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然平一口饮尽杯中酒,这顿早饭就算凑合了。
正常的家庭基本都是女人忙活内务,男人外出劳作,也有少数例外,女人主外男主内的那种,但他是个例外,他的家庭结构非常简单,就只有他一个人……
剔掉牙齿间的肉渣,他望着窗外那些打情骂俏或者单纯打架的男男女女,不由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沉思。
在相对于其他朝代的“王朝”,婚姻这种东西是非常开放的,即你可以自己决定自己的婚事,并非长辈安排。而且你可以和异性结婚,也可以是同性,可以比你年长比你年幼(有年龄的下界但没有上界),结婚对象甚至可以非人类,前提是双方都同意且对方同意成为王朝的公民。
至于这最后一点为什么会被人皇制定出来,大家都心照不宣,只在私底下说。
可刘然平就不高兴了!他这人,就是如果没有包办婚姻就妥妥绝后的那种人,他那张脸很普通,天生还有一种莫名的喜感,族上安排的“相亲大会”(其实是组织年轻人的活动,如斗草开灯会啊,费体力一点的就是赛马),和他见过面的姑娘有半数立刻笑场的。
论才华,他大字不识文武不就,还没有修行的天赋,家里的那点家底都被他祸祸得剩不了多少了,你说女方能看上他哪一点啊?老实本分吗?你还真别说,这个刘然平空有一张看上去虽然喜感但老实本分的脸,他这个人一点都不老实,特别是从晚上他出去时有人塞给他一本小黄书以后,整天幻想着有妹纸能来壁咚他,抱着家里的小猫时,时不时就冒一句“快变!”,好好的一只猫整天活在恐惧之中。
门外传来敲门声,刘然平光着脚跑去开门。
那是一个看上去面慈心善的白胡子老头,果然上来就是一通亲切的问候:
“我*你**,啥玩意儿这么臭?”
刘然平抱着脚丫子闻了闻:“报告族长,我两天没洗脚了!”
老头吹胡子瞪眼,心说听你的语气你没洗脚这事你还理直气壮了是么?
想起还有正事,族长清清嗓子正色:“小刘啊,我这次来,是有正事……”
“是有漂亮姑娘想通过您来向我求亲吗?告诉她我要考虑一下。”
“呵呵,你可真幽默,”要不是有事相求,族长早在他脑门上敲一个包了,“如果有姑娘真找你,我会及时通知你的。这次来呢,主要就是想在你家住几天……”
“族长大人,我喜欢的是女的!”刘然平吞了口唾沫。
“啊,我知道啊,怎么了?”老头儿也很纳闷,这时候说这个干什么?
刘然平看着老头儿的脸,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没有在开玩笑,心里忽然哇凉哇凉的,不禁感叹自己留了三十年的童子身,今天就要栽在一个老头儿身上了吗?不行他要激烈反抗,不能让他得逞!
族长看着刘然平握紧的拳头,也是心里一紧,心说你不让住就不让住呗,怎么还要打人呢?我堂堂一任族长的威严还无法让你束手就擒?
“小刘啊。”族长上前一步,巨大的威压让刘然平局部一紧。
“你不要过来啊!”刘然平操起地上的小猫,一副你要是敢过来我就叫她抓花你的脸的架势。
老头儿看着一脸懵逼的小猫,不由也懵逼了:“小刘啊,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少特么跟我套近乎,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老头正失神,忽然瞟到他放在桌子上的那本少儿不宜的书,忽然有些明悟。
“你不会以为,我要对你做那个吧?”
“哪个?”
“就那个啊。”
“到底哪个?你不说清楚你说的哪个,我怎么知道你想的那个和我想的那个是不是同一个那个呢?”
族长尴尬一笑,然后做以腰为中心的肢体活动,看得刘然平从脖子往下发凉,等这股凉意到了腰部的时候,突然臀大肌开始发力。
刘然平忽然对自己奇怪的表现开始产生怀疑,以及惊恐。
“你想什么呢?我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没玩过,怎么可能对你感兴趣?哪怕我对男人感兴趣,你也得排在我们村的最后!”
“所以,你喜欢男人,并把全村都得手了,我是最后一个?”刘然平吞了一大口唾沫。
“你这是什么理解能力?我又没说是我一个人住进来,我老婆还有儿子……”
“你们全家一起来!?”
看刘然平的脸色就知道他又误会了,族长忽然觉得自己解开了世界未解之谜,即明明有姑娘喜欢(没错,还真有人喜欢这货)的情况下保持单身,这居然还是一个技术活。
废了十分钟的时间,族长终于终于把这个脑补帝给解释通了,顿时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
“你们家来我这里避难?避什么难?怎么了?”
“小刘啊,你平时都不出门照太阳的吗?平时闭门造车啊?”
“哈?我哪会造车?我要会造车恐怕早结婚了,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单身王不愧是单身王,无论什么都能扯到姑娘的身上,族长默默为他竖起大拇指。
“你不觉得过几天就要下暴雨了吗?而且还是连着下好几天甚至几个月也说不定。”
“下暴雨?”刘然平看着窗外浓稠的“夜幕”,不由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后忽然惊呼:“我靠,我还以为是我作息颠倒白天睡觉晚上醒着,哈哈!”
所以你到底干了什么至于怀疑自己作息颠倒!?
族长看着刘然平怀里肚子变大的猫,自以为明白了什么般地揉了揉它的肚子,发现那只是吃太多了长的赘肉后,不由松了口气,同时又很微妙地略有失望。
刘然平看着老头儿,满脸惊疑不定。
“所以你同意我们一家来你家里避难吗?”
“可以是可以,但我想收拾一下……”
“嗯,是该收拾一下了,最好洗个澡。”
“哈?我收拾房间为什么要洗澡?”
“哈?啊……没什么?”族长心说关于让他洗澡去臭这件事,还是交给那个不省心的逆子来说吧,他的身份不方便说。
“时间不早了,我也回家准备准备。”族长起身准备离开。
“慢走啊。”
“慢走。”
走在路上的族长不由春风得意,他这一手可谓妙哉。众所周知刘然平那个英年早逝的父亲是当地的建筑师,不知指导了多少人修了房子,而他们家自己的房子也是他指导工人修的,那么可以轻松得出结论,刘然平家的房子是最坚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