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本来紧闭的大门被打开,一个中年男人疾步走了出来,虽然年近半百,却还能看出年轻时的不凡气度。
与此同时,裴奕君翻身下马,解脱束缚的小姑娘一个不稳摔下马,亏得霜儿扶住,不然又得吃土。
那中年男人握住少年的手,眼中似有些湿润,道:
“君儿,五年不见,如今你已这般大,真叫我认不出来,可有在边疆受苦?”
“多谢白叔叔挂念,奕君过得挺好。”
“好..好好...”中年男人掩去眼中的星星点点,拉着人就往府里走,余光瞥见乱糟糟脏兮兮的小姑娘,沉声道:
“死丫头,又出去瞎玩,今晚不准吃饭!”说罢换上笑脸拉着少年进了府。
“爹爹我.......”少女话刚到嘴边,只能看见两个男人留下的背影。
少女刚要追上去,被身边的霜儿拦下,
“小姐,我觉得您还是先回房洗个澡比较好,你都快跟那邻街的小叫花子差不多了。”霜儿不怕死的说着。
小姑娘气的想打人,极力克制住想要提起的脚,气冲冲的回了屋子,快速的洗了个澡,换好衣服得小姑娘还是那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
大厅中,时不时传来两个人爽朗的笑声,红衣小姑娘躲在门边,悄咪咪的听着两人对话。
“芽芽这丫头顽劣,从前是,如今也改不了,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训教训她,整天舞刀弄枪耍鞭子,哪有个小姑娘的样子,日后定是嫁不出去的。”
门口突然被自家爹爹提名的小姑娘身子一紧,继而小手握成了拳头:这还是亲爹吗,哪有这么说自家闺女的,看来自己是捡的,那裴奕君才是他亲生的!
“白叔叔说的什么话,芽芽一向可爱讨喜,怎会嫁不出去,今日芽芽不过是想我顺路捎她一程罢了。”少年任就维持着在府门口的笑容。
小姑娘听到这话小拳头握得更紧了:这臭男人怎么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那能叫“捎”吗,虏还差不多吧!!
许是门边幽怨的气息太重,首座上的男人轻咳一声,对着门口说道:
“家里来了客人怎么不进来,躲在门口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快进来。”
少女一惊,猫着的腰这才直起来,一步一挪的走进大厅,挑了裴奕君对面的位子坐下。
“你奕君哥这才从边疆回来,你怎么连人都不会叫了。”白振对着小姑娘没好气地说
“我...裴...奕君哥。”小姑娘本来想叫裴奕君,被自家爹一个眼神看的立马改口。
“芽儿妹妹多年不见出落得越发好看,想来定有许多世家公子追求吧?”他似是无心问道。
这话一出,父女二人皆是一愣,小姑娘一脸不屑,继而说道:
“就那些怂包蛋,见到姑奶奶哪个不是退避三舍,谁有胆子敢追我,也不问问我的鞭子答不答应。”小姑娘眼中还略带有一丝骄傲。
白振看着自家女儿这模样,恨铁不成钢,望向裴奕君道:
“君儿你看看,小时候她还天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一口一个君哥哥,你走后她还哭闹着要找你,这多符合一个小姑娘该有的样子,如今长大了,管不住了,天天打打杀杀,哪有男子敢靠近。”白振长叹息。
裴奕君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小姑娘被提及当年的事情,脸上马上被染红了,“噌”得从凳子上弹起来,说话管不住的结巴起来。
“爹,你乱说....说什么呢!我....裴奕君你笑什么!你不准笑!!”气结的芽姑娘本想冲上去胖揍裴奕君一顿,但看见自家爹警告的眼神,马上怂了,怂回了自己的小院子,坐在树枝上画圈圈。
院门这是被打开,芽姑娘向门口望去,先看见的是有点反光的银甲,再看便是那张,思念了五年的脸,一时间竟看呆了,表情变得有些儿傻气。
裴奕君慢慢走到树下,身上的铠甲发出金属碰撞的声音,他变了,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与她嬉笑逮鸟的男孩,他的肤色不在如玉般白质,褪去一身青涩,更多的是一个军人,一个血性男儿,一个策马战沙场的将军。
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对视着,微风拂过,发丝拂过少女的脸庞,却拂不走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