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可告诉我,他爸爸妈妈不在家,到青岛度假去了,都一个月了还没回来,她一个人在家。我扶她进了屋,她松软地倒在我的怀里,好像一只夜晚的蝴蝶。
我把她扶到床上,她呕吐起来,我连忙拿来垃圾袋,然后帮她清理房间。在清理纸篓的时候,我发现里面有一个用过的安全套,上面还有白色的精液,我感到一阵恶心,想吐,恨不得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我很震惊,有一种异样的感觉,难道她带男人回家过夜?这种不详的预感在我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联想到她在酒店里上班,我想,可能她真的有什么问题,一个女孩子,房间里有用过的安全套,意味着什么?这不能怪我多想。要是我们没恋爱以前,也就罢了,既然和我确定了关系,那还当我是什么?难道她一只脚踩两只船?还是?天知道。
我曾经隐约听王雯说过,她以前交往过一个男人,可是那个男人有妻子和孩子,他们不能在一起,她好像做过他的情人。当时我没在意,以为是胡说八道,像她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又不缺钱,为什么要做别人的情人呢?这不可能啊。
后来,我经过打听,她确实做过那个男人的情人。原来,艾可在大学期间,一次在酒吧里玩,认识了那个男人,后来他们就发展成为了恋人,那个男人一直没有告诉她他已经结婚,后来,他的老婆发现了他们的私情,闹到学校,她才知道,原来他早就结婚了,还有一个5岁的孩子。她痛哭流涕,后来,他一番甜言蜜语取得了她的谅解,并且现在还在和他保持联系,只不过是秘密来往,也就是说,他们还是藕断丝连。
我感到一阵耻辱,怎么我遇到的女孩子,都是这样的人?看来,无论什么事都不能被表像所迷惑。有时候,看一个人表面上清纯干净,说不定,背地里,做过很多肮脏的见不得人的事呢!有的人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儒雅,说不定背地里做过多少卑鄙无耻的事呢!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难道是我缺少一双慧眼吗?可是,我对她如此地真诚。难道是我对待感情轻率吗?可是,我很尊重她,恋爱这么久,我从没碰她一下,连牵手都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难道是我的情商低下?我想,这也许才是真正的答案。那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看到艾可房间里有用过的安全套,我也不是想不开。以前,曾经有朋友和我说过,现在的女孩子,交往过几个男朋友很正常,何必大惊小怪呢?有几个女孩子还那么单纯啊?中学谈一个,大学谈一个,工作后再谈一两个,至少也应该有三个吧?算了,过去就过去吧,做人没必要吹毛求疵,谁能没一点点瑕疵呢?
周末,艾可打电话,约我去酒吧玩,我不想去那种地方,总觉得酒吧、迪吧乌烟瘴气,我很反感,可是她一直吵着要去。我想了想,去就去吧,女孩子,男孩子就是要顺着她,宠着她。再说了,偶尔放纵发泄一下也未尝不可,换一种心情。
到了酒吧,里面音乐震耳欲聋,红男绿女人来人往,穿梭不断。台上一对主持人,一男一女,互相调情,言语暧昧,充满挑逗。
男的说:“美女美女,我爱你,就像流氓爱妓女。”
女的说:“帅哥帅哥来找我,身上衣服你来脱。”
说着,那个男的就在女的屁股上摸了一下,接着又大声说:“哎呀,真性感,爱死你了……”
真是够贱的啊,狂吐!我听得面红耳赤,心惊肉跳,早知道,打死我也不来。
我们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服务生过来,艾可点了啤酒、瓜子和水果沙拉,很开心。可是,我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粗言秽语,几乎不能忍受,但艾可喜欢这种地方,我只能迁就她。
这时,舞台上出现了几个穿着三点式服饰的性感小姐跳钢管舞,台下一阵阵骚动,尖叫声响成一片。我低着头,摆弄着酒杯,不知所措。
一曲过罢,又响起了“恰恰”舞曲。艾可要我和她一起跳,我说:“你去吧,我身体有点不舒服。”
艾可滑进舞池,舞动起来。看见她那么开心,我也不好说什么。一个男人滑到艾可身边,和她一起跳起来。他揽着艾可的腰,艾可拉着他的手跳得很起劲。
渐渐地,灯光昏暗下来,舞池的人都贴得越来越近,有的甚至亲吻起来。我看见艾可和那个男的亲密地窃窃私语,谈得很投机,身体挨得很紧,我心里怪怪的,可是,又不能吃她的醋。
我心想,经常去酒吧和迪吧的人,大都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应该没几个好人。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在灯红酒绿中胡思乱想,看着狂欢的红男绿女,听着有节奏的音乐,喝着啤酒,我的心情很复杂。我受传统教育,是在另一种文化氛围里长大的,不喜欢这些小资的东西,难道我不懂得生活吗?难道我落后了吗?难道我不懂情调和浪漫吗?难道我真的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吗?我不知道。
“先生,有打火机吗?借用一下。”我正在胡思乱想,有人和我说话。
抬头一看,是两个女孩子,一个很漂亮,长长的头发,穿着粉红色的吊带衫,牛仔裤,身材窈窕,很性感,另一个长的一般,嘴唇涂的血红,好像要吃人的样子,很夸张。和我说话的,是那个漂亮的女孩。
“对不起,我没有。”
“哦,没关系,我们可以在你这坐一下吗?”
