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京城......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莫亦玄悠悠的别过头去眯着眼看向远方，淡淡的说道。
莫亦玄，不，应该说景亦玄。
李言冀不慌不忙的站起身来离开座位，又跪了下去，说道：“臣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那你知道违抗圣旨的后果吗？”
“知道，株连九族。”
景亦玄已经收回望向远处的视线。
许久，才转头看向他，问道：“既然知道，为何还要犯？”
李言冀抿了抿嘴，心里左右为难，倒不是因为怕违犯圣旨，而是对面这个男人的决定，他到底，是想留下，还是离开？
最后，还是下定决心，开口道：“臣与王爷自幼一起长大，如今王爷有难，言冀岂能独善其身。离开了京城，说不定机会更多。还望王爷三思。”
“京城难出，更难进，你.......可明白？”
“明白，可眼下的形式，只有离开，才能脱离束缚，否则......”
景亦玄接过话来“否则，只能是牢笼里的一只金丝雀，永远无法离开。”
房间内只有景亦玄用手指敲打木桌的声音，良久......
“你先起来。”
“王爷......”
景亦玄皱着眉打断他的话：“本王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是现在，我是莫亦玄，钟山庙的一名香客，你堂堂京兆尹，跪着，像什么样子！”
听毕，李言冀才起身重回座位上。
李言冀之所以跪下，是因为，有时候，君是君，臣是臣，必须分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莫亦玄没有做出选择，只是道：“陪我去三河桥边走走吧！离圣旨里写的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月了。”
“好。”
转眼间，天色已不再是钟声响起那般明亮了，人群稀稀疏疏的散开，只剩下他们两人。
景亦玄双手撑着桥上的栏杆，淡淡的开口道：“这天下，人心惶惶，支离破碎。
言冀，如果有一天让你做一个关乎天下决定，你会怎么选？”
李言冀靠在栏杆上，笑了笑，那笑容，十分干净、纯洁，没有掺杂一丝杂质，哪怕仕途坎坷，初心永远都不会变。
“我选——良心。”
夕阳照映在两人身上，还有这座桥，这条河，这座城，这天下。
把两人的影子拉的老长老长的，水面微波轻轻荡开，倒映在河里夕阳也变得模糊起来，让人捉摸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