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的书刚一上市,反响就达到了预期期待。出版商对此很满意,想让李夏趁热打铁开几场签售会。这段时间的李夏也仿佛置身云端一样,整个人随时都像要轻快的飞起来一样。
“出名原来就是这么一个感觉啊?”
李夏对着韩子丘感慨到。
“什么感觉?”
“就是感觉世界围着你转,大家都是你的观众,所到之处都是鲜花掌声。简直太美妙了。”
“不行,我得赶紧练下签名!”
这几天李夏的状态都是像个小麻雀一样,哪哪都停不下来的感觉。
韩子丘不是没经历过这些,他知道当荣耀突然降临在一个人身上的时候,他很容易迷失自己,产生错觉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李夏还没有经历过他经历过的恶意,那些随之而来的明枪暗箭。他希望她永远不要卷入进去。
看着李夏沉浸在自己成就所带来的幸福中时,他只是祈祷这个世界对她多充满一些善意,让她一直这么开心快乐,也希望自己足够强大能保护好她。
签售会如约举办,李夏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躲在后台偷偷看外面,不大的前厅黑压压的挤了不少人,她的海报格外明显,当然更明显的,还有“韩子丘女友”几个大字,这倒也没有引起她太多的不适,毕竟她知道自己是以这个身份被大家所熟悉。人群中还有个别书迷举着她的名牌,让她又兴奋又紧张。几位工作人员正在维持秩序。而韩子丘总是有淡淡的担心和不安,所以一刻不离的陪在她身边,好在她需要的时候能第一时间出现。
“我看呀,外面这么多人里搞不好大部分都是冲着你来的。”
李夏玩笑的对韩子丘说。
“今天你是主角。”
韩子丘摸摸李夏的头,感受到她的紧张。
主持人已经在台前开始活跃现场气氛了,很快请出了李夏。
“去吧,别让你的粉丝等太久。”
韩子丘在后台给了李夏一个拥抱。
刚出场的李夏还引起了现场的一点小欢呼,这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受宠若惊的感觉。她在台上分享了自己创作的过程,她想尽量不去消费韩子丘的人气,但是互动环节,现场很多观众还是把话题聚焦在韩子丘身上,以至于主持人不得不把签售环节提前进行。
签售有序开展,李夏很热情礼貌的给每一位前来的书迷签名,并握手表示感谢。接近最后的时候,上来了一个身材健硕,戴着眼镜的女生,她看着李夏,面无表情,李夏微笑的看着她,伸手准备接过她手上的书。突然,这个女生毫无征兆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拿出一个矿泉水瓶,将不明液体朝着李夏的脸泼去。喧闹的现场突然安静了,李夏在错愕中还没有反应过来,工作人员也呆在原地没有搞清楚状况。这个女子开始破口大骂:
“你个心机女!你就是在利用韩子丘,利用他让你自己出名!现在害他落得如此境地!”
说完一个清脆的耳光落在李夏的左脸庞。
这个时候工作人员才回过神来,赶紧上前抓住这个情绪失控的女子。将她拖出去,女子奋力抵抗,声音丝毫不受影响:
“你不要脸!不要脸!你让我恶心!你根本不配拥有韩子丘!”
这个时候,后台的韩子丘听到外面的骚动和谩骂的声音,顾不上太多,就慌忙冲出去。他的出现,让原本就有些失控的场面变得更加混乱。现场尖叫声此起彼伏,大家蜂拥冲到台上。
韩子丘看到李夏,一脸惊慌无措,孤立无援的呆坐在台上。大步上前一把把她抱起来。而李夏则像一只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充满警惕的看着他。
他们已经被人群团团围住,工作人员艰难的挤进来,奋力疏散一部分人群,给韩子丘让出狭窄的一条缝。可以说他们是仓皇而逃的离开签售会现场。
坐在车上的李夏久久没有缓过神来,韩子丘轻轻给她擦拭头发和脸上的液体。左脸的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他抚摸着她的脸庞,心痛的发抖。
韩子丘的电话响起了,他接起电话,只听到他说:
“好的,谢谢你,辛苦了。还是去医院检查下。”
他挂了电话,微微松了一口气。对方告诉他,据那名女子的交待,不明液体只是普通的矿泉水。
从发生意外到现在,李夏没有说了一句话,韩子丘无法确定她在想什么。
“对不起。”
韩子丘伏在她身旁,轻轻的说。李夏没有反应。
“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你……,都怪我……”
李夏慢慢转过脸看着韩子丘,然后摸着他的脸庞,摇摇头。
韩子丘握住李夏抚摸他脸庞的手,眼睛里闪烁着泪滴。
“我们回家吧。”李夏用很平静的语气说。
****************
李夏冲了个澡,感觉浑身非常疲惫,整个人像被霜打了一样,又软又蔫儿。躺在沙发上,头靠在韩子丘腿上,房间里只听得到韩子丘用吹风机帮她吹头发的声音。
“原来这些鲜花掌声一直都不是给我的。”
李夏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眼角滑落出一颗像钻石一样的泪滴。
韩子丘停下手里的动作,低头看着和他没有眼神对视的李夏。
“有鲜花的地方不一定都伴随着掌声,也会有会蜇人的蜜蜂。但是你不能因为一只蜜蜂就否定任何一束鲜花。”
李夏将眼神从天花板移到韩子丘脸上。
“我其实知道,如果没有你,我的漫画就是一文不值。我只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不,每个人的才华都需要一双翅膀,我的翅膀是薇姐,你的翅膀可能就是我,仅此而已。”
“今天在你身旁的如果是张夏,王夏,赵夏还是杨夏,他们一样也可以在这个位置上万众瞩目。”
“也许吧,但是没有如果。现在在我身边的是李夏,而且永远都是。我能为你放光发热,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但是当你因此而受到伤害的时候,我又很自责……”
“不,不能这么说。”
李夏坐起来,头靠在韩子丘肩膀上。韩子丘能听到她渐渐平缓的呼吸。窗外的夜色也逐渐让这座城市换上了一副面孔。
“其实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权利和责任!”
李夏看着窗外平静而又坚定的说。
“权利和责任?”
“嗯。因为你给我提供了一条捷径,让我的成功变得容易的多。我在享受着你带给我的权利,所有优质的资源和便利的方法。但这些后面其实都是标好价格的,这就是我所要承担的责任,一切都是需要等价交换的。”
“那你觉得这样的交换值吗?”
“值!单和你在一起,就让我觉得做什么都是值的,何况出版商还让我赚了那么多钱呢!”
李夏抬头看着韩子丘,挽起他的胳膊。
“没想到你还是个小财迷!”
“谁会和钱过不去呢。”
韩子丘觉得李夏有一个最神奇的本领,就是自愈能力。似乎身上自带一个重启键,一切死机、卡顿的问题都可以在重启之后变成全新的出厂设置。
但他告诉自己,他绝对不会让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保护李夏是他的责任也是义务。那个想法又一次在他脑海中跳出来:他要和李夏结婚,他必须娶她,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