野外的地精们主要食物也是这些。
但他就是不想吃这些,而小米娅也肯定吃不来这些,他养不起也保护不了她。
把她扔在满是纷争的北境,更不是他所想要的。
“我到底该怎么做?”
他到底该如何选择,这个问题没有答案,他们睡在烦恼中入睡了。
夜里他不断梦到奥兰多英勇战死的身影还有奥雷浑身伤痕颤抖着双脚跑回来的模样。
最后,一亩枯树林悄然升起,寒风在没有叶子的枯树间穿梭,发出绝望地哭喊。
而每一颗树都在流泪,他们说秋天来了。
泪水顺着干燥的树干滴落,伴着泥土成了沼泽。
而在这绝望的泥沼中,一颗同样的种子在泪的灌溉下裂开了,它不合时宜的在这秋天发了芽。
蛛网覆盖在它表面,压抑着的生命力随之绽放了开来。
梦外,那矮小的身体不断颤抖着,骨骼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但睡在旁边的小女孩并没有在意,新鲜涌出的泪沾湿眼角,她也梦到了什么。
嘴角的笑意证明,那大概是很幸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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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两人醒来大抵快要太阳当空了。
梦里见了什么在醒来那刻就忘了干净,就和平常的梦一样。
杜明宇用泥巴再把墙糊了回去,这具体是为了什么他不清楚,但就是不愿意再让人看着。
接下来又将木车改造了些,背后的阔剑被他拿来劈木头,也不知道死去的奥兰多会不会生气。
总之一点小改造,一个民国风的黄包车就登场了。
当然,这是超劣质版的,说穿了其实也就是个小板车。
说是黄包车,杜明宇也只是为了当一回骆驼祥子。
小米娅做上了车,简陋的黄包车她也坐的挺欢。
确认没有早餐后,杜明宇就加快了步伐,从洞穴处出发了。
他的下一站是村子,虽然这可能会让小米娅更加伤心。
可那里或许会有食物,而且他也只知道这条路。
奥兰多以前说过,晨雾森林的占地面积十分的广,路况也复杂,太多地方被树木覆盖到没办法走路。
就连那些繁多的居住地也只占森林的一小部分。
所以除非是走过道路很多次的商队,不然没有地图是不可能轻易的在森林里找到目的地的。
这也是为什么地精能在地底躲藏那么久不被抓光的原因。
杜明宇拖着小米娅不断奔跑着,凭借地精超强的体力几乎没有停顿过。
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没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对劲,只有感受着风驰电掣的小米娅对此表示怀疑。
“你真的不累吗?”
“不会累啊,地精其实体力挺好的,和普通的木精灵都比要强些,可能是安德瑞尔的诅咒仅仅是压缩了身高?而我在地精里面也算是比较强的,自然不累啦。”
为了让担心他的小米娅放心,他做了一堆解释。
太阳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山的,为了节省体力而睡着的小米娅再次睁开了眼睛,雪又开始飘了。
可杜明宇好像还是没有停顿,仍然不知疲倦。
可能是内啡呔和多巴胺分泌过度,他感觉现在兴奋的很,体内充斥着用不完的力量。
当然,他的地精大脑会不会分泌内啡呔和多巴胺他也不知道,就当是那么回事吧。
飞驰黄包车跑出雷速登的气势在林间穿梭,比来时不知道快了多少。
如果地精里面有能比肩的,大概只有引来雪精灵骑手的奥雷了。
可他并不知道自己的速度达到了什么程度。
小米娅这次不单是怕杜明宇出事,也害怕自己飞出去,所以不禁再次劝阻他:“大哥哥,我们停下来休息吧,你这样跑太吓人了!”
杜明宇没这个感觉,他认为现在越早走出雪线越安全,现在在他自己眼里看来还是有些慢。
毕竟雪精灵已经不知道从哪被引过来了一次,要是再撞上一次,这次可没有奥兰多护卫了。
“放心,前面就到了。”
杜明宇头也不回,甚至加速,村庄和那口井已经引入他的眼帘了。
曙光随着杜明宇的奔跑而洒向大地,太阳升起来了,他跑了一夜。
“马上就要到……嗯?有马!糟糕!”
井口,一匹白马拴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