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瑞咧着嘴，“上午好啊！”
姬衍看着他与帅气外表相违和的表情，温和的笑笑：“午安。”
赵立瑞把茶一口喝尽，站起身，一手撑着桌子，趴在桌子上，一手伸到姬衍脖子处，把他的玉佩挑出来。
他哼了一声：“姬家的继承人？”
姬衍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神色依旧温和，把茶给赵立瑞添上，微笑着点点头：“确实是姬家的。”
赵立瑞看着姬衍风淡云轻的表情，嗤笑一声，无趣的坐下，眼睛瞟到姬衍身后的慎独，抬着下巴调笑道：“哥们，一起来喝酒……茶呀！”
慎独不搭理他，看都没有看他。
姬衍吩咐道：“慎独，去拿盘点心。”
赵立瑞撇撇嘴，忽然转头，对姬衍做了个鬼脸。
姬衍配合的轻笑出声。
赵立瑞这才满意的端起茶呷了一口，摇头幌脑的哼着歌。
姬衍温和的看着赵立瑞哼歌，似乎很是欣赏的样子。
慎独把点心放到桌子上，姬衍让他退下。
赵立瑞拿起块点心，咬了一口，一脸骄傲的样子：“好听吗？”
姬衍点点头，“还不错。”
赵立瑞冷哼：“什么叫还不错？告诉你，我比沈言蹊唱的都好，从小到大，我做什么都做的最好！”
姬衍微笑的看着他。
赵立瑞把点心扔到桌子上，站起来手舞足蹈的说起来：“当初我是院子里最聪明的小孩，长大后也是最成功的男人。”
他一脸怀念的样子，把手放到脸颊边，“小时候我最先发现了可爱的望舒，她小时候啊，长得漂亮又可爱，那个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一下就眨到我心里。”
赵立瑞转过头，眉飞色舞的看着姬衍：“你知道吗？我似乎发现了世界上最好最特别的宝贝，我欣喜若狂，我兴高采烈。”
赵立瑞几乎要跳起来，给姬衍描述他的宝贝：“宝贝喜欢音乐，我便陪她听音乐。宝贝喜欢雨果，我便带她去法国。宝贝喜欢文学，我便陪着她考进京大文学系。”
姬衍一脸纵容又和煦的看着赵立瑞。
赵立瑞低下身：“我把我最好的宝贝给我的小伙伴们看，看着他们羡慕的眼神，我很得意。”
他忽然咬牙切齿：“可是却不知道竟有一人是强盗！抢走了我的宝贝！”
他一脸沉痛：“抢走了还不珍惜！她还那么小，那么小就死了！我的宝贝死了！”
忽然又笑了起来：“死了？你说好笑不好笑？为了吕梓平那个蠢货死了！哈哈哈！”
笑着笑着眼泪就下来了，他悲痛欲绝，泣不成声：“望舒，我的望舒死了，她离开我了。”
姬衍给他添上热茶，赵立瑞端起茶，擦了眼泪，恢复平静，坐了下来。
他拿出一枚弹壳扔到桌子上，注视着姬衍：“你知道我的目的，我想知道结果。”
记得七十多年前，有两次遇到危险，被两个人所救，其实不救也没事，不过到底是欠了人情，便送了两枚弹壳，答应为他们算一件事。
姬衍就是这么老套的把麻烦丢给了未来的自己。
他看着那枚弹壳，笑的儒雅：“你确定要用这枚弹壳？”
赵立瑞瞪着他，眼泛红丝：“告诉我！快告诉我！”
姬衍垂眸抿了口茶，片刻后，抬起头，温声道：“你会为你的望舒报仇。”
赵立瑞放在身侧的手一抖，他睫毛颤抖，片刻后拿起茶杯一口饮尽，哆嗦了两下嘴唇，畅快笑到：“哈哈哈！好！好！”
不过，他看向姬衍，看见他淡漠的黑眸，他有些不可思议：“你，你怎么能说的如此随意，你不是他的朋友吗？”
姬衍咋了眨眼，唇角勾起，敛下眸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才轻笑一声：“你还是他发小呢！”
赵立瑞脸上的表情顿了一瞬，不屑的嗤笑：“引以为耻！”
赵立瑞虽然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感觉到之前他对这少年认知的错误，他感觉对面的少年似乎是个魔鬼，披着天使皮，却冷漠无情引人堕落的魔鬼。
他坐正身体，脸上癫狂的神色一扫而空，勾起恰到好处的笑容，端的是彬彬有礼仪表堂堂。
“既然赵某的事已办妥，那就告辞了。”他微微一躬身，站起来。
“还请留步。”姬衍跟着起身，“请稍等，慎独，把书房里的请柬都拿出来。”
赵立瑞挑眉：“哦？”
慎独走过来，姬衍接过请柬，把给赵立瑞的单独拿出来，递给他，笑道：“我茶馆的开业典礼，请赵先生到时候一定要来。”
赵立瑞结果请柬，翻了翻，歪头想了下，扬了扬请柬：“一定。”
姬衍把手里的请柬挑了几张递给赵立瑞，语含歉意，“还请赵先生帮衍个忙吧，请把他们送到几位手中。”
赵立瑞扬起眉毛，忽而笑道：“那先生也帮赵某个忙吧？”
姬衍笑着看他，“好啊！”
赵立瑞心满意足，“姬先生留步吧，再见。”
“那赵先生慢走。”他吩咐慎独：“慎独，替我送客。”
慎独送赵立瑞出去，姬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神深邃，笑的却和煦。
能够给秦望舒报仇，可没说报仇的对象是吕梓安啊，秦望舒是为吕梓平而死，是赵立瑞先入为主以为是吕梓安的，怪不得他，不是吗？
姬衍摸了摸胸口，没有感觉到良心上的不安和谴责，满意的笑了下。
