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隔壁有新邻居搬来。
我好奇地蹲在门口,抠着凉鞋上的蝴蝶结,目不暇接地盯着来来去去的人。
直到。
一个跟我年纪相仿的男孩走过来,步子缓慢。
他穿着白T恤,黑裤子,白布鞋。
鞋子看上去干净、崭新。
我抬起头,仔细看两眼,才发现:他的脸色很白,额头有汗。
或许是搬家搬累了?
我站起来,满脸真诚的,主动问:“你要不要喝杯水啊?我家有,给你倒一杯?”
他看我一眼,没说什么,甚至都没有停下脚步。
反应几秒钟后。
我有点难以置信地张着嘴,很久才说句,“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
由此,我对这家人的好奇心便愈发浓重。
几个小时后,搬家工作似乎进入收尾阶段。
双开门冰箱、大屏液晶电视、木制雕刻沙发···我呆住,再瞧瞧我家:比我还矮的小冰箱、沙发上的PU面料烂了一块、老式电视反应不灵敏,画质还差。
再回过神时。
那几个身穿蓝色统一制服的搬家工人面露欣喜,走向长廊的另一边。
我的视线也被吸引过去。
一个身穿黑色优雅长裙、手挎白色大包的女人,一头棕红色大波浪卷披散而下。
她正在给工人们发果粒橙。
举手投足间,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成熟气质。
很莫名的一种感觉涌上心头:长大以后,我也要成为这样的人。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视,看着最喜欢的动画片。
嘴里食之无味的嚼着曲奇饼干,好想感受一下液晶大屏啊!
一个小时之后,我妈买菜回来。
我跟着她进厨房,站在门框边上。
“妈,今天隔壁,有新邻居搬来!”
“我知道啊。”
“哦。”
我还以为自己贡献了独家消息。
她满脸笑意的,“以后就能经常看到沁姐和小璥了。”
“谁?”我皱眉。
“你不记得了吗?小璥啊,以前跟你一个幼儿园的。”
我更加疑惑,是真的没印象。
完全想不起来的那种。
“没良心的小鬼,以前···”
母亲大人的手机铃声响起。
她把湿漉漉的双手往围裙上蹭两下,就转身离开。
母亲大人可能是忙忘了,再没提及隔壁邻居的故事。
午饭过后,她着急出门。
“栗栗,你安安静静地看会书,不要动电,妈妈很快就回来。”
“好。”
嘴上答应着,事实却是:我从来没安静过。
没办法,小时候的我疑似患有“多动症”。
我冲去厨房,看到新鲜豆腐,白白嫩嫩。
轻轻一动,它会回弹,使劲再戳,豆腐上就有个大洞。
神奇!
不过···怎么把它恢复原样?
我瞬间有些慌,能预想到自己后面要发生的事。
脑子飞快地转。
终于,我想到了一个妙招:把整块的大豆腐切成小豆腐块。
说不定妈妈还会表扬我勤劳,懂事。
哈哈哈。
我满意地点头,准备执行。
第一步,拿起菜刀。
好沉!
是我不能控制的重量。
我精神紧绷,努力地抓紧刀柄,双手齐上阵,使劲地砍下去。
一刀两刀三刀···豆腐被我切得乱七八糟,没有一块整齐能看,还有一些碎豆腐渣。
看来,理想和现实还是有一定差距的。
我累了,脚酸,手更酸。
我想暂时休息一会,于是放松下来。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钟内,我的胳膊不小心碰到了案台边的菜刀。
它迅速掉落,刀口刚好就砸在我的脚背。
鲜血汩汩直流。
有一个说小不小的口子。
我还来不及反应,剧烈的疼痛如洪水般袭来。
扑通一声,我滑倒在地上,开始使劲大哭。
“呜呜呜···妈妈!你怎么还不回来?我错了,妈妈,你快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