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正迈开步伐走在巷陌处的矮墙边上,男人忽视了小巷子深处的坑坑洼洼轻车熟路的走着,看样子对这里的路段很是熟悉,曾经留下过足印。
男人看向那被映的显得有些朴素的青黑色屋檐,像进入自己家一样自然而然的行至门庭,而实际上,这里确实是他的曾经住过的地方,院前土地上的几颗杉木就是其亲手栽过。
他行在被排列整齐的石板间,负过手去,四下望了望不变的景致后,把视线投向敞开的纹路橡木门,有个穿着寻常百姓布衣的看门人奉迎着要把他请进去。
“有的人还是能认出他来,小心点为好。”
“先生,我们只是为了把您迎进来。”
他丝毫不意外门前看守的人的话语,自己没寄过什么消息一类说要拜访,附近有人监视到他也是理所当然,如果自己的到来让眼下人感到诧异,他还真要说道几句。
罗砂坐在屋内桌前的竹椅上,静静的看着这个一身淡灰色素衣负过手去的中年人,中年人显得很儒雅,寻常人看见了可能会把他当成哪家学院的老师,再而转念一想忍校的教师们可不会这幅打扮,而后把他当做在某处从事文职的人。
这种人居多都在哪里呢,问一个孩童如此问题,孩童可能小脸疑惑的琢磨着想不出答案,若是要问一个青年,他就要颇有自信的答道,“当然是我们这的大名府喽。”
房间里依旧陈列着熟悉的旧物,落满尘埃的书柜、陶瓷茶盏、竹椅之类。
中年男人一脚踏入房门。
他默默站在那里,没有多说什么。
罗砂心里清楚他是为此事而来,缓缓说道:“我说过那个忍者没什么用处的,他已经死了。”
中年男人开口,问道:“拓已如何,记得我交代过我不希望那个小女孩出事情。”
罗砂说到:“那个商人只是昏过去了,商队里藏着个木叶忍者将他救下,那人是个问题,将会对我以及你的事情造成威胁。”
罗砂皱眉,于是接着问到:“不希望她出事情,但你为何要把她召回来?”
中年男人自然地说道:“她需要承认她父亲的死,况且这件事情与很多人都无瓜葛,于她而言,只是结束旅行提前回来而已。”
罗砂不屑道:“多此一举。”
想来,他对这种无用的做法很不感冒。
几天之前,这个中年人寄出了信件召回顽皮的小女孩,女孩能明白是谁真正引起了他父亲的死,而不是听了旁敲侧击向他这边怀疑的言论。那是风之国砂隐的人们的报复,不与他相干。
他将为英年早逝的信照大名惋惜,历代大名的名号上也会留信照大名一笔,他可不是那类忽视老大名遗诏,而又在新任的意外离世后还沾沾自喜的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愚人。
“纪信照不应该耽误到我的事情,而且实际上,拓已翻不出来什么潮头,毕竟他支持的人会死寂的躺着。”
这个穿着俭朴,如闲庭信步般不缓不慢地走过街陌的人,正是这次有争议性的大名后补,三木兼藏。
三木兼藏仿佛是个学校先生般有条不紊,而又一板一眼地做着小事,此时又和一位朋友谈论着无关紧要的话题。
这般行事,纪信照与他相比更显得平平无奇,却不知兼藏为何笃定老大名拟定的下任大名绝不是自己。
罗砂无意识的稍微撼了竹椅一下,竹椅上了年头,因此而发出吱吱的声响。茶壶中沏好的茶散出淡淡的茶香,这是他事先为自己沏好的,察觉到兼藏的到来于是将其摆在桌子上,静置在两人中间,不过这两人谁也没有端起茶杯喝一盅的兴趣。
他们相互沉默了一会,三木兼藏直视着罗砂,突然起说道:“尽快把纪信照弄掉,我将会兑现承诺。”
三木兼藏和罗砂都明白对方想要些什么,方才达成这种类似与盟友的关系,他们却是不曾做过太过明显与出格的事,仅仅是大名的死,也未引起什么非议。
两人的利益关系不冲突,兼藏希望以他认可的方式带领川之国,以求向着他想过的方向影响川之国的种种,而罗砂只是希望在川之国的土地上获得便利,形成优势,要说为何,只是因为川之国处于木叶忍村与砂隐之间。
兼藏继续开口说道:“我希望你也别做出些出尔反尔之类的糗事。”
罗砂听罢不置可否,更是毫不在意,常人梦寐以求想要拥有的所谓的权势,到他这根本不值一提,或可以说是不屑于一提。
“你早应该明白,我对于那些无聊的台面把戏没有任何想法,所做的只是为了促成一件事,我是砂隐的忍者,来这里向木叶讨回一些东西。”
罗砂想到在林地中见到的身穿木叶上忍马甲的忍者,他虽有些赞服,但眼色凌厉叹道:“只可惜,没把握将他一并解决了事。”
他深知,那名忍者站在木叶一方,在战场上会发挥极大的威力。
“在拓已那边的增援没到前了事,木叶忍者不会过多参与。”三木兼藏把罗砂的这幅样子放在眼里,于是说出了这句话。
他从未见过哪个步骤能让这个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人感到重视,他方才注意到那个之前提过有威胁的人不只是随口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