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给席美琳打电话,问她:“你和谁结婚?”
她说:“是一个医生。”
我说:“为什么这么快结婚?”
她不说话,我感觉她在流泪,我心急火燎,坐车一溜烟去了她家,简直比地铁还快。
她两眼红红的,身体又瘦了一圈,显得更加弱不禁风,我心里一阵怜惜,不由得心痛起来。
她告诉我,一个月前,她妈去超市买东西,路上出了车祸,差点成了植物人,肇事司机逃逸,现在还没抓获。医生说她妈颅内出血,一名主治医生帮她妈做了手术,手术很成功,那个医生对她妈很好,她妈很喜欢那个医生,要她嫁给他。
她不愿意,爸爸也做她的思想工作,妈妈哭着苦苦哀求她,说如果不答应,就死给她看,后来,她流着泪答应了。
眼看着婚期越来越近,她从家里逃到了出来,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婚期已经确定,还有一个星期。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哗哗地往下流。
我说:“你爱那个医生吗?”
她说:“我不爱他,可是我没有办法。那个男的30多岁,离婚了,还有一个孩子,现在人家什么都准备好了,只等着举行婚礼了。”
“你不爱他,就不要嫁给他。”
“可是父母逼我,怎么办?”
“再想想办法,别着急。”
“可是,还有一个星期就要到了啊?”
“会有办法的,放心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就怕车还没到山前就自己先翻了车。”
我连忙安慰她,可是,从她那种无助的眼神里,我还是看到了一丝动摇,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我落寞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看着阳光洒在江面上泛起的金色光芒,看着来往穿梭的游船,看着穹起的美丽的彩虹桥,看着江滩上牙牙学语的孩子,仿佛幸福的生活越来越近……有一种希望的光芒慢慢升起,可是,我的心里又开始了迷茫,我不知道,一个星期后,事情会怎么样?她会和那个男人结婚吗?
我一直劝她,和一个自己不爱的人结婚,是不会幸福的。可是一周后,席美琳还是回家结婚了,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很难过,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自己。请假在家休息,我知道,我在逃避现实。
婚礼的当天,席美琳给我打来了电话,她告诉我,她想好了,决定嫁了。她说那个男的对她很好,很疼她,婚礼也很隆重,他用20辆豪华的婚车来接她,还要到海洋馆里的海底世界举行婚礼,并在水下交换结婚戒指……我愣了很久。
“你不爱他,和他结婚,开心吗?”
“我没办法。”
“你会幸福吗?你用青春赌明天?”
“我尽量让自己爱他吧!”
……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我想,既然她决定了,就随她吧,幸福是要靠自己把握的,别人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
我礼貌地祝福她过得幸福,然后挂掉了电话。我觉得整个世界都一片黑暗了,没有光,没有热,没有了希望……
我想既然不喜欢一个人,不爱一个人,怎么能和他结婚?怎么能和他睡在一张床上?怎么能和他度过一生?结婚不是为了交易,也不是为了报恩,更不是为了生理需要,结婚需要的是爱情。
我幻想着她结婚典礼时高朋满座的盛大场面,豪华的迎亲婚车队伍,温馨的新房,鲜艳的玫瑰,洁白的婚纱,闪光的戒指,可爱的花童,美丽的新郎新娘……
我想起和她曾经在一起时的情景,历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可是,她已经成为了别人的新娘,我有些心痛……
看着昔日我们一起游玩过的地方,我不禁想到崔护的诗,“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我昏沉沉地睡去,仿佛又梦见了大海上刮起了风暴,巨大的浪涛拍击着海岸,撞击着礁石,浪花溅起,飘洒向空中,化作绚烂的烟花……我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亮光,我浑身冰冷,却又无法温暖自己,我点燃起微弱的灯火,想照亮希望,海风吹过,我美丽的梦幻,成为了碎片……
席美琳结婚对我的打击很大,我好像一只小船在大海上飘荡,失去了方向。我很消极,做什么都没兴趣,简直想明朝散发弄扁舟了。
自从席美琳结婚后,我再也没有了她的消息,这真是“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我心情很不好,心烦意乱,杨曼找我谈了几次话,但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我根本也不想说什么。
张眉打电话约我出去玩,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想想那些傍大款的,离我而去的人,难道我要孤单一辈子吗?难道真的做个坏男人才能得到真爱吗?我不甘心,很想自暴自弃。
很久不见,张眉今天很漂亮,穿着粉色的吊带衫,牛仔短裙,头发染得金黄,很时尚。黄晓蕾也在。
我带她们去游乐园玩了一天,很累,但她们很尽兴,晚上我们一起去酒店吃饭,由于心情不好,我喝了很多酒,醉了。后来,黄晓蕾有事先走了,张眉送我回家。
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朦胧中,我看见张眉在为我整理房间,还拖了地板,我心里很感动,眼前这个看似轻浮的女孩子居然这么体贴,这是我没想到的,以前的女朋友,从来不给我做这些,别的更不用说了。
张眉忙完,又要帮我洗衣服,我急忙起来,拦住了她。
“你送我,已经很感谢了,恨不得以身相许,还怎么敢劳驾你做卫生呢?”
