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话再说,史金一路招摇杀向葫芦谷,可在快到葫芦谷三百里的地方,他命令将士将一切车旗全部掩埋,然后化妆之后,数百里路一日就赶到了葫芦谷,在众人心中,好像林珑的二千勇士在一夜中不翼而飞。
来到葫芦谷附近,按林珑的安排,要他于当夜汇合翠屏军,单等牛童的军队撤走时,杀他一个措手不及。可林珑千算万算,算错了一步棋,就是将史金的时间安排得太早了一点,因为史金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只见他与几十位军士隐藏在树林中,先前还规规矩矩,后来就带了两三个亲随,漫林到处跑,直骂翠屏军为何还不来。
这时,远远的一骑白马,飞速向葫芦谷驰来,史金在高高的看得清清楚楚,乃是一员秦将,立即向亲随一招手,弄了一根老藤拦在路中。当秦将骑来之时,几人用力一拉将马弹起,把秦将拉下马来,捆了一个严严实实。史金从秦将身上搜出一封信,这信正是苻坚命令牛童撤军的命令。史金看完后暗道:“龟儿翠屏军为何还不来,幸好本公子将这秦将捉住,不然他们接到信后。一下全跑了,到时还杀个屁呀。”其实这时翠屏军已经全来了,与埋伏在外史金留下的人汇合了,单等秦军出谷厮杀,可是史金偏偏忘了该回到原处看一看,并且又最错不过的是,擒了这送信的秦将。
他等了一会,仍不见翠屏军的人马,只见他在地上转一圈后,向几位亲随扬扬手,偷偷的爬向葫芦谷,原来他见等不来翠屏军,就想偷偷爬进葫芦谷,放一把火烧了牛童的军营。
此时的牛童,已经把谷中的谢石逼到了一个小山包上,围住放箭射击,但晋军拼死抵抗仍不投降,牛童只好停下稍作休息,而他的老婆丁采雪已经身怀有孕,变得更加温柔体贴,她将飘香旋扇收藏起来,一直不再使用。这时,她见军士休息,葫芦谷西山温泉池没有闲人,就一阵飘香飞到西山顶。
她见泉池四周芳草茵茵,池中喷泉翻滚,腾腾热气将泉池弥漫得像九天彩云,于是她轻轻解开飘裙,脱去衣服,走进了池中。她轻轻地抚摸着自己,和肚中的小宝宝说上几句话,露出初为人母时的娇羞和爱怜,她完全陶醉在一片憧憬之中,根本没有注意到,有一个人已经向她走来,此人正是史金。
史金一阵猛爬,与几位亲随终于到达了山顶,并且躲开一队队秦军的哨兵之后来到温泉附近,他远远的嗅到一阵香气,凭他多年的经验,判断出这香气来自位少有的美女身上,只见他嗅了几下,感觉出香气的方向之后,就一路找了过来。啊,他终于看见了,看见了,一幅仙女沐浴图。“太美了,简直太美了,为何人间还有这等美丽的仙女”他不由得自言自语了。
他向几位亲随道:“看好各个路口,不许有人打扰本少爷。”就一把脱去长衫,又将折扇插在脑后,悄悄的溜到丁釆雪的衣服旁,偷偷的将衣服藏好。然后就走向丁彩雪。
丁彩雪没有防备,被史金一把抱住腰肢。使她又气又羞,立即飞出一指正中史金的穴位,将史金愣愣地定在池中,然后一飞身来到放衣服的地方,却找不到自己的衣服,气得她直跺双脚。
一阵风将史金脱在草丛中的长衫吹飞了起来,丁采雪如看见了救命的稻草,连忙一阵风抓来裏在自己身上,当她正想大出一口气时,发现脚下草丛中有什么人在籁籁发抖,伸手将草丛拨开一看,她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道:“你们是谁?”
