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如何称呼?”紫莲问。
“我叫王上天,你可以叫我上天。”扶风笑着回道。
紫莲的表情变得有些难以控制。
僵硬地转头,道:“上天?怎么会有这种名字。”
“唉,没办法,家里父母没文化,又想让我飞黄腾达,就起了这个名字。”
扶风晃悠着怀里的孩子,回答得甚是自然。
“那另一位公子呢?”
紫莲看向沉默的嵘屿。
“他啊,我俩是亲兄弟,我叫上天他叫入地。”
“你们竟是亲兄弟,可是长得却是一点都不像啊。”
扶风清瘦,面容俊俏,而嵘屿高大威猛,面若刀削。
一个灰头发蓝眼睛,一个褐色头发黑眼睛,怎么看都不像是亲兄弟。
“对啊,所以才一个叫上天一个叫入地嘛。”
“………”
紫莲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白天我们赶路时,公子在何处呢?”
紫莲似乎有问不完的问题。
“白天一整天我都没有看到公子呢。”
“我就在那车的车顶上,我这个人啊不喜欢拘束,要是坐在马车里总觉得不自在,车顶就不一样了,风特别大,很凉快。”
“可是中途我有下车,也并没有看见公子啊。”
“哎!你的锅!”
扶风突然指着紫莲正在煮米粥的锅。
紫莲这才回神,顿时闻到一股烧糊的味道。
连忙掀开锅盖,看到锅里的米粥已经几乎成了黑炭。
紫莲叹息,道:“唉,看来要重新煮了,方才说话居然把这个给忘了。”
“没事,反正现在孩子不哭,就再煮一锅吧。”扶风安慰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南疆虽地域辽阔,但环境恶劣谷物难以生长,这些米还是春婶给我的,本来就不多,我们还有三天才可走出南疆,在南疆之内根本买不到米,所以这些米必须坚持到我们出南疆。”
紫莲提着一个小袋子,里面的米看起来很少。
“本来这些米坚持到出南疆就有些勉强,现在这一锅又糊了,可如何是好啊,我们可以饿着,但孩子不行啊。”
紫莲扔掉锅里被烧焦的米,重新换上了米开始煮。
“那怎么办?”扶风问。
孩子没吃的万一饿死了,他可真的就死翘翘了。
紫莲思索了一下,道:“两位公子的武功都很高,或许我们可以有解决的办法。”
“什么办法?”
“我们再往前走一天,那个地方有一帮劫匪,他们那里肯定有粮。”
“从劫匪手中抢啊。”
“这是唯一的办法。”
劫匪以烧杀抢掠为生,抢点他们的东西,似乎挺合适。
“入地兄,你觉得呢?”
扶风对着站在远处的嵘屿大喊,然后在不太清明的夜色中,看见嵘屿握紧了拳头。
哼,你握拳头也没用,我飞到天上看你能不能打到我。
“行,紫莲姑娘,明天入地兄就去闯一闯这贼营,拿他几袋儿米回来。”
嵘屿还未吭声,扶风就满口帮他答应。
“那位公子答应了吗?他为什么站那么远?”
紫莲虽然跟扶风说着话,但眼睛一刻都不离开正煮着粥的锅,不知道能不能拿到米,还是谨慎为好。
“他就那样,你不用理他,他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好吧…”
粥终于熬成了,紫莲将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孩子。
喂完后,孩子很快就睡着了。
“你不吃点什么吗?”扶风看紫莲似乎没有吃饭的打算。
“我不饿,白天在车上已经吃过了,倒是两位公子好像一直什么都没吃啊。”
他们无非是死物的灵识而已,怎么会用得着吃东西。
“哪有,我们已经吃过了,不信你问入地兄。”
紫莲看了看像一座山一样矗立在那里纹丝不动的嵘屿。
“算了吧,不用问。”
扶风对着紫莲微微一笑,紫莲的脸上不由得泛起红晕,但夜晚灯光太暗,扶风就没有看见。
第二天黄昏,他们到了那帮劫匪所在的地方,扶风陪着紫莲,嵘屿便步伐铿锵有力地去找劫匪了。
还没过多久,就扛着几袋米回来了。
紫莲看看地上的米,再看看脸不红气不喘的嵘屿,再次坚定了自己逃不掉的想法。
两天前她被扶风要挟跟着他们走,其实她一直在找机会脱身。
可是这两个人或是其中一个总是呆在她身边,让她没有逃跑的机会。
于是她趁机把米煮糊,想借此让他们去劫匪那里抢,然后她就可以顺利逃脱。
没想到他们只去了其中一个,而且这么容易就拿回了米。
这个劫匪是南疆最有名也是最厉害的劫匪,几个当家身手都很是了得,没想到在这个人的手下却败得这么快。
这武功,该是有多恐怖,恐怕宫主都难以抵挡吧。
看来只能以后再找机会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