“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不行,你是客人。”
“不要紧,真的。”
“不可以。”
她拿衣服,我去抢,我们争起来。由于用力太大,她一下子倒在了我的怀里,脸红红的,我抱着她,越抱越紧。
她的身体很软,散发着一种淡淡的体香,很温馨,我迷醉在她身上特有的香气里,渐渐地失去了自己。她温柔的像个小羊羔,看着她的眼睛,我不能控制自己。她抱着我,和我亲吻,我热烈地回吻她的嘴唇,耳朵,脖子,胸脯,抚摸着她光滑的脊背,她轻轻地喘息呻吟……
我们倒在床上,她的外衣开始滑落,白色的乳罩现出,我兴奋起来,原始的欲望在身体里奔腾,咆哮,我不由自主地坚挺起身体的一部分……
她完整地展现在我的面前,雪白的身体美伦美奂,像一尊塑像……我像欣赏一幅完美的壁画,轻轻地触摸,手指微微地颤抖。
她温柔地看着我,我激动万分,把她抱得更紧,顷刻,电流穿透了全身,整个世界已经被我遗忘……
第二天早上醒来,张眉已经走了,起来上班,脑袋还昏沉沉的。我该怎么面对她呢?这下估计是闯了大祸,唉,都说酒能乱性,惨了,都是酒给害的。
我和张眉有了这种关系,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我心里忐忑不安。其实张眉也不错,漂亮又有气质,看了就有感觉,我很喜欢她的,有这样的女孩子做女朋友,也很不错。我决定从头再来。
其实,上次在酒吧里,她用脚碰我的腿,我就已经对她动心了,只是装作深沉罢了。男人,没有几个能经得起美女的诱惑。
我想和她谈恋爱,可是又不了解她,也许很多人会认为我轻率,但我又一想,要是什么都了解了,谈恋爱还有什么可做的呢?何况,她还帮我收拾房间,做家务,这是以前任何一个女友也没做过的。
其实,我也不是非要找个美若天仙,或者是说有多漂亮多漂亮的女孩子做老婆,找个一般漂亮的就可以了,有感觉就行。
杨曼关心地问我好点了没有,我说好多了。她给我倒了杯香茶,对我说,这是她出差从香港带回来,特意送给我的。她告诉我,她的男朋友哈文要从加拿大过来和她结婚了。我惊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连祝福的话也没说出来。
茶的香雾在袅袅地萦绕,弥漫着整个办公室,看着杨曼温柔地在办公桌前打字,我毫无心思做事。我不是迷恋她美丽的容貌,只是觉得她这么漂亮,要嫁给外国人,实在是太可惜了。我不明白,现在很多女人总是喜欢嫁给外国人,我们全国13亿多人口,去掉一半女人,还有六亿多,再去掉一半老的,还有三亿多,再去掉一半青少年和儿童,还有一亿多,再去掉一半丑的,还有五千多万,我们中国那么多帅小伙子,难道就没有一个喜欢的?难道就没一个看得上眼的?你以为自己是西施还是杨贵妃?
公司领导让我起草一份重要的文件,坐在电脑前,我不知所措,脑子里一片空白。我想,都结婚了,那我也该好好地谈一场恋爱了,没有事业不结婚,但不等于不能谈恋爱,该谈的时候,还是要谈。想到张眉对我还不错,我们又有了亲密关系,我决定好好地爱她。可是,我们合适吗?唉,船都上了,还不该买票吗?
张眉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她也是学艺术的,大四了,学习之余,她还在一家艺术学校做兼职。她魔鬼的身材曼妙多姿,很匀称,舞跳的更好。
有一次,我去学校接她,在排练厅看到她的舞姿,我简直惊呆了,愣在那里,半天都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流出口水。
那天,下课后,她看到我,笑着说:“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等了很久了吧?”
我说:“张老师,没事,看到你跳得这么好,我都被迷住了。”
“不会是开玩笑吧?”
“绝对不是,我发誓,这是心里话。”
“有没有说谎?不许骗我!”
“如果骗你,我死了下18层地狱!”
她立刻捂住我的嘴,责怪我不要发这么毒的誓,我立刻拿开她的手说:“你的学生都在,看到了不好。”
她笑嘻嘻地说:“没事,她们才不会在意这呢!”