这几位正是史金的亲随。他们见史金被定在池心,立即吓得在草丛中藏起,不想还是被看见了,此时听丁采雪问话,几位吓得争先恐后,连一丝一毫全部告诉了丁彩雪。丁采雪听后大吃一惊,连忙飞身下山,飘向秦军大营,但她已经迟了一步。
原来翠屏山的人马埋伏在山外多时,仍不见秦军出谷,感到有些奇怪。黎清道:“各位兄弟在这儿埋伏,待咱去把秦军引出来。”说罢,就一扯独耳骝,挥动宫灯大锤冲向葫芦谷。牛童正在饮着酒思考军务,听见谷外有人叫阵,立即披挂上身,骑着奴得魂,挥着九环刀冲出谷来。二人相互一迎面,两把兵器“当”地一撞,黎清的宫灯大锤,忽地一下飞上天空,他只好一扯独耳骝,转身就跑。
牛童哈哈大笑:“三寸丁,你的屁股已经不痛了吗?哈哈哈……”但并不追赶,反而收兵回营。这时冯春见黎清战败没引出秦军,立即手挥钢鞭,脚卷狂风冲向牛童,口中大叫道:“苻家孩儿休走,爷爷冯春来也。”牛童闻声立即调转牛头迎战冯春。
二人都力可拨山,只听一声震耳奇响,刀鞭相接处冒出一团耀眼的火光,冯春震的双臂发麻,后退十步,连抖数下双手。牛童的奴得魂也后退数步,放出一串响屁,而牛童的虎叉已经震的流血不止,二人相互对视一下,又大呼一声,各挥刀鞭冲向对方,这股力量卷起满天飞沙树叶。
金九在旁看得真情,一口酒箭射向牛童,牛童感到风势不对,想收刀回防,但又因催牛太急,收势不住,连人带刀从牛背上滚下来。冯春一鞭扑了个空,余力刚好将奴得魂的右角尖打得粉碎,痛得奴得魂仰天大叫转身狂跑。
黎清见牛童被打下坐骑,立即大旗挥动,率众兄弟冲向葫芦谷。牛童从地上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后,见翠屏军已经将自己围住。知道难以取胜,立即虚闪一刀,转身就逃,冯春挥鞭一阵风紧追过去。
丁彩雪飘下山时,见军营大乱,翠屏军攻入山口,内里谢石见有救兵已到,立即领剩余的七八百人,一以当十的杀了出来。
丁采雪飞向自己的营房,迅速穿戴完毕。拿出飘香旋扇,一阵香风吹过,人已经到了谷口,但见她一按扇上的机关,扇面立即由粉红变成暗黑,香气也变成一阵臭气,只见她身边的草木立即枯萎蔫了下去,连石头泥土都变了颜色,这瞬间的变化,令人无不胆颤心惊。可她摸一下自己的肚子,想了想,又出了一口气,将机关一按又将扇面转回飞向天空。
立即漫空香气,翠屏军无不嗅着即倒,瞬间就倒了一大片,她从空中飘到地面,见没了牛童,返回满山寻找。这时幸好林珑与花翎带领部队及时赶到,否则,翠屏山中的英雄定会被乱军砍死,林珑等人将昏迷中的众英雄集到一处,让开大路,任谷中的秦军逃走。
回话再说牛童与冯春二人。牛童一阵狂逃仍被冯春赶上,二人各挥鞭扬刀杀到一处,一时山崩地裂,草木纷飞,刀鞭相撞的火花漫天飞舞,相斗了一百多招,牛童渐渐处于下风,虚晃一刀,转身又逃。
这是迎面走来一对夫妻,女的一生黑衣,长发差不多连面容全遮住了,她手握一把宝剑,看上去给人一种杀气满身的感觉,男的也是一身黑衣,只不过头发束扎得十分精致,他手握一对双环,环外光洁金亮,环内布满利齿。每个环都有人头一般大,二人身高都有七尺左右,身材偏瘦,行走时快捷轻盈,使人感到如一对幽灵。
