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寒见事情办好,便沿着来时的路准备返回,竹溪突然说了一句,“小姐等等,我刚刚找果树的时候在那边发现了血迹,这片林子深处平日不曾有人来,万一有人受伤也好救上一救。”竹溪刚刚在找果树的时候看见了血迹,只是心系母亲的解药,并没有多管,现在找到解药了,就开始放心不下那留下血迹的人。
“呵,我看起来有这么好心吗?”白沐寒都气笑了,我只是偶尔发发善心,不是什么人都救的,“去就去吧,真要救人你自己动手,来历不明者,我向来不救。”
“额……医者不应该就是救死扶伤吗?”竹溪边往血迹那边走,边对白沐寒的话提出异议。
“是啊,但你是医者,而我只是医术高明。”白沐寒的意思十分明确,你是医者你救,而我只是一个医术高明的人,并不是开医馆的大夫。
“好吧,其实像小姐这般好的医者,应该悬壶济世的。”竹溪也明白,济世救人不是所有的责任,没有强求。
“还真是有人受伤了。”两人顺着地上滴落的血迹一路向前,在一处陷阱坑中找到了受伤的人,男子闭着眼睛平躺在坑中,不知死活,竹溪在坑边转悠,正在找怎么将人救上来的办法,白沐寒已经扯过了一旁树干上攀附的粗壮藤蔓,扔了出去,藤蔓缠住了那人的腰肢,只轻轻一带,人就自己飞出了深坑。
“出来了,快看看是死是活。”竹溪两眼瞪圆,嘴巴微张,惊讶于白沐寒的武功,一个十岁的孩子医术高超,武艺还如此惊才绝艳,真真是妖孽。
听见白沐寒的话,瞬间回神,两人齐齐朝那人看过去,虽然满脸的泥尘,但任旧看得出样貌的精致,一身衣服被树枝划得破烂不堪,料子却是极好的,只是服饰并不是天恒的样式,看来是他国的什么人了。唉这人如真在天恒殒命,怕是百姓又名不聊生了。
“还有气息,不过甚是微弱,伤口还在流血应是失血过多导致。”竹溪上前探了探鼻息,又查了伤口,准备包扎。
“等等”白沐寒见竹溪的动作,蹙了蹙眉,看遍了医术还是欠些火候,此人中了剧毒,没有死实属命大,若不先解毒,怕是月亮都看见了,还是自己出手吧,“这人受了箭伤,伤口却不深,怎会一直流血到现在?”
“是啊?箭上有毒。”竹溪停下动作,仔细看了看伤口,“好厉害的毒,除了流血不止并无其他异样,只是让伤口不能愈合,却让人无从察觉。谁这么恶毒?看这年纪,也才十六,怎会结下如此大的仇?”竹溪看这看眼的人,叹息。
白沐寒蹲下身子,翻看着伤口,从斜挎包里取出一根银针,挑了点血渍,银针立马变色,嗅了嗅,眸子眯了迷,浑身透着危险的气息。“这人怕不是结仇这么简单,身着异族服装,在我天恒身中剧毒,你说会如何?”
“救……救……救我……”许是白沐寒和竹溪的说话声让那人苏醒了过来,睁眼看见了白沐寒,张口就开始求救,只是才说一句,就彻底昏迷。
“这……那这人还救吗?”竹溪也想到了白沐寒的话,似乎自己救了个不该救的人,且不说会不会影响天恒,就说这救人肯定破坏了杀人的人的利益,会不会因此得罪了谁而连累到母亲。
“现在知道怕了?治病救人是没错,但也要分人分事的,像现在这样,你若选择国家大义就必然要牺牲自己,以后还要小心行事,为人圆滑不是坏事,本心还在就好。”白沐寒提醒着竹溪,也告诉竹溪世道有时就是这样。“此人我来救吧,你帮我在林子里找些药草来就好。”
白沐寒在伤口附近迅速下针,一刻钟后伤口处流出了不少毒血,血也渐渐止住了,将竹溪找来的药草捣碎,敷在了伤口处包好。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让竹溪更加觉得白沐寒不做大夫可惜了。
“行了,他中的毒不光使伤口流血不止,还能吸引附近的蛇虫,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将他带离这里,在你们庄子外的草丛里放下他,之后能不能活,靠他自己了。”说完,白沐寒和竹溪两人一边一个架着那人走了,许是毒解了,那人稍稍恢复了意识,眼眸微抬,只是刚刚好一点的他无法聚焦,只模糊的看见一个粉粉的身影,不过声音他牢牢的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