我说:“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不行。”
“为什么?”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我们不是有过亲密关系吗 ”
“算了,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晕,那我要负责啊 ”
“别开玩笑了,小弟弟,用不着。”
我的天,难道我们是一夜情?其实,我很想和她谈恋爱。我疼她,宠她,讨好她,无论做了多大的努力,可是,她就是不答应。俗话说,什么都可以勉强,就是感情不能勉强。无奈,我只有放弃,简直伤心死了。
唉,剃头挑子一头热,别人不愿意,总不能霸王硬上弓吧。
那段时间,我情绪很低落,正在伤心,席美琳打电话给我,我问她:“你最近过得怎么样?”
她说:“我过的不好,我不爱我老公,可是他很疼我,我很矛盾,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你怎么不问我原因呢?”
“这是你的私事,我没有理由问吧?”
“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吗?”
……
“林枫,你知道吗?我心里一直装着你,想着你,爱着你,所以,我才……”
“胡说!得了吧,爱我?”
我一听这话,心里腾的一下,又起火了。你既然爱我,为什么还会和一个不爱的人结婚?当我是三岁小孩?鬼才相信!自己做不了自己的主,背叛自己的感情有什么资格再说爱我?
她问我:“我还能不能去找你?”
我说:“你结婚了,就不要再和我谈感情,不过,如果你有什么困难,或者需要钱,我能做到的,都可以帮你。”
其实,我这样是免得什么藕断丝连的,让人觉得恶心。
已婚的男人都是定时炸弹,避免婚外情的最佳方式就是,未婚的人一定不要和已婚的人谈感情。否则,迟早会炸毁了自己,粉身碎骨都找不到尸体。
不是我没良心,既然她把我甩了,我就要忘掉她,总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活在别人的阴影里吧?难道要哭喊着,死缠硬磨地哀求她不要分手?
哪里摔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人格是平等的,感情也是平等的,不可以乞求,也不能纠缠不放。如果都能这样做,我想,那些情杀的犯罪案件一定会很少。
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她当初跟了我,也许还不如现在过得好,至少我还不能让她过上有钱人那种舒适安逸的生活。既然当初选择了,就不要后悔。挂了电话,我心里舒服多了。
想想曾经的一切,历历在目,只是都在时间的推移里变成了陈年旧事,甚至是过眼云烟,我不纠缠,不乞求,不逃避责任,当然,也不回收那些挥霍的青春和滥情。我在青春的激情中,继续做我的千秋大梦……
哀求和眼泪,救不了自己,人格尊严无价。挥霍青春的结果,只能自己负责,无辜的人不会承担。
周一上班,刚进办公室,杨曼就对我说,陈涛因为在分公司做出了成绩,董事长决定调他回总部做销售部经理,让我和司机一起去机场接他。我听了心里很不舒服,我对陈涛不管是作风还是人品,都极度反感,现在让我去接他,我当然不舒服。比不小心吃了一只苍蝇还难受。
陈涛很有钱,每天开车上班,不仅当了办公室主任,据说他还是区的什么代表。可是他投机倒把,生活腐化,根本没做什么好事。
我不禁想到这样一个故事:《三国志 ? 陈登传》说,刘备在荆州刘表手下的时候,有个人叫做许汜,去找他。向他抱怨陈登这个人对待贤士态度很不好,不讲礼貌,自己去睡大床,让我睡小床。结果这个人被刘备骂得一无是处,他说你这个人,素有国士之名,却无国士之实,整天只知道自己发财,整天琢磨着买房子买地,置国家安危于不顾。陈登对你还算好的,换了我,我自己睡楼上,让你睡地板,还说什么大床小床!
陈涛就是这样的人,作为成功人士,只知道追逐金钱和个人利益,不做任何公益和慈善事情,在我眼里很可耻。
接他回来,在办公室里,我们见到了吴倩,她看见陈涛,眼神怪怪的,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
晚上下班,我还没走,吴倩找我说,陈涛回来了,她还是放不下,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一听,心里就来气,我说,他伤害你伤害的还不够吗?你仔细想想,她老婆跑到公司大吵大闹,他为你说半句话了吗?那天下着大雨,是谁丢下你一个人自己走了?你去医院堕胎,他又在哪里?他有半点关心吗?你怎么还不清醒?还要往火坑里跳?
听了我的话,她的眼泪一滴一滴地往下掉,我说,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你想想,他到底爱过你没有?他心里有没有你?这次,他回来了,难道你还要犯两次同样的错误?他有老婆,有家庭,不会离婚,他能给你什么?你这么年轻漂亮,找个什么样的男孩子找不到?为什么非要上他的贼船?我知道感情有时候是说不清,没有他,难道你就活不下去?还是找个好男生吧,我说再多也没用,关键还是在于你自己,你好好想想!
……
她出去了,我在办公室里胡思乱想,唉,现在的女孩子,真的想不通,女人,你究竟要的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