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温有些生气地走到湖边,拿起石头往河里扔。
“为什么不告诉我!凭什么不告诉我孩子在哪!”
接着又扔了好几个石头。
撒完气感觉好了不少,夏知温默默地坐在湖边。
湖面上还有两只天鹅,在湖面上相伴而游,看起来恩爱不已。
曾经他和西辞,也是这般令人艳羡。
可如今…西辞成了凌绝,自己还是自己。
拿起石头把两只天鹅砸得飞起来。
让你们在我面前恩爱…
“凌绝……”
夏知温默念。
掏出自己早些时候在一个婆婆那里买的胭脂,在手里摩擦。
红色的盒子漆都有点掉了,但他还是没能送出去。
自己怎么这么窝囊,当年骄傲自负的自己去了哪里。
对凌绝的感情是什么呢?不是不喜欢,是不敢靠近。
她的身份那般尊贵,凌驾于一切之上,自己一个小小的人类,想都不敢想能陪在她的身边,给她张罗饭菜,安排起居。
那西辞呢?
西辞是他的爱人,是他恨不得拿生命去交换的人。
凌绝与西辞……
夏知温垂下了双眼。
孩子应该不久就会到来,到那个时候,西辞会醒吗?
西辞若是醒了,那凌绝呢?
自己再也见不到她了吧。
夏知温不得不承认,西辞如今对于他,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不知道西辞若是醒了,自己该跟她说些什么。
对于西辞的醒来,他既期待又害怕。
西辞死的时候,就已经不爱他了吧……
凌绝是那么的干净,有些温柔却也有些冷漠,不得不承认那双银色的眼睛放在自己身上时,他的心脏就在不由自主地加速跳动。
这算什么?红玫瑰和白玫瑰吗?
自己两个都舍不得。
失神间,突然有什么东西映入了他的眼帘。
“这是……”
湖面上飘着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一身白衣被血染红,湖水也是一片红色。
夏知温连忙跳入湖中,一把拉住那个人往岸上拖。
探了探鼻息,还有气。
扔到空地上,夏知温拨开他脸上粘着的头发。
“祁晚月!”
他还没离开京城。
自己与他怎么这么有缘,老是碰见。
不过如今这副模样明显是受了重伤,面色惨白双眼紧闭,再不救恐怕就没命了。
谁能把他打伤成这个样子。
夏知温看了看四周,说不定追杀他的人还会再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抱起祁晚月,夏知温在路上狂奔。
才走了没几步,便有四五个黑衣人围了上来。
黑衣人一言不发提剑便刺,夏知温抱着祁晚月,躲得非常勉强。
没过多久夏知温身上就多出挂彩。
要是能跑回家,一切就都不是问题,有碧顷在,这些人纵使武功再高也不能奈何。
这里离家不远,只要自己能挺住,就能回去。
祁晚月,感谢我吧,这可都是为了救你。
夏知温腿上又挨了一剑,一时站不稳跪在地上。
“该死!”
颤抖着站起来,夏知温继续往前跑。
近了,很快就能回去了,夏知温已经看到了府邸红色的墙。
夏知温身上的伤恐怕比祁晚月还要多,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处好的地方。
夏知温不管不顾一头冲进家门,恍惚间看到一个丫鬟捂着嘴惊恐地看着他。
是被自己的一身血迹吓到了吧。
“快…快叫碧顷…”
夏知温有气无力地向那个丫鬟吼道。
丫鬟点了点头,飞快地往前院跑。
黑衣人片刻间就追了上来,夏知温不堪重负将祁晚月扔在了地上。
双眼一阵阵地发黑,夏知温趴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隐约间看到了一抹蓝色的身影,夏知温知足地笑了,第一次见到碧顷这么兴奋。
而后便软软的倒在了地上,闭上了双眼。
其实那个蓝色的影子纯属夏知温的幻觉,碧顷根本就没有去。
那几个黑衣人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她察觉,弹指间碧顷就将他们全部冰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