“可以,美女请坐。”
“你怎么不去跳舞呢?”
“我很笨,不会。”
“你是第一次来酒吧吗?”
“我很少来酒吧。”
“怪不得呢,现在不来酒吧的男孩子都是稀有动物了。”
“我叫张眉,她叫黄晓蕾,我们做个朋友吧。”
“好。”
“来,吸一支吧。”黄晓蕾递过来一支香烟。
“对不起,我不会。”我尴尬地说。
“哈哈,来这里的男孩子,我还没见过不会吸烟的呢?少见,少见。”张眉笑着说。
我脸红了,仿佛是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她们一边吸烟,一边和我聊天。说实话,我对吸烟的女孩子有些看法,觉得很轻浮。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和自由,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没必要按照别人的想法生活。再说,现在不是讲求个性吗?也许,这就是她们认为的另类吧。
聊了一会,我突然感觉有人用脚碰我的腿,我一愣,只见张眉眼睛直直地看着我,我的心砰砰直跳,疑惑不解。她为什么要碰我的腿呢?难道想勾引我?
“请我们宵夜如何?”她说。
“对不起,我今天是和朋友一起来的,改天吧。”
“你朋友在哪里?”
“哦,在那里跳舞。”我用手指了一下艾可。
“是她啊?她怎么又和你在一起了?她经常和一个男人来这跳舞,就是他身边的那个。”黄晓蕾说。
我愣住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很尴尬。分别时,出于礼貌,我们互留了电话号码。我想,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艳遇吗?
双休的时候,同事们邀请我去K歌,我委婉地推辞了,我不喜欢那样的场所,也不喜欢那样的生活方式。我照例去福利院做义务劳动,在楼下的水果店,我买了老人喜欢吃的香蕉和苹果,抱了一大堆,乘电梯上楼。年轻人,还是应该做点有觉悟的事。
孟子说: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当然,“八荣八耻”的精神,我是要学习的。
我给老人们拖地板,清理房间,卫生打扫完,已经是汗流浃背。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我又去给那些卧床不起的老人喂饭。福利院里的老人,年纪都很大了,有的中风,不能动,我一一给他们喂饭。
看着他们无力地躺在床上,很可怜,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但我除了给他们做卫生、喂饭,买东西吃外,还能做些什么呢?
很多人对我去福利院做义务劳动很不理解,觉得很奇怪,他们说,现在你没车没别墅,怎么不赶快积蓄点钱娶个老婆?你把钱给那些老人买东西,是傻了还是疯了?
人各有志,就这么简单!
孟子说的好: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思想上这是对的,可是,我并没权利把这些和别人的爱好做比较,每个人的人生观、价值观都不一样,每个人的理想、追求、兴趣和爱好也不一样,不是吗?
我觉得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人与之相适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凤凰非竹食不食,而秃鹫非腐肉不吃,这就是区别。
是的,人活着为的就是一种精神。意大利诗人但丁说过:人不应该像走兽那样活着,应该追求知识和美德。如果人一生不做一点好事,那就白活一生。当然,每个人的觉悟不一样,这没办法。人一旦没有了良心,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我正在忙着给老人倒水,手机响了,艾可打电话要我陪她去商场买衣服。我走不开,左右为难。
她在电话里督促我,如果二十分钟不去,就发脾气,我连忙向她解释。
“我现在福利院有事,等明天再陪你去吧。”
“不行,我就要你现在来。”
“现在真的没时间。”
“你不来是吧?那好,以后就再也不要来了。”
说完,她不由分说,气呼呼地挂了电话。晚上回家,她发来一条短信:我们不合适,你也没资格做我男朋友,我们分手吧。
无论我怎么解释,她就是不听,一连好几天,我都想挽回我们的感情,可是,她就像吃了秤砣,铁了心,死活不理我。
现在的有些人,爱上一个人,比吐口痰还容易,而忘掉一个人,甚至连痰都不用吐。
我想,她拿感情做游戏,分就分吧,这样自私、没爱心,只要钱购物的女孩子,根本不适合我。我又失恋了。
不久,我听说,艾可找了一个大款,原来她和我分手是有原因的。我打算努力工作,努力赚钱。
是啊,有了事业,有了钱,还怕没女朋友吗?到时候,只怕你赶都赶不走。我简直有了阿Q的精神胜利法,但不管怎么说,我这颗受伤的脆弱的心灵暂时得到了安慰就好。
我知道,没有钱,没有女人喜欢你,有了钱,会有很多女人喜欢你,可是,那样的女人,是你想要的吗?在你没钱的时候喜欢你的女人,那才是真的喜欢你。
经历这次失恋,我也彻底看透了,想通了,对女人,千万不能太好了,不然,就把她宠坏了。我原以为,爱一个人,只要对她好就可以了。我不懂得像做生意那样去经营爱情。
有人说,你失恋,怎么这么快就谈新的女朋友?难道,我就该为那个变心的人单身一辈子吗?她不要我,我应该有新的选择。
也有人说,你谈女朋友,没有感情怎么谈?我知道,在这点上,我是有些不慎重,考虑得不成熟。
我以为感情都是培养的,谁谈恋爱一开始就有感情?不都是培养的吗?要是感情培养好了,那谈恋爱就没事做了。
我到底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