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儿,并非如此,我只是不忍心你受这样的苦,我不值得你这样喜欢,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自由,不好吗?”
“不好!”
秦澄儿用尽全身力气又吼了一次:“不好!!!”
“你……”海云端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拂袖离开,徒留秦澄儿一个人在院子里失声痛哭,引来了其他人把秦澄儿劝回了房间。
没人能够明白海云端的一心向道,也没人能懂秦澄儿的守活寡之苦,或许从一开始,海云端和秦澄儿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海云端爱修炼之道入骨,秦澄儿爱他入骨。
终于,海云端还是留下了一纸和离书离开了海府,就算漆月行只能看到在海府发生的事情,却也知道海云端去了哪里,那是她的海师叔呀,他一定是拜师入了倚兰山了。
漆月行记得听说过,海师叔自从入了倚兰山,再从未回到过家乡,那这一次,就是他和秦澄儿见的最后一面。
漆月行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入了这个幻境,这个幻境到底是谁想让她看的呢?又是谁设下的幻境呢?或许,和海师叔无关,是这场天劫的始作俑者,想让她看这些,那么,天劫是秦澄儿降下来的吗?可秦澄儿又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力降下天劫的?
带着这样的疑问,漆月行跟着秦澄儿看,时间流逝,秦澄儿每天夜里都会在空荡荡的房间之内给自己化好胭脂水粉,对镜惜容,直到泪垂妆容残,才半疯半痴地满院子跌撞,累了困了便回房间睡下。
和离书只有海云端一个人按了手印,秦澄儿始终未曾按过,她想,只要她不按手印,她就还是他的妻子。
时至今日,爱或不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只是做他的妻子,成了她的执念,她秦家大小姐澄儿,决不做弃妇。
直到几年后,秦澄儿肚子大了起来,海府再也容不得秦澄儿,都说她不过是面上看着贞洁烈女,实际上却是个无耻荡妇,说是要守身如玉等海云端回来,可终究还是和男人私通,怀了身孕。
秦澄儿要出门找郎中,海府女眷们不准,怕她出去丢人,想让郎中入门看,她们也不愿。
都说秦澄儿是坏了身孕,可十月怀胎,却没有一朝分娩,只有秦澄儿自己知道,她是得了怪病,不是有孕在身,可是谁也没有相信她的。
许久未生下孩子,她又被当成是怪物,不祥之人,海府再也容不得她了,这件事情慢慢地传遍了恪洲,秦家竟然也不敢出面带秦澄儿回秦府,事态越来越严重,闹得满城风雨,最后海家决定将秦澄儿这个不洁之人浸猪笼。
那是一个电闪雷鸣的日子,明明是白日,天却被乌云笼罩,狂风漫漫,秦澄儿被绑着拎到河边,临近死亡,她却没有掉一滴眼泪,就像她自己说过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就算是死,也行再挤不出一滴血眼泪了,她只是看着每一个人笑:“你们会得到报应的,海家终究会改为他人姓名,你们会尝到落败的滋味,你们所有人都会得到报应的!因为你们的冷血,因为你们的罪过,因为你们的愚蠢!你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会让你们所有人不得安宁,我会毁了这一切,我会毁了海云端,你们欠我的,我就算是死,也会向你们讨回来!!!”
说完这些话,秦澄儿的嘴就被彻底堵死,夹在猪笼里,坠入了冰冷的河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