牛童急跑到二人身后,冯春也手握钢鞭紧追过来,牛童情急中环二人连绕数圈,冯春挥鞭连打几下都未打中,心中生怒对二人道:“立即闪开,不然老子一块打死。”这句话惹得二人一下动了肝火,两人立即各舞剑环杀向冯春。冯春一边挡住二人的兵器,扫出一腿直打二人下路,那男人撤回双环,“策”地一声,双环打开连成一条三尺多长的刺棒,将冯春的腿拦住。这时牛童也舞刀加入,冯春以一敌三,还不到三个回合,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更何况这夫妻二人,身形飘渺,男的兵器更是时环时棒,招数怪异,几人又过一招,冯春终于招架不住,转身就走。不料,那男人飞出一环,正中冯春后背,打得他口中血如泉涌,落荒而逃。
牛童收住兵器后,连谢二人的救命之恩,可二人却不领情,丝毫不理他,转身就走,中童暗记下二人身形,发誓等战争结束后,一定要将二人找到。一阵香风吹来,丁采雪从空而降,心痛的抚摸着牛童的伤口,并且把温泉处得来的消息告诉牛童,牛童大吃一惊,立即与采雪撤离到松林口,招集败兵与韩旧等人会合,严防不许晋军蹅进松林口丝毫一步。
林珑与谢石谢玄合兵一处,清点人马发觉少了冯春与史金,派人到各处寻找,在树林中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冯春,连忙抬回军中,命郎中细细医治,寻找史金的人在半山腰,遇上了史金的那几位亲随,立即到温泉扛回定住的史金,林珑摸了摸脉络,解开了史金的穴位。
史金一个激灵活动过来,黎清过去就是一拳:“都是你这泼才,看见女人就丢了魂,害得咱们险些全军覆没……”花翎也笑道:“这才是偷鸡不成,倒蚀一把米,天下闻名的飘香玉女,岂能让你采得到,这次没要你的命,真算一大奇迹。”史金听后自我解嘲道:“本公子英俊潇洒,相貌堂堂,多少美女见本公子还求之不得,何况飘香玉女也是女人,看见我一表人才,哪还舍得杀害本公子呢。”花翎道:“所以就将你定在温泉池中,好让人把你扛回来,享受享受被定住的滋味,以作回报。”
众人一阵大笑,史金忽然跑向山顶,不久又气喘吁吁地回来:“本公子给你们看一件好东西。”说吧,从身后拿出丁采雪的衣服道:“真香真香,本公子一定要好好保存。”不防黎清一锤给他挑飞,向士兵道:“烧了。”这士兵也被衣服上的香味迷住,那还舍得烧,偷偷将其留下拿回家中。
谢玄的腿已经乌肿溃烂,只有回京医治,他见林珑神勇过人,又深谋机智,就将边关事务全部托付于他,带了几位亲随回京去了。黎清等人抬上冯春收拾完毕要回翠屏山,林珑再三挽留,但他们去意已决,只好送他们启程。史金闲散惯了,或许对丁彩雪还念念不忘,居然愿意留在这荒山野岭之上。
林珑谢石重整兵马,合兵一处,将所失领土全数收回,见松林口秦军已做好防备,也不强攻,静观其变。谢玄回京将战事报于朝廷,力保林珑做边关大元帅。卢阁老心中仍对林珑有些看法,但众怒难违,只好上奏皇上任命林珑为边关抗秦暂代副元帅一职。就这样,林珑的威名和十五岁作帅的故事,一时传遍天下各国,妇孺老少,一时无人不知。
苻坚跑回长安,当然他不会就此罢休,不过,若他再想与晋军相战,并非一件易事。因为林珑用双簧离间计,一面促他回兵,一面以他的口吻,让程平杀阿尔刚,一面又报与阿尔刚,使阿尔刚出逃代国,瓦解了军心,更何况西面的凉国,北面的燕国闻听他兵败的消息,都纷纷大兵压境,随时想来捞一把好处,所以秦晋第一次交战,就此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