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越渺定竭尽全力!”
看到碧顷离开,越渺目露杀光。
自己犯下的错,自然该由自己来亲手了结。
一只异兽突然冲向越渺,血盆大口眼看就要将越渺吞下。
巨大的身体却突然遭受重击,撞在另一只异兽身上,瞬间海底一片红色。
两只异兽坠落在海底,将卵压碎一大片。
越渺一掌隔空拍在一只异兽身上,力量经过海水的层层叠加,水花四溅,异兽的身体撞在方丈岛下面的藤蔓上,再滑落至海底。
越渺双手合十,调动所有海水的力量。
海水急速转动,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带着海底的尘土,将异兽卷入其中,巨大的身体在接触到漩涡时便被粉碎,成了肉沫。
海底一片血红,引来不少鲨鱼争相夺食。
漩涡越来越大,也越来越锋利,将所有的异兽全部卷入其中一一粉碎。
海底有卵破裂,新的异兽破壳而出加入战场。
碧顷见此,伸手间,无数冰棱刺向海底,没有一颗卵得以逃脱,全部损坏。
这场屠杀维持了很久,异兽的尸体堆积如山,却没有一具是完整的。
南海的水变成了红色,还混杂着肉沫,散发着腐臭的气息。
越渺累得气喘吁吁,跪在碧顷面前:“主人,已经全部杀完。”
“好,通知东海,渤海及所有海域,江河湖泊,扫清界内所有异物,如果我日后再看到类似的东西,格杀勿论!”
“是!”
“之后,你再去找我领罚吧。”
“谢主人不杀之恩!”
越渺跪在地上,看碧顷远去,内心似大海汹涌澎湃。
他的主人碧顷,比他想象的更值得追随。
————
“你说在南海海底,发现了大量异兽和卵胎?”凌绝皱着眉问。
碧顷道:“是,我已经让南海水司将其全部清除,并且下令让所有水司清扫所辖范围内一切异物。”
凌绝端着下巴,勾起自己一缕银色的头发面无表情地看着。
“飒然是要上天吗?”
碧顷被凌绝的反应弄得哭笑不得:“主人,我已经通知嵘屿,让他清扫地下,异兽不只会躲在海里,还会在地里。”
“做得很好,飒然弄这么多这些东西,是要做什么?毁灭人间吗?”
碧顷无意道:“飒然是兽司,自然一切为兽类着想。”
凌绝放下手里的那缕头发:“对啊,他是兽司,自然一切为兽类着想,他想让兽类来统治这个天下,他根本不想管人类的死活。”
凌绝双目无神地看着门外,声音飘然道:“我可能明白为什么飒然会去夺火司之位了,在及焱背叛前,这片土地一直都是兽类在统领,飒然是它们的主人,所以也是这个世界的主人,可及焱背叛后,兽类几乎全部被灭绝,人类统治了土地,世界的主人从此成了银梦……”
凌绝的话让碧顷心中大骇:“所以,这也是他杀害帝抚的理由,帝抚让人类成为世界的主人让他不满,他不只是为了力量,也是为了曾经的地位。”
“那他为什么不杀掉银梦呢?”碧顷不明白,既然杀了帝抚,那再杀掉银梦,不就可以完成他的目的了吗?
飒然夺得帝抚心脏时,就已经拥有了控制银梦的能力,所以他为银梦编织了一场梦境,在梦里银梦最爱的独孤醒死了,可帝抚不愿将他复活,却将一个女人的生命无限延长,银梦心有不甘拔掉灵线杀死帝抚,换上了他的心脏。
独孤醒没有死,帝抚也没有为那个女人延长寿命,银梦身上的灵线也并没有抽掉,这一切,都是银梦的梦境,由飒然为她亲手打造的梦境。
可飒然为什么要为银梦编织一个梦,而不直接杀了她呢?
凌绝道:“看来只有死去的顾西辞才知道所有的真相。”
凌绝起身,走到门口靠在门框上:“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帝抚会把所有重要的东西都放在昆仑?那里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碧顷道:“主人,不如我们去昆仑一探究竟。”
“正有此意。”
————
昆仑山仍旧被冰雪覆盖,夜晚星空的照耀下,显得巍峨高大。
寒风猎猎,却刮不到凌绝和碧顷的身上。
碧顷看着雪山,凝聚灵力,手慢慢上抬。
千年的积雪剧烈颤动,而后随着碧顷的手往上浮动,离开了常年寄居的山体,然后在半空中消失不见。
没了雪,便少了伪装,一切都明了起来。
凌绝眼波微转,便看到了山顶上那巨大的结界。
到了跟前,凌绝将手放在结界上,确实是帝抚的灵力。
手一翻转,结界瞬间破裂,一片片透明的墙壁落在地上。
结界内白雪皑皑,碧顷刚要出手清理掉这些雪,却被凌绝拦下。
凌绝道:“这里有脚印。”
碧顷低头看,果然有一排脚印,从中间的雪地开始,一路进了洞穴,能看得出来,是一来一回。
“应当是夏知温的脚印吧。”
凌绝说着,走进了洞穴,碧顷紧随其后。
一路往下,又有一处结界,却不是帝抚所设,看灵力,似乎是银梦。
凌绝心里满是疑惑,将结界震碎后,迈步走了进去。
为何会有银梦的结界,她在守护些什么?
走了很久,一个巨大的冰棺出现在凌绝眼前。
冰棺倒竖着,一眼便看见了里面的人。
那人尸身丝毫未腐,好像睡着了一样,温润的眼角带着笑意,可唇边的角度却微微下垂,带着伤痛。
他到底是在笑,还是在哭?
碧顷见到的第一眼便是这个想法。
这是帝抚,银梦与飒然的主人。
凌绝在冰棺前,与里面的人对立而站。
帝抚心脏的位置凹了进去,确实是被人挖走了心脏。
凌绝叹息,没想到会以这样的方式和帝抚重见。
“主人,我们或许可以从帝抚的身上找到些线索。”
凌绝将手放在冰棺上,先用寒气将帝抚的身体冰封,然后打开了棺盖。
鬼使神差地,凌绝的手触碰上了帝抚胸前凹陷的地方,突然场景变换,凌绝跌入了一个莺飞草长的地方。
凌绝低头看着自己满是符文的手,轻笑。
帝抚,最善编梦的你,给我也编织了一场梦吗?
你要告诉我什么呢?
“凌绝!”
一声呼唤,凌绝回头,看到帝抚站在那里,满含笑意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