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有个小弟弟,还是第二天后从金玉的口中知道的。
看着金玉一脸嚣张跋扈的样子,新玉倒是无所谓。只是每日不间断的让身旁的丫鬟芙蓉去梅园里折了梅花枝回来,自己亲手修剪了枝丫,亲自为母亲送去。
“母亲!”
一进屋,小丫头兴奋的将一束梅花枝扔到一旁,继而兴奋的奔向了母亲的怀抱。
倒是一旁的吴妈妈反应快,一把将新玉揽入怀中,吓得直呼小祖宗。“我的祖宗,若是闯了你母亲肚子里的哥儿可怎生是好儿?”
惹得新玉无奈的嘟了嘟嘴,只得规规矩矩的站在离母亲几步远的地方。用着满是幽怨的神情望向母亲硕大的肚子。“也不知母亲肚子里的小妹妹何时出来,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
这模样,惹得刘氏不自觉的捂嘴轻笑。而一旁的吴妈妈皱了皱眉,似是不满意新玉的话。
刘氏笑着将自己的小心肝揽到怀里,捏着其胖乎乎的小手。“最近在学堂好吗?”
不提还好,一提这件事小丫头瞬间垮了脸,不满的哼了两声。“私塾里的女师讲课不错……可若是再少了某些人,我和大姐姐也不用整日里相顾无言了。”
刘氏微微蹙眉,一听便明白女儿说的是谁。“可是金玉说什么了?”
“自从柳小娘生了兆哥儿后,她便整日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小丫头苦恼的盯着母亲,继而从母亲怀中挣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苏小娘不得父亲欢心,她便在学堂里欺负大姐姐。将祖母特意给大姐姐补身体的阿胶红枣粥自己给喝了。”
一想到二姐金玉那日益丰满的脸颊,小丫头只觉得自己身体一阵恶寒。
而一旁的刘氏呢,则笑听着女儿童言童语,手上也没有停。将女儿早已修剪好的梅花插在吴妈妈早已准备好的花瓶中,良久,才微微一笑。“你大姐姐长大了,做事……倒也比你稳妥。”
“为什么呢?”
新玉实在想不明白母亲为何这次不再向着自己,双眸不解的望向母亲。
可刘氏只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发虚,只觉得头晕目眩,天旋地转。只得让乳娘将新玉牵出了屋门,自己则在吴妈妈的服侍下去了卧室。
待其躺好后,吴妈妈将一碗鱼粥递给她,还不忘此刻埋怨她几句。“这柳小娘如今愈发猖狂了,现在竟敢指使二姑娘欺负在咱家新姐儿的头上了!”
自从柳小娘得了孩子后,吴妈妈好似变了一个人。但凡见着温绪院内的丫鬟婆子,便觉得个个都如狐狸精般,让人恼怒不已。
尤其是徽儿,有一次吴妈妈与她拌了几句嘴。而后的日子每每与其打了个照面,吴妈妈便恨不得将她食肉寝皮,焚骨扬灰。
可再怎么咬牙切齿也没有用。要想消灭一个人的嚣张气焰,必先要将她的助燃物给拿走。
这个助燃物,就是这个刚出生的二少爷。
吴妈妈深知府中的规矩,但凡是妾室所出的子嗣,皆因抱到正室膝下养育的。而今天又听的新玉的抱怨,吴妈妈愈发觉得是个天赐的好机会,便就事论事,想在刘氏的耳畔吹吹风。
可她却哪里晓得,此刻的刘氏,却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端起碗轻轻吹了口气,刘氏无奈的看了眼这个从小便服侍她的人。虽有心想要说两句,可还是默默闭上了嘴,用汤匙慢慢舀了一口粥。
“按着规矩,这妾室所出的子嗣原是要抱在正室膝下的,”仔细瞧了刘氏的脸面,见后者毫无反应。吴妈妈大了大胆子,继而又继续说道:“若是将二少爷抱养在夫人这儿,那夫人……”
“妈妈!”
还未等吴妈妈说完,早已是心中烦闷的刘氏出口打断她,将手中的粥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粥今个儿也不知怎的,只觉得